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的就是你的！
“哈哈哈……他……他有毛病吧!”劉芳點著自己的腦袋，笑的幾乎岔氣，“你說，他這是想要報複你還是想要跟你敘舊抒情？可別餘情未了，掛著相愛相殺的招牌做著憐香惜玉的事。”
“蘇墨琛應該沒有這麽無聊！”我將桌子上的東西規整起來放進整理箱，一邊說。
“這可說不準，或許他真沒這麽無聊，可是卻極有可能就是這麽賤，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男人都喜歡笑著給自己一刀的女人，卻絕對不稀罕跪著求自己的女人！真沒準，蘇墨琛就好這麽一口。”
“我什麽時候給他一刀了？”
“這樣的事得你們倆扳著手指頭慢慢算，我哪裏知道？”劉芳極其不純潔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掃蕩。
“……”
無語了，其實我也弄不明白，蘇墨琛想要幹什麽。按理來說他先前已經通知了我說是要“好好照顧我”，這繆斯之光也結束了，可他遲遲不見動靜，這麽突然出手竟有做了這麽一件事，還真讓人難以接受。
雖然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可錢剛那幾乎被蘇墨琛雷焦了的表情依舊在我腦袋裏晃蕩。
“你的意思是讓阿瞞頂了沈主任的位置？”錢剛的視線順著蘇墨琛手指的方向定在了我的身上，做出了最後一次的確認。
“怎麽？錢總也是那種根據所謂的經驗衡量一個人能力的老板麽？”蘇墨琛站了起來，朝著辦公室門的方向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還有事情亦或是不想再多待，“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他的語氣沒有半分轉寰，“還有，錢總最近也睡的不好嗎？這麽年輕就出現幻聽的症狀最好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才好！”
“得了吧！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麽認真的思考是在擔憂沈主任！”劉芳奪過我手裏的文件，將我擠到一邊，飛快的將我的東西塞進整理箱，“他不是什麽好人，蘇墨琛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他讓你頂了沈冬青位置的這件事，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卻也算得上是為民除害了。”
“為民除害，有這麽誇張麽?”
“怎麽沒有，你是住在外星球麽？你就不知道沈主任和辦公室那個小宋，他們……”劉芳充分發揮了八卦的特質，壓低了聲音，慢慢靠近我肩膀。
我識時務的也將耳朵朝她湊了過去，可她正經的表情忽地狡黠，“我跟你說這些幹嘛？關係太複雜，就算說了你這個極品無二零也不一定弄的懂，你隻要記住一條，不要再聖母的替別人瞎擔心了，你啊，這次是功臣，打倒了一個朱扒皮，噢不，黃世仁，造福了千千萬萬個白毛女！”
劉芳手腳麻利，兩個整理箱很快就收納了我所有的東西。她掂了掂重量，抱起輕的那個塞進我懷裏，自己抱了重的那一個，打頭朝主任辦公室走去。
聖母？黃世仁？白毛女？這都是哪出跟哪出啊？還有小宋？我不由得懷疑劉芳的道聽途說都是打哪來的小道消息。
“整天~操~的閑心，你也不嫌麻煩！要是都像你這樣瞻前顧後，哪裏還有出頭之日？咱們一不偷，二不搶，更沒傷天害理，你得了利，大家也跟著額手相慶。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考慮下大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一路上劉芳嘀嘀咕咕的講著大道理，妄圖對我洗~腦。
在劉芳的意識裏，打從上午接到通知的那一刻開始，主任辦公室就是我的地盤了。是我的地盤，那也就等同於是她劉芳的無異了。
主任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著的，而劉芳走在我前麵，她手上抱著東西，於是便用了腳，“主任辦公室倒是沒少來過，不過今天開始是你我的地盤了……”
“哎呦！”劉芳一腳之後，門後傳來一聲呻吟。
劉芳一愣，尷尬而又疑惑的衝著我吐了吐舌頭，“我怎麽知道這裏麵還有人？”
主任辦公室裏還有人？這個倒黴蛋是誰沒有半點懸念。急忙放下東西，我順著門敞開的角度閃了進去。
地上散亂著幾本書還有幾個夾子，一個紙盒子被甩出很遠，而沈主任彎腰捂著自己的額頭，被他定義為斯文神器的眼鏡，摔在他的腳邊，一隻腿已經折斷……這還真是有夠慘烈的。
“沈主任，你怎麽樣？”我扶著沈主任的胳膊，試圖檢查下他是否受傷。他順著我的力道直起腰，可看清我之後，卻是將我推了開。
劉芳也跟著進來了，看見自己惹出的簍子便也很隻覺得蹲下去收拾，隻是在看見沈冬青甩開我的時候，開了口，“咱們話先說明白，踢門的是我，跟阿瞞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可不要把責任都記到她身上！”
