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生不如死
“不得不,大家族的底蘊,還是我們這些暴發戶沒法比擬的。”徐其琛站在據點裏,望著滿滿一倉庫的裝備感慨道。
就攻城的床弩不下上百張,還有各種較為現代化的武器,完全就是靈力裝備的集大成。
“好歹是千年的家族,這些估計也隻是他們儲備的一部分吧。”伍俠見慣不怪。
伍家的倉庫可要比這兒豐富多了。
徐其琛很是眼饞,讓趕來支援的人員把倉庫搬回去。
被人埋伏,車輛毀壞,總得收點損失費。
互助會的人沒見過什麽世麵,對一大批裝備愛不釋手,找來了不少卡車,趕緊往回搬。
“真浪費,要是都布置在鏡湖邊上,估計沒有誰敢打互助會的注意。”
“武器裝備隻是身外之物,要是真能無往不利,我們也不可能逃過一劫。”伍俠糾正道。
徐其琛笑笑不話。
頂尖的高手隻是少數,大量的中層和底層修煉者才是絕大多數。如果一名中階修煉者依靠裝備能夠戰勝高階修煉者,那就是武器裝備的意義。
伍俠的想法太個人,並沒有考慮到其它方麵。
周先楠是個大麻煩,真把他給殺了,周家不定怒而來攻,互助會暫時沒辦法抗住頂尖家族的全力一擊。
等到周家人聞訊趕來,除了一地的傷兵,哀嚎嘶吼的周先楠,就是空空如也的據點倉庫。
雖倉庫當中的裝備隻是家族儲備的一部分,可一下子損失那麽多,足以傷筋動骨。
據周先楠的父親氣得抽了他十幾鞭子,躺在醫院裏困成了木乃伊。
第二一大清早,周家的管家就到了鏡湖。
看到外圍有不少施工人員,還有周家家族族徽的裝備在安裝,使者心裏麵在滴血。
這些可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沒想到被徐其琛這個混蛋給一鍋端了。
“老爺讓我過來向您表達歉意,他年少無知,衝撞了您,已經受到了家法處置!”
管家深得周家家主的新人,自己本身是高階巔峰,態度恭敬已經是他強忍著釋放出的善意。
“二十來歲的人還是年少呀?看樣子周家所圖不,是要修改法律定義嗎?”徐其琛笑著問道。
“你……”管家被嗆得不出話。
“江湖傳言,互助會會長牙尖齒利,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管家諷刺道。
“看樣子不是來求和,而是找茬來了呀。”徐其琛揮了揮手,“人沒死就是給你們麵子了,要是再聊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找你們周家的麻煩。”
實在,在家族利益麵前,周先楠的性命算個屁。管家過來並不是給周先楠開脫,而是將那一倉庫的武器裝備要回來。
伍有德隨時可能會清洗修煉界,那一倉庫的裝備是用來防備外敵的,價值非凡,意義重大。
可徐其琛一幅不想談的樣子,讓管家心裏無比憋屈。
想他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卻處處受氣,要不是家主臨行前交代,他絕對會動手擰掉這家夥的狗頭。
“家主讓我帶句話,不知道徐會長什麽時候歸還倉庫裏的準備。”管家扯著嗓子喊道。
徐其琛愣了下,笑道:“早嘛,你是來要東西,而不是給你家公子開脫的啊?”
“那自然,少爺錯了便是錯了。”
“錯了該如何處置呢?”徐其琛好奇地問道。
“他已經被老爺實施了加法,想來徐會長應該解氣。”
“不要用應該,我可沒見著你們的誠意。你打進醫院,我要是信了的話,豈不是被你們當成傻瓜?”
“要是徐會長不解氣的話,回頭我派人把少爺送來。”
“到時候還請您親自動手責罰。”
“我對教訓他不感興趣,該收的損失費我自己已經收下了,所以你們不需要再懲罰他。家夥也挺可憐的,平日不好好教育,出了事就被丟出來。”
“少爺的過錯和倉庫裏的東西可沒關係。”
“怎麽就沒關係呢。”徐其琛正經地解釋道,“要是倉庫不在那,周先楠就沒有人員和裝備,那必然是沒辦法實施埋伏。”
“倉庫的據點給他提供了地利和人和,怎麽能沒關係呢?”
