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終於
沈旭的離世讓沈默心中很是震撼,他沒想過自己的王兄會在這場戰爭當中,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原本還想著,或許王兄會不認輸。與自己還會進行一番爭論,甚至是大打出手,但是沒想到到了最後的關頭,王兄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這一切,沈默也在心中想,是不是王兄也早已經厭煩了這個位置,自己當初將王位拱手相讓,做的是不是錯的?
為了王兄的這件事,沈默整日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安久近來事情比較少,所以經常會在王府當中陪伴著沈默,兩人雖然還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已經心有靈犀。精神上的一種彼此依靠是更為重要的。
“還在為了王上的事情憂心嗎?”
安久看著沈默這幾日茶飯不思,心事重重,很是擔憂。其實她原本也不想來跟他說這件事,但是看著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恐怕會出問題,所以說才這樣跟他說。沈默聞言低頭道:“我沒想過王兄會這樣離開我。久兒,我是不是做錯了?”
沈默現在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好像為了自己的行為後悔不已。安久看到他這個樣子,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輕聲對他說:“你想什麽呢?成王敗寇,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我想他之所以選擇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因為他懂得這個道理,怎麽到了今時今日,你反倒不懂了呢?”
沈默聞言沒有說話,安久接著說道:“從你打算開始改變國家的局麵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最終會有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就是你。誰也無力改變,隻不過他比你更早看透這一點,所以說他決定自己先走。誰也不欠誰什麽,你何必如此掛懷?”
沈默聽了之後回答道:“我當然明白,隻是我邁不過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
安久聽了之後,也不知道該如何再去安慰他,確實如此,他們兩個人畢竟從小還是有情分在的。今天一個人忽然在自己麵前就這樣以非常殘忍的方式離開,安久心中開始思考,不知道沈旭是不是故意這樣做,要讓沈默心中留有遺憾、震撼。但是安久也隻能強打著精神對沈默說:“就算你傷心,現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他已然離世。沈璃國需要一個新的領導者,你就是不二的人選。既然你已經為此籌謀了那麽多年,現在正是該你出手的時候,你何必再在這裏鬱鬱寡歡。與自己的心情相比,我覺得還是國家的事比較重要,畢竟關係到天下百姓的生活,你說呢?”
聽了安久的話,沈默心中也明白自己現在確實不是傷心的時候,於是抬頭對安久說:“多謝你對我的寬慰,沒有你我可能走不出來。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心中踏實多了。久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
安久看著沈默這樣依賴自己,微笑地道:“我怎麽會離開你呢?放心吧,快去吧。朝中的大臣都等著你呢,這幾日所有人都非常的擔憂,你可不要讓國家出了什麽亂子才好。”
“好,我現在就去處理。”
沈默大步離開了屋內,走了幾步,突然又折回來,深深地給安久一個擁抱,在她耳邊對她說:“等我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就冊立你為王後。我要讓你知道你會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不會像王兄一樣,一定不會的。”
沈默此時說話好像是在跟誰保證著一樣,還是說沈旭的話已經給他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讓他此時此刻有點害怕,有點擔心。安久還沒有回答,心中覺得很溫暖。沈默就再次離開了,看著沈默離開的背影,安久心中覺得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既然沈默已經成功了,那麽自己能夠為母親報仇的日子也即將到來,雖然那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卻是這個身體的母親。安久有義務,也必須為她討回一個公道,不然無法在這裏心安理得的繼續生活下去。
尤其是看到安台那一副醜陋的麵孔,實在是令人心生厭惡。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麽會無恥到如此地步,可以將自己親生女兒的生死於不顧,想到這裏,安久不由得苦笑。自己也是這樣,竟然連那個受寵的安然也是如此,原來安然從小到大,不過是安台心中的一顆比較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前幾天知道安然離去的消息的時候,心中還是一驚,沒有為安然的離去覺得可惜,也沒有覺得高興。因為過去的種種已然過去,自己也曾經對安然做出了報複,雖然這些報複不能彌補小時候她給自己造成的心理傷害。但是如果事事都這樣,如此計較,那何時是個頭呢?安久不是放過了安然,而是放過了自己。她不願意自己整日生活在這些仇恨當中,她覺得自己應該更加自由瀟灑的生活。
但是沒想到被送進宮的安然,最終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還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但是年紀輕輕就要因為父親的改變而被迫犧牲掉。其實安久心中有一點佩服安然,因為她沒有等到王上對她的處決,也沒有等到苟且偷生,而是聽說父親倒戈之後,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堅守,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的勇氣,倒是讓安久有幾分佩服。隻不過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能再去議論些什麽呢?不過都已經是往事了而已。
安久隻能在心中期盼著,沈默一切勝利能夠順利的得到他想得到的,畢竟他為此籌謀了好多年。當他真正得到這些之後,心中對自己的情感是不是會有所改變呢?不知道為什麽,聽著沈默剛剛對自己的保證,安久心中除了有溫暖之外,還有一絲的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一種預感到底是什麽,什麽意思。
她感覺到也許當沈默登上這個王位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會發生改變。想到這裏,安久搖了搖頭,對自己說,想什麽呢?順其自然吧。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有安身立命的資本,我何苦為了這些沒有發生的事而擔心呢?想到這裏,安久就離開了堂內,回三七堂,開始這一天的問診。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注定,還是女人的直覺太過於靈敏,安久今日的所思所想,到未來會一一驗證。不由得讓人想要問,權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東西,能夠讓人發生這麽大的改變。這樣的魔力,實在讓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