“假仁假義！”沈主任的語氣分外的不客氣。
“撞了你是我不對，可你不要話外有話啊！”劉芳也不是故意的，聽沈主任來了這麽一句，這節奏明顯是想讓她背了黑鍋。劉芳是個強脾氣，這會又怎麽能忍？撇下手裏正忙活著的東西，劉芳還沒站起來就已經開始對沈主任開火了，“撤了你的職務是奧斯特蘇總的想法，我跟他沒有關係，阿瞞更是不可能吃他的什麽利，你要是有想不通盡管找他理論，犯不著把對他的憤恨遷怒到我們身上。”
沈主任被說的沒了話，可劉芳絕對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善茬，“再者，當初你不也說了要以公司利益為重，要顧及大局麽，這怎麽事情到你身上，就必須有什麽特殊對待？”
沈主任在公司這麽多年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何曾被人這麽訓過，怒火愈重，卻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劉芳本就處在優勢，這會更是乘勝追擊，“這個主任的位置究竟誰有能力，誰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大家心知肚明，你也用不著這麽委屈！”
“你們……”沈主任被氣的險些翻了白眼，指著劉芳的手指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抖，可對劉芳高揚起頭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又是沒有絲毫辦法。
“你們給我走著瞧！”沈主任彎腰拾起紙箱子，撈起幾本書胡亂的塞了進去，文件眼鏡都不要了。他大概是想借著出門的時機使勁的撞一下劉芳，可劉芳那副‘光腳不要命’的樣子讓他有些忌憚，於是他果斷的選擇了我這個‘軟柿子’捏。胳膊肘用力地將我撞了開，沈主任奪門而出。
“你們給我走著瞧……”劉芳尖細著嗓子，學著沈主任的表情對著門外吼，一腳踩上沈主任倉皇逃離留下的那隻眼鏡，“姑奶奶我怕你啊！在公司給你麵子，你還真當你是藏獒沒人敢招惹啊？”
嘎巴一聲，本來隻斷了一隻腿的眼鏡這次是真的英勇就義了。
“質量還不錯！”劉芳嘀咕著，“你沒被撞疼吧？”
我一慣粗枝大葉的，哪有這麽矯情？
我將門外的整理箱抱了進來，放置在辦公桌上一邊說，“要真是踩碎了，還不得你收拾嗎？”
“隻想著出氣了，還真忘了這茬！”劉芳笑的有些二，建議道，“蠻解氣的，要不你也來兩腳？”
有毛病吧？人都已經被氣走了，這麽做還有什麽意義？我沒有劉芳那麽無聊，她願意瘋，我可並不想被人認為是神經病。
“不來就不來，少用那看極致二五零的眼光看我，我胃不好，消化不了！”劉芳憋著嘴說完這句話，便朝著落地窗走去。
我收拾著整理箱裏的東西，沒有再理劉芳。可接下來的時間裏她竟然沒有說一個字。我忍不住好奇，朝她走去，也站在落地窗前朝外望。
車水馬龍的A市，攢動的人群，擁擠的交通，想象著那雖然聽不見的吵雜的男聲女聲，還有那震耳欲聾的汽車喇叭聲，都讓人振奮到幾乎戰栗。
27層，一個足以俯視整個X市的高度，讓我的心也跟著飛了起來。
“看著還不錯！”我扭過頭去看劉芳，可這不看還好，這麽一看卻著實被她滿臉的淚水嚇到了，“怎麽了？”
劉芳用力地搖搖頭，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臉，“當初我被甩的時候，那個小三就在這樣一間辦公室裏質問我，一沒本事二沒長相，要什麽沒什麽，拿什麽跟她爭？”劉芳笑的很難看，“還真被她說中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依舊沒有本事！”
我知道劉芳嘴裏說的那個她，是那個插足她與那個到了談婚論嫁男人的‘小三’。據我所知那女人很有魄力，是某家公司的一個部門領導。
劉芳的傷心，在摳腳大漢這完美偽裝的掩蓋下，被埋在最隱秘的地方，這麽久了，竟然還在疼。
蝕骨的疼，沒有經曆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少跟我來！我的東西除了牙刷和男人，你那一個沒有染指？我的東西什麽時候不是你的？”我抬手在劉芳的肩膀拍了一下。
這一下我用了全力，幾乎連吃奶的勁道都加上了。要讓心髒不感覺疼痛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肉體疼痛。肉體越是疼痛，心髒上就月不覺得疼了。這一點，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身體力行的實踐了。
“也是！”劉芳破涕為笑，並沒有看我，可我卻從玻璃的反光裏看見一顆水珠從她眼角滾落。
“阿瞞……”良久，她遲疑的叫了我一聲。
“嗯？”我扭過頭看著劉芳。
“算了……沒事！”劉芳答得淡淡的，隻是，我看見她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