管家辯不過徐其琛,知道這位主是鐵了心想要吞下這批裝備,任由自己破,徐其琛都不會歸還。
“既然如此,請徐會長記住。”
“我周家想來恩怨分明,吃下去的,免不得以後還得吐出來。”管家不再偽裝,語氣充滿威脅。
“咻咻~”黃慎晃悠悠走過來,嗅了嗅。
“一大早,怎麽空氣那麽渾濁啊?徐其琛,是不是你放屁了?”
“我可沒有。”
黃慎的目光轉移到周家管家的身上:“那就是你嘍?”
“紅薯吃多了,還是吃過巴豆,臭不可聞。”
管家被黃慎氣得渾身發顫,可他知道麵前這位吊兒郎當的家夥就是當年凶神惡煞的劍神,可不敢招惹。
憋了滿肚子起的管家匆匆退出去,腿邁得賊快。
“周家那夥人,表麵道德仁義,暗地裏巧取豪奪。”黃慎對周家的印象很差,“搶回來也好,不義之財如流水,人皆可取之。”
“我就是眼饞,可沒想那麽多。”徐其琛笑嘻嘻地道。
“想對周家下手?”黃慎問道。
“明麵上就有兩位神通,怕你吃不消,可不好動手。”
黃慎點點頭:“這等規模的家族還是少招惹為妙,讓他肉疼肉疼就已經是占了大便宜。”
“真要是觸及了底線,不準回頭就把閉關的老怪物請出山,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平安。”
“你也不行?”
“一打二不是問題,關鍵是兩個神通拖住我,老怪物過來找你,你抵抗得了嗎?”
徐其琛搖搖頭。
神通和高階見的差距如同地,虐著高階實在是易如反掌。
“打鐵還需自身硬,你還是多多聯係,指不定什麽時候能夠破鏡呢。”
徐其琛臉上露出了點向往,要是他進了神通,豈不是隨心所欲,想幹嘛就幹嘛,根本不需要有所忌憚。
“前輩,您看我多久能進入神通呢?”
黃慎笑嗬嗬大量了他一眼:“少則百八十年,多則沒可能。”
徐其琛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硬。
百八十年?
人都差不多沒了,還在乎修為作甚?
徐其琛興趣乏乏,他是理解不了黃慎、伍俠等人對力量的追求。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追求力量是永無止境的,有這時間和精力,還是做點實事,不求改變世界,隻是想給世界一點變化。
黃慎和伍俠開始了日常對練,院子裏劍光漫,看得人眼花繚亂。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管家回來之後,告知了徐其琛的態度,氣得家主把心愛的茶壺都給摔成了碎片。
本來孽子就已經讓他心煩不已,如今和惹到了徐其琛,導致一倉庫的武器裝備被拖走,看樣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逐出家門!孽子!孽子啊!”家主氣得直呼。
門外聽著動靜的婦人趕忙闖了進來:“老爺,不可啊!”
“嗚嗚,都是我的錯,沒有教導好楠。”
“看在他已經被責罰,還請老爺手下留情呐!”
家主本就心法意亂,被婦人的哭訴一鬧,火氣更甚。
“嗬~你倒是提醒我了,帶著你兒子,一起滾!”
婦人瞬間傻眼,僵在原地。
管家趕忙站出來和:“老爺,不必置氣,莫要輕易決斷。”
家主注意到管家的眼神,反應過來婦人不能輕易趕出家門。
政治聯姻,婦人來頭不。正值混亂之際,把母子兩趕出去,對外釋放的信號可不好。
想到這,家主的口氣緩和了一些:“讓那孽子在祠堂好好反省,沒有我命令不準出來!”
婦人一聽事情有了回旋,千恩萬謝。
“夫人,老爺還有要事商議,還是不要打攪為好。”
婦人沒什麽主見,趕忙出去。
“唉~”
“你這孽子是不是我的種,怎麽這副模樣?”
