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襲香
其實白溪塵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臨時改變決定,或許是因為這樣更好玩吧,她笑起來可比生起氣來好看多了。
不想看她生氣,就讓她笑好了。
謝芳菲隻是片刻愣住,她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投思思的票,難道之前並不是公子所為?
隨後又是淺淺一笑,“既然如此,我們蒔花閣也一向公平,這次就算是思思贏了,對了,今日思思可是還要覓良人的,別耽誤了這好時辰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又頓時炸開了鍋。
這時思思盈盈福身,對著三樓上的白溪塵道:“不知公子尊姓,以後思思就是公子的人了。”
眾客驚。
“思思,我也投了你的票,跟我吧。”
“跟了我,以後你就有保你想不盡的榮華富貴。”
“跟我,我會對你好的。”
“我我我呀,我還沒娶妻呐,你來了可就是正室了。”
思思全然不理會台下的爭議,依舊看著三樓上的那人,他一襲紫衣,宛如天上最尊貴的神一般,此刻她的眼裏根本就容不下別人了。
白溪塵將手中的女兒紅一飲而進,醇香濃鬱的問道讓人意猶未盡,隨後如玉的手指輕輕劃過嘴角,勾唇笑得魅惑人心,就連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也染上了幾分笑意,看的卻不是思思。
君似錦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這才想起白溪塵是個斷袖,肯定不會答應思思的,就算答應了,他們也不會幸福的,頓時有點愧疚起來,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了。
而謝芳菲則是替她捏了一把汗,選誰不好,偏要選公子。
白溪塵先是沉默,後又大笑出聲,“怕是要辜負美人的心意了,本公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怕是容不得其他人了。”
這話是看著君似錦說的,說完轉身就走了,隻留下一道背影。
“公子,您看上哪家姑娘了?”七潯笑嘻嘻的跟上去問道。
“七潯,你今天話未免也有太多了點。”白溪塵冷眼回視。
“七潯知錯。”其實他隻是替公子高興嘛,怎麽感覺公子不太高興呢。
七潯正高興著,思思卻哭著跑下了台,惹得台下眾人一陣惋惜,今日的這場比試算是不歡而散。
但等到夜幕降臨,蒔花閣前廳就又彌散起了男人女人們的歡笑聲,以及各種樂聲歌聲,令人迷醉,人們全然忘了這件不愉快的事,他們來這兒畢竟不是感傷的,該享樂的時候就享樂,畢竟今兒可是全場半價,往日都沒這樣的優厚待遇。
蒔花閣前廳人們有說有笑,蒔花閣的後台思思顧影自憐。
“思思啊,如今這般誰也不願看見,但你既已替自己贖身,蒔花閣便留你不得了,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不過也不能住得太久。”謝芳菲走到思思的房間,拍了拍她的肩柔聲說道。
“思思明白。”思思抬手拭淚。
“其實你也不必傷心,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外邊張公子,李公子都等著把你娶回家呐,你看要不就……”
“謝掌事別說了,這李公子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家中姬妾沒有十個都有八個,我去了能有活路嗎?至於張公子,我聽侍候他的心兒說,每日聽說他要來,她都不敢吃飯,就怕看的吐了,跟了他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又抹起眼淚來。
“我知道你心氣兒高,但出了今天這檔子事兒,我也是沒辦法啊。”謝芳菲惋惜道。
“謝掌事你不必再勸了,思思自有打算。”今日這事本就是她安排的,她又怎麽會真為她著想?就算和那位公子沒有緣分,她也不會讓謝芳菲給她安排。
“如此,你便好自為之。”謝芳菲沒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謝芳菲剛離開,就又從窗外跳進一個人影。
“誰?”思思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是你!”
“怎麽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呢。”
思思起身行了個禮,“思思不敢。”
“今兒的事你可是搞砸了。”那人道。
主上把思思安排在這裏,就是為了讓她能夠從那些客人身上打探消息,這三年來做的確實是不錯。
不過如今看來,這蒔花閣似乎和不留宮頗有些淵源,所以不能讓她繼續待在這裏。
當然,主上是不可能放棄這麽好的一顆棋子的,所以才讓她想辦法進入朝廷命官的府中繼續當線人,給他提供消息。
而嫁人的確是個好辦法,隻可惜她沒做好。
“思思知錯。”
“哼,這話你還是留著跟主上說吧。”襲香道,“我看之前謝芳菲說的李公子倒是不錯,好歹也是尚書的嫡長子,你別不知好歹。”
“思思會考慮的,還請姐姐再給些時日。”思思抬袖擦了擦眼淚。
“考慮?嗬,主上可沒那麽大耐性,你好自為之。”該說的她都說了,若是她還不能理解,那隻能說明她太蠢,留著也沒什麽用。
“別忘了你的身份。”那人陰測測的說道,“還有你身體裏的蠱毒。”
她是不可能有機會脫離主上的,那人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她們這些人不過是棋子罷了。
如果做的不好,就會飽受蠱毒之苦,若是做的好,那麽主上就不會棄了這顆棋子,她們永遠都會受人控製,她們永遠不會有自由。
經那人一提醒,思思霎時麵色慘白,“思思明白。”
她怎麽能忘了呢,在時花閣的三年她確實不用擔心蠱毒發作,可以前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她又怎麽能忘了呢?
一個合格的細作是不該有感情的。
……
好戲看完,君似錦又聽了一會小曲兒,畢竟她是個女兒身,其他的事自然是做不得的,實在覺著無趣,便帶著盼春準備回去了,容辭還有事,便沒有何她們一起,而是朝著雲歸處去了。
“襲香?”剛走出時花閣君似錦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可是襲香現在不應該回錦華殿了麽,怎麽會在這兒?
她又拉了拉盼春,“剛剛我怎麽好像看見襲香了。”
“沒人啊,公主許是看錯了吧。”那邊分明什麽都沒有。
“可是明明就很像啊。”
盼春又往那邊看了看,“哪有人啊,天這麽黑,公主定是看花眼了,再說了,襲香姐姐不是之前就回去了麽。”
“或許吧。”君似錦道。
看襲香的樣子應該是不會武功的,也不可能會輕功,或許真是她看花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