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無賴

  “早！”我吐著滿嘴的牙膏泡泡跟威廉打招呼。


  昨晚他終究沒有給我機會解釋，而我缺乏勇氣，終究也沒有讓他了解我，了解我的處境。


  也許是我太自私，我不能給他幸福，卻又舍不得這麽幹淨利落的跟他撇清關係。


  我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好女人！


  晚上睡得不怎麽好，我早早就起了床，沒想到威廉也起得蠻早。他揉著眼睛跟我打招呼，

  “早！”


  “我很快就好，你再等一分鍾！”洗漱台太小，隻能站一個人，我加快了刷牙的速度，白沫子濺了滿身。


  雖然一直知道威廉對我的用心，可昨天他說了那麽一席話，還有他褲兜裏隱隱的心形鼓起都讓我深深體會了自己的卑劣，我突然發現自己竟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坦蕩的麵對他了。


  “我不著急，你慢慢來！”他一屁股坐在馬桶上，不緊不慢的翻起了昨天的報紙。


  “今天怎麽這麽早？我還沒回法國呢！你現在不該是帶薪休假的嗎？”報紙沒看兩行，他就問了這麽一句。


  他這話不假，可昨晚剛睡著錢剛就一通電話將我震醒，說是今天有個會我是非參加不可，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按時去公司。怎麽說，他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反正我也沒什麽事，留在家裏對著威廉也是難受，倒不如去公司避避難。


  “說是有個比較重要的會議讓我按時參加！”我跟威廉解釋。


  “重要會議？”威廉放下報紙，將手搭在膝蓋上，不信的看著我，“我怎麽不知道？”


  我啞然，他總歸不會以為我拿朱扒皮當借口，糊弄他吧？

  “或許是公司機密？”我說的很沒有底氣，威廉明顯的不信，我隻得改口，“我也不清楚！”


  這的確是個好借口，好理由，可我不得不承認，這回答也確實很無力，很蒼白。


  “阿瞞！我不想你有壓力！”威廉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沒有，真是錢剛讓我去開會！”我急忙解釋。


  明明說的事實，可威廉蹙著眉頭的表情讓我產生一種欺騙了他的負罪感，“不信的話你也一起去！”我手握牙刷，像個孩子一樣對質疑我的大人吼著話。


  “阿瞞，我沒有不信你……你呀！”威廉滿臉的無奈，伸手替我擦了淌到下巴上的白沫。


  我去！還說相信我？信我你跟著我幹嘛？

  一個小時候，坐在這輛雙門Coupe型的勞斯萊斯副駕上，我突然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威廉說他作為一個具有紳士風度的優秀男人必須時刻保持涵養，我已經邀請了他，他就得拿出自己所有的誠意來參加我的邀請。


  我噗！


  “阿瞞，早餐不合你的胃口麽？”威廉開著車，借空看了我一眼問。


  “還好！”我答，但兩個字說出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看起來我的煎蛋做的有些鹹！”威廉有些戲虐的道，“否則你怎麽一副鹽吃多了的表情？”


  鹽吃多了表情？我去！哪裏是鹽吃多了的表情？明明是一副想將手裏包包糊上他臉的表情。


  “要不咱們停車，我去前麵的便利店給你買份牛奶？”威廉跟我打商量，朝著窗外看了看似乎打算找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


  “……”我徹底無語了，“我不渴，上班要遲到了！”


  “是嗎？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去給你買點解渴的東西！”威廉話音落，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


  “喂！我說了我不渴！”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焦急的催促，“趕緊走，趕緊走，要遲到了！”


  “不就是遲到麽？怕什麽？”威廉答得無所謂，“我覺得上班遲到跟你口渴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可比性！”說話間他已經找到了車位，一腳踩下刹車，扯著安全帶，一副要下車的模樣。


  “錢剛可是出了名的豬扒皮，恨不得員工能吃的是草，擠的是奶！”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苦苦哀求’，“趕緊走吧！”


  威廉眯著眸子看我，死死盯著我的臉，“還說不渴，嘴巴都已經幹的脫皮了！”


  “不是吧？”新買的化妝品質量很好，唇彩的質量更是沒話說，怎麽可能出現脫皮的現象？我撒開他的手，急忙在包包裏翻找鏡子。


  “怎麽不是？”威廉扳正我的肩膀，“否則這裏是怎麽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突然將臉湊了過來，嘴巴觸上我的唇角，隻輕輕一碰，很快就離開……


  我握著鏡子瞬間石化。


  “看來我的視力有所下降！”一吻之後，如果那輕輕一碰可以稱之為吻的話，威廉有些懊惱的說。


  視力下降？你確定不是想占我便宜？先前不知道誰跟我拍著胸膛說自己視力五點二？


  “走不走？”我被惹毛了，握著拳頭衝他吼。


  “走走走！”威廉這次倒是聽話的發動了車子。末了，他砸了咂嘴巴，像偷腥成功的貓，滿臉的壞笑，“水蜜桃味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