管家在一旁不敢話,心裏頭想著,喪偶式婚姻。老爹完全不管,母親一味嬌慣,再好的種也得長歪。
“徐其琛囂張是囂張,可人家有底氣。”家主歎了口氣,“也就比孽子長了幾歲而已,如此修為,如此勢力,真是貨比貨,貨得丟。”
“歸根結底,徐其琛的底氣來源於管理局和伍有德的支持,掃清障礙,他就是無根之萍,不足為據。”
家主點點頭:“那幾家還沒有消息?”
“估計家族內部還在扯皮,短時間內沒有什麽結果。”
周家家主目露凶光:“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就不得不發,容不得那麽些猶豫。”
管家明白,老爺受了刺激,打算把這些家族裹挾進來。
“拿個方案出來,再猶豫,就要被蹬鼻子上眼了。”家主氣憤地道。
管家了句明白,推了出去。他手下有一些智囊,還需要商議一番,才能拿出一個可行性較高的方案。
一拍腦袋,匆匆實施,必然是漏洞百出,被人抓到就是致命一擊。再著急,擬定措施的時候千萬是不能夠慌亂的。
家主的意思就是家族的意誌,周先楠在一眾人同情的眼神中被送入祠堂。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殺了徐其琛!”
祠堂裏肅穆莊嚴,卻讓周先楠感覺到無邊的孤獨和恐懼。
“兒啊,在裏麵好好呆著,我會讓你爹盡快放你出去的!”婦人流著淚道。
“娘,救我!我不要待在裏麵啊!”周先楠哭訴道。
婦人知道兒子不關一段時間,老爺是不會鬆口的,她根本沒辦法立馬把人放出來。
“好好反省吧,飯菜會按時送來的。”婦人狠心離開。
周先楠敲打著大門,厚實的門紋絲不動。
錘了好一會,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周先楠無助地癱在地上。
香燭味熏得他呼吸困難,一塊塊牌位就好像是列祖列宗在盯著他,周先楠惶恐不已,縮在角落裏麵瑟瑟發抖。
……
從周家身上咬下一塊偌大的肥肉,無疑讓互助會內部不少騎牆派沉下心來。
鏡湖外圍大量的工事和防禦裝備根本沒有避諱的意思,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許多人覺得就算名門世家發了瘋,群起而攻,鏡湖都有一戰之力。
徐其琛看著蘇家送來的情報,頭疼得撓了撓後腦勺。
他本意是想把牆頭草甩出去,沒想到整治了個二世祖,就讓不少門派堅定了決心,不再跟著蘇家鬧事,這讓徐其琛是意想不到的。
“數量不少,就這麽著吧。”
徐其琛打算殺雞儆猴,這隻雞是肥一點還是瘦一點,並不會影響到效果。
“近期開個大會,讓蘇華鼓動一下,希望他別讓我們失望。”
四心中歎了口氣,雖然徐其琛明麵上是用和平的手段把反對者趕到角落上去,可他心裏清楚,徐其琛的手段肯定不止如此。
連帶頭人都是徐其琛精心挑選出來的,這幫人的計謀怎麽可能會得逞呢?
“好。”
“記得定住蘇華,這子野心不,要是他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我們可下不來台。”徐其琛叮囑道。
方人心之心不可無,特別是遇到野心勃勃的年輕人。
年輕人心思活絡,徐其琛可不想自己著了道。
四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千年的狐狸,要是蘇華敢有二心,不得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大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心思單純的以為是要把搶來的裝備分分,喜氣洋洋。而有心脫離互助會的勢力則是心事重重,彼此間的交流頻繁,希望保持一致,向徐其琛發難。
為了防止有人反水,甚至效法古時互相質子的做法,增加彼此間的信任。
迫近會議召開的時間,整個互助會顯得有些鬧騰。
徐其琛暗中注視著一切,把需要清除的人都標出來。
也許會議結束之後,便是人頭滾滾的慘像。
必要時刻,沒有電鐵血手段,怎麽鎮得住眾人呢?
既然有了異心,就應該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否則光靠一張嘴就能做成事的話,還需要“犧牲”這個詞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