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去你,我將一無所有!
像是每個領導講話之前都必不可少的醞釀氛圍,蘇墨琛也這麽跟我耗了很久。終於等到他開口,卻是聲音不大,悶悶的,帶著笑意,“沒想到那麽小的一間房子裏居然可以有兩件臥室!”
我嗬嗬……所以,攔著我隻是想嘲笑我過的很差嗎?可真的很差嗎?他怎麽不想想大學時候他親自租的那個四十平的房間?他不一樣也住的蠻久?
我甩了一個鄙視的眼光給蘇墨琛,可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沒全沒有注意,“還有,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想到你這麽個主人……”他傲慢的看著前排,連扭頭看我一下這樣的動作都顯得有些不屑,頓了一下,淡淡的接著說,“養出來的狗倒是還不錯!”
狗還不錯?我去!赤果果的看不起我麽?主人不行,養出來的狗就不行麽?
雖然這刺兒頭是威廉養的,可好歹也是我照顧著不是?什麽叫做我這樣的主人?我這樣的主人怎麽了?唉,等等!蘇墨琛剛才說什麽來著?‘狗倒還不錯’?那是不是就意味著……
我眯起眸子,壞心眼的瞅著蘇墨琛的褲腿……
小樣,我家刺兒頭的牙可是很利的,咬不死你,毀你一條褲子也值了!蘇墨琛的褲子,嘖嘖……不用看也知道一定不便宜。
我的視線,沒有一絲的隱晦,直勾勾的盯著蘇墨琛的褲腿。不是特別的清楚要是再近點那就好了,我伸著脖子往前湊……
“你在幹什麽?”蘇墨琛突然嗬斥了我一聲,隨即扣住了我的手腕。
緊張個什麽勁?我在心裏念叨著,我對你沒有企圖,隻是對你的褲腿蠻感興趣。
蘇墨琛抓著我的手的手並沒有太用力,所以也不是特別的緊,我甩了一下,很輕鬆就擺脫,也不跟他繞圈子,我幸災樂禍的直白的告訴他,“我在研究你的褲腿,順道幫蘇總鑒定一下接下來有沒有去醫院打狂犬疫苗的必要性!”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心了!”蘇墨琛輕咳了一聲之後說,下意識的挪了一下靠近車門離我更遠的那條腿。
我哈哈……不用再看了,我已經十分的確定他的褲腿掛了彩。可就這麽悄摸的偃旗息鼓不給他添堵我怎麽能開心?
“那蘇總還真是客氣了,您作為我們公司的投資商,我作為我們公司一個盡職的好員工,別說我在這關鍵的時候好心問候您一聲,就是現在您要我陪著您去醫院注射狂犬疫苗,我也是沒有半個字怨言的!”
眉飛色舞,誇誇其談的說了一大串,可蘇墨琛像塊石頭似的,始終沒有被我激怒。我自然是不甘心,很快又展開了下一波更為強勁的攻勢,“狂犬病可不是什麽能扛著不去醫院的病,要是耽擱了,一條小命沒了倒也還幹脆,要是不小心感染了,真要截肢還是……”
“所以,畢業後的這麽幾年,你都是這麽過來的麽?”蘇墨琛扭過頭看著我,很突兀的說了這麽一句。
我被他說的一愣,畢業後的這麽幾年嗎?工作?生活?還是其他?工作的話換了好幾家公司,錢剛是所有老板裏麵最好說話的一個;至於生活,攢了些錢,卻因為一直擔心王洋,始終不敢在街心花園那裏買相中了好久的一幢二層小樓,可好歹也是從三環以外搬到了現在這地方,生活水準怎麽著也算是提高了;至於其他?馬馬虎虎算是湊活吧!
隻是我仍舊有些不太明白蘇墨琛話裏的‘這麽過來’,怎麽過來?
“否則呢?不這麽過來,難道飛過來?”我沒怎麽在意,隨意的說,誰知道蘇墨琛又一次發了神經,他舉起拳頭在座椅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就要蹦起來卻又被他用力的按住了胳膊。
“利用完我,再絕情的一腳踢開我,你這麽狠得下心,不就是為了生活的更好麽?可為什麽又沒有過的更好?”蘇墨琛緊迫著我,將我按在車門上質問。
他惡狠狠的模樣仿佛是要吃人,因氣憤而變的赤紅的眼更像是要滴出血。
常規來說我的膽子還是蠻大的,可看著他這樣子,我很沒有出息的被嚇到的。像鹹魚似的被掛在窗戶上,我僵硬著,卻越發清晰的感覺到源自於我骨頭裏彌漫出來的戰栗。
我打了個哆嗦,雖然先前也跟他打鬧過,可這時候我才清楚的知道我是怕他的。分開了三年,我現在真的很怕他,即使我並沒有虧欠過他,除了那件事……可那件事真要負責的話,他蘇墨琛也難辭其咎!
