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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有疑

  “好啊,沒問題。”君雲洛道,“這就回去。”


  他兩在那說著,鄭太妃的目光卻一直在君似錦的身上,上下左右都給人打量了一番,看得君似錦心裏直發毛。


  “姑娘叫什麽名字啊?年芳幾何,可有婚配,家住哪裏?”


  聞此言,君雲洛白了鄭太妃一眼,道:“母妃你還有完沒完了。”


  “娘娘,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君似錦幹笑兩聲道。


  “娘娘,這位是長…唔……”


  季昭話還沒說話,就讓君似錦給捂住了嘴。


  “不!許!說!”君似錦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季昭點了點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不…說……”


  君雲洛鄙視的看了一眼君似錦,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與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真是不檢點,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


  待君似錦將他放開,他又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方才笑嘻嘻的看向鄭太妃,道:“那個,娘娘,我們走吧。”


  “哦,好。”鄭太妃懨懨道。


  說實在的,要不是君雲洛非要回來,她才不會回來,一輩子,一輩子也不會回來了,


  這個宮啊,像一個牢籠一樣整整關了她半輩子,好不容易出去了,如今卻又要回去了……


  “洛王也回來了,還真是熱鬧啊。”褚玄鄴站在窗邊看著下麵離開的一行人,自言自語道。


  在北關待了這麽多年了,如今回來恐怕不是巧合吧,宜陽那邊應該有消息了。


  聞言,白溪塵放下手中酒盞,起身走到窗邊,朝著褚玄鄴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還真是誰都認識啊。”


  語氣中滿是諷刺。


  他認識別人,不代表別人就認識他,這個人啊,就喜歡去跟蹤調查別人,成天就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也並非隻有我一個。”褚玄鄴道。


  白溪塵冷瞥了他一眼,“褚玄鄴,別把每個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齷齪。”


  “嗬嗬,真是有意思。”


  留下這麽一句話,就大步走了出去,隻留下一串笑聲,一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白溪塵眸光幽幽的看著褚玄鄴的背影,總覺得他似乎忽略掉了什麽重要的事。


  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上,輕笑一聲,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楚淵的事與鳳鳴沒有絲毫關係,所以褚玄鄴的事同他就更沒有關係了,他隻要管好他自己就行了。


  ……


  ……


  太學院。


  每年國試之前,要考試的學生們都會提前三個月三個月來集中上課,這個過程也會進行初選,那些考核不過關的便沒有入試資格,如今那些學生們來了也有一月餘了,經過幾輪淘汰,今天留下的人都是能夠進入考試的。


  “你說這太傅還真是嚴格,這都淘汰了快一半的人了吧。”


  “可不是嘛。”


  “你就知足吧,太傅親自來給咱們上課,你還抱怨?”


  “不敢不敢。”


  一群少年從學堂裏走了出來,雜亂聲四起。


  “誒,一個多月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去了。”其中一個少年說道。


  “江越,這還沒到國試呢。”


  “啊,是啊,救救我吧郭南兄。”那被叫做江越的少年說道。


  “我哪能救得了你,你還是去找你的薛以兄吧。”


  誰不知道啊,江越和薛以的關係可是向來好的很的,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喝酒作詩賦辭,好不快哉。

  聞此言,江越眼睛一亮,“對啊,他功課那麽好,準能幫到我,哎,不過我也沒什麽大誌向。”


  作為一個富二代,他隻需要繼承家裏的產業就行了,又不是一定要考取功名,所以他也不是很擔心。


  “我也沒什麽大誌向。”郭南笑道,“我就想學點知識,回鄉當個教書先生,也好照顧自己的父母親。”


  他對官場什麽的也確實沒有什麽興趣,或許以後會有,但是現在,他確實沒那想法。


  “你們又在這議論什麽呢?”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誒,薛以兄。”江越叫道,“也沒說什麽,我們在閑聊呢。”


  “哎,薛以兄,幫我補補功課唄,太傅太嚴格了,我怕到時候……”


  “沒問題,不過也難怪他嚴格,這林太傅可不是什麽一般人啊。”薛以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怎麽個不一般法?”郭南道。


  “林常,南山人氏,三歲能詩,五歲能文,十八歲就考進了太學院,三十歲就掌管了太學院,成為了赫赫有名的一代文宗,他還教過武安帝呢,一時間,無數學子都希望能拜在林太傅門下。”薛以侃侃道。


  原來是這般厲害的人物,難怪這麽嚴格呢,跟著這樣的老師學習,就算考不中,那也是光彩的事兒。


  “薛以兄,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啊?”郭南道。


  “這算什麽。”江越道,“你也不看看薛以兄是什麽人,有什麽事會是他不知道的啊。”


  “誒,對了,唐時呢,怎麽沒看見他?”


  “提他幹嘛?走,去喝酒。”一少年道。


  “走啊,我請客。”江越道。


  “你們想不想聽點有趣的?”薛以問道。


  “薛以兄,你還知道些什麽有趣事?”一少年道。


  “我聽說,這太傅啊,懼內。”薛以壓低聲音道。


  “真的?怎麽個懼內法?說來聽聽。”


  “這說來話就長了,以前啊……”


  ……


  “老師,學生有疑。”


  “何疑?”林太傅道。


  “善惡是非,何辨?”唐時問道。


  “利他即是善,利己即是惡。辨別善惡是非,隻需要看其發心是利他還是利己,即可辨別。所謂惡,即是損人利己。利他,利己,程度大小,可判斷其善惡之大小。”


  “這些學生知道,隻是何為利己,何為利他?或者說利他難道不是利己?我們之所以幫助他人,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崇尚這種風氣麽?若是人人討伐助人之行為,誰還會去做利他之事?”


  自律他懂,但前提是得有這個律,若是沒了這個律,甚至說是這個律顛倒錯位了,又當如何?

  在他看來利己,利他都是在一定規律之下的利己行為,人們願意幫助別人,那是因為他們能從中收獲快樂。


  而獲得快樂,有很多方法,有的人自私自利,有的人無私奉獻,後者為善,前者又為何是惡?


  若是前者沒有做違背道德之事,為自己又何錯之有?

  若是後者為了幫助他人,棄性命於不顧,留下一家老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又怎能算是善?

  “唐時,一個不能分辨是非善惡的人,不可怕,但若是一個人不能分辨是非善惡而又很有才能,那麽就變成災難了。”林常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像影子跟著人一樣。人,要心存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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