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當了解我

  “阿瞞，來我的辦公室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還有，順道幫我泡一杯你常喝的那款茶！”


  掛了電話，還沒等我站起來劉芳就又湊了過來,“他不是隻喝BLUEMOUNTAIN(藍山咖啡)麽？這去法國出了趟差回來，怎麽還改喝茶了？”


  “我怎麽知道？”我拿出我的茶葉盒子站了起來，“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問題，你得去問他！”


  隨手搖了搖，茶葉在盒子裏發出莎啦啦的聲響，幾百塊錢一兩，我可以喝兩個月的君山銀針，應該是不多了！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難道……”劉芳手托腮思索了一會，眨巴著眼睛，滿眼希冀的看著我，“難道，這朱扒皮突然靈光了，懂得應用這傳說中的所謂的投其所好了？”


  “那我也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對帥哥過敏嗎？怎麽單單對他沒反應？”我沒有回答劉芳的話，卻也學著她的樣子眨吧著眼睛，湊到她耳邊問。


  放電麽？當我不會？不做便罷，若是做，我一定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

  “………”


  劉芳敵不過我，很快敗下陣。她收了視線，幹笑兩聲，掩飾了尷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回過神來卻又一本正經，豪情萬丈的開了口，“不都是你的菜，貼了你的標簽麽？我要是下手算什麽兄弟？”


  兄弟？我揚揚眉，就她這樣的形象，哪裏像兄弟？若是再配把大刀了，分明就是一標準的女土匪形象！


  “哎……打住！”我止了她的話，“公家的物件，喜歡的話盡可以拿走！”


  “公家……”劉芳噗嗤一聲笑噴，翻著白眼一個勁的剜我，“你真當咱們boss是白菜啊！那麽好的績優股……怎麽算也不能是白菜啊！真是可惜了，好歹……那也該是豬肉吧！”


  我壓根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扭頭不再理她。取了個一次性的杯子，象征性的取了幾根茶葉撂了進去，接水……看著茶葉在滾燙的水中翻滾扭動，先升後降，起起落落幾次之後，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溫度不怎麽合適君山銀針。


  品茶之道，一階聞其香，二階嚐其味，三階隻是觀色，這麽個一次性的杯子，要什麽沒什麽，怎能將茶葉的性質發揮到最佳？光是君山銀針衝泡後，豎懸湯中衝升水麵，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都滿足不了，果斷糟蹋了我的好茶。可話又說回來，對於一個根本不喝茶的人來說，怕是也沒什麽區別，終歸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這麽一想我很快釋然，端著茶朝辦公室走去。


  “噹噹噹！”我輕輕在玻璃門上扣了幾下。


  “進來！”門內傳出男聲。


  我推門而入，錢剛正在打電話。我將杯子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又朝他推了推，事畢，退到了離他稍遠的位置。


  “好了，就這樣吧，要是有其他的改動，我再通知你！”簡單的幾句話說完，錢剛就撂了電話。


  “這麽拘謹幹嘛？你還跟我客氣？”他朝我招手，指著他對麵的那張椅子，“坐坐坐！”


  我拒絕了一下，見他抬屁股作勢要來拉我，為了阻止他的動作，便急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坐到了那椅子上。


  “咱們公司的具體情況，我不必多說，你也很清楚，說差，比同規模的其他公司要好些，可說好，真正地效益卻也不是那麽景氣，還要養活這麽一大幫子人……”見我坐穩，錢剛才皺著眉頭，黯然的歎了口氣，開門見山道。


  額……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公司要裁員？我……躺槍了？


  我不可置信的睜著眼睛看他，“要裁員？”


  錢剛也是一愣，瞪著眼睛瞅著我，隨即爆笑出聲，“裁員？我炒了自己也舍不得炒了你，你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想到裁員去了？”


  額……不是裁員？那會是什麽？

  還不是他前麵那句話說的太有深意麽？再說了如果不是要幹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他用得著這麽低姿態？

  說話間，錢剛正了神色，“你也知道，這次我去法國出差，就是為了拉投資，想要跟國際上的那些大公司合作……”


  “不順利？”我試探的問，不過，看他那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應該……不是吧？


  錢剛擺了擺手，“那倒不是！隻是……”他猶豫了一下，“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凡蒂斯的總裁很欣賞咱們公司，合作的事情也很順利，他決定不日就來咱們這邊進行實地的考察指導……”


  “這不是很好嗎？”聽他說了這麽多，我又有些不明白了，究竟有什麽事情讓他這樣的難以啟齒。


  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開口，錢剛抓耳撓腮了半天，終於像是橫了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應酬，不過，凡蒂斯的總裁見過你的作品，他很欣賞你，像是戀空，彩虹，一江春水，七夜草，潘多拉的心願……尤其是你參加上一屆珠寶設計展覽的那個“鏡花水月”。”


  還真是了解我，竟然把我的底細挖的這麽清楚。我不由一笑，錢剛口中的這個他，比起那個凡蒂斯的總裁，我倒覺得更像是他自己。


  錢剛漏了怯，做賊一樣的偷偷看我一眼，接著道，“這次的中國之行，他也是順道的旅遊，他很想認識你，再者我覺得誌趣相投也比較有話說，你若是能擔任他在中國旅遊期間的導遊一職，我相信對這次咱們兩家公司的合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