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蘇墨琛慢慢鬆了手下的勁道,“如今你這麽怕我,是怕我報複麽?”
也不等我搭話,他隨即換出一張哭臉,無限諷刺的接著說,“真沒想到我們倆也會有這麽一天!”
這麽一天?是啊,我也想不到。可誰又能想到,我和蘇墨琛,這個已經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竟然也會到了今天這副田地?往昔摯愛的戀人,再回頭卻是傷自己最深的仇人。
人生,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若是你過的不好,那回我身邊吧!”蘇墨琛終於坐了回去,悶悶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的尖銳,比起陳述,反而像是詢問。
“什……麽?”
蘇墨琛抱起雙手,讓兩隻手的指頭相交,他慢慢的垂下頭,壓在了手上,發出沉悶的妥協,“我說,我讓步了,我放下了自己的驕傲,我不再那麽荒謬的想要你親口跟我說的那聲抱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爸爸沒了,媽媽沒了,家沒了……雖然我是那麽恨你,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可以代替你,讓我忘了你的人,我費盡心思的想要懲罰你,卻發現,自己永遠沒有你那麽狠的心,而也就在剛剛我突然又發現了更為重要的一點……”蘇墨琛苦笑,“要是真的再失去你了,愛沒了,恨沒有,我就真是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了!”
所以呢,這是個什麽意思?妥協?表白?他原諒了我?
還真是可笑,他以這麽個純受害者的身份自居,他難道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的寬宏大量,謝謝你的放過。既然你這麽想行善積德,那你就幹脆完完全全的放了我,我會離開X市,去一個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我抱起了濕衣服,掙紮著想要從蘇墨琛的身上爬出去。
可蘇墨琛突然像是從蟄伏中蘇醒的獅子,輕輕一慣,我就又被甩了回去。
“你打算去哪?上一次是逼我離開,這一次覺得自己能力有限,便想要逃了麽?好吧,那麽來說說吧,這一次你是打算去法國找湯姆森·威廉,還是去日本找找你弟弟?”
“蘇總,對於一個被你放過的女人而言,你管的太多了!”說話間,我再一次撲了上去,試圖打開車門,可蘇墨琛的一隻手沒有半分情感的掐上了我的脖子,“是嗎?”
就是以這樣一種詭異的姿態,我和蘇墨琛像是連體嬰兒似的整個翻轉,我從他的身前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而他再次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從我的脖子慢慢下移,最終停在了我的鎖骨處,往返流連,“看來你是真的不怎麽喜歡我的這個建議,我竟然忘了呢,妻子哪裏有情人來的刺激,你還是喜歡情人這個調調吧!”他低頭衝著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一定讓你當小三!”
我身上的敏感點他一清二楚,就在我被那麽一口氣刺激的繃緊了雙腿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撫上我的大腿,從膝蓋處一路向上……
這是個什麽節奏我自然知道,踢騰著雙腿開始掙紮,“蘇墨琛,你給我滾開!”
“抱歉啊!我做不到!”蘇墨琛說,那隻停留在我鎖骨處的手突然拽住我的睡衣,用力地扯了下去……
我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嗓子裏隨即溢出一聲尖叫,可蘇墨琛眼疾手快,還沒等我那聲音發出來就將自己的雙唇覆了上來……
兩唇相接,熟悉的柔軟的感覺瞬間就刺激到了我的淚腺,眼淚瘋了似的往下淌,我竟然突然就想起了和蘇墨琛在一起的那個第一次,隻是那時候他溫柔小心地幾乎搭上自己的性命,時不時緊張的看看我的表情,再問我兩句……而現在,他隻是一隻蠻橫掠奪的發瘋了的獸。
我嚶嚶的發出嗚咽聲,哭的幾乎岔氣,可蘇墨琛一點也不在乎,隻是一味的跟我爭搶我胸腔裏那幾乎已經幹涸了的氧氣。
飄飄忽忽的似乎有一條不安的魚滑進了我的嘴裏,我無力阻攔,而它在順利進入之後似乎更加躁動,像是找不到出口,它蠻橫的衝撞著,帶著我的舌頭發了瘋似的翻攪著……
身體本能的反應讓我害怕,而隔著薄薄睡衣傳來的異樣的體溫更是讓我不由得戰栗……
蘇墨琛,要是你真的……真的……
我一定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