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尋找小紅帽
所謂答複很不準確,時間過去太久,而且期間亂七八糟的時候太多,幾個外勤的記憶都有些偏差。
有人是七月底還看見過紅帽在幼兒園裏麵溜達,有的則是記得八月初還聽過紅帽躲在幼兒園角落裏哭泣的聲音。
徐其琛撓撓頭,人家沒有照看紅帽的義務,隻要紅帽沒做出什麽傷害理的事情,按照管理局條例來,外勤不需要幹涉登記在冊的鬼魂。
唯一讓徐其琛舒心些的就是,外勤們並沒有察覺到幼兒園裏頭出現過打鬥或者是擄掠的痕跡,至少存在紅帽沒有出事的可能。
紅帽好歹也是中階的鬼魂,真要是有覬覦它力量的存在,它多少會反抗,一旦有大量力氣,管理局的外勤不可能絲毫反應都沒有。
“它到底跑哪裏去了呢?”徐其琛很奇怪。
地縛靈本就受困在特殊地點,紅帽是怎麽強行掙脫幼兒園的束縛。
年紀大些的外勤一臉討好:“要不我們聯係一下總局,下一份協查令,隻要是它露過麵,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協查令?”
“外勤手中都會有通訊機器,總好過我們在這地方瞎找。”
徐其琛點點頭,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外勤心裏頭舒了口氣,協查令發出去,那就是整個管理局的事情,不至於最後隻怪罪他們這塊的外勤不給力。
徐其琛沒心情揣測外勤的心思,聯係了一下四。四這點權限還是有的,舉手一勞。
隻要是徐其琛別搞出大事情,四還是很樂意幫一點忙的。
真真假假的信息傳到徐其琛的手機上,可惜跑了幾處都撲了個空,並沒有紅帽存在的線索。
氣悶熱,徐其琛一路跑來跑去,汗流浹背,找了家店,買了瓶礦泉水,蹭一會空調。
老板見慣不怪,隻顧著和對麵的老頭對弈。
徐其琛瞥了一眼,兩人都是臭棋簍子,加上旁邊一群老頭指指點點,那棋下得臭不可聞,頻頻昏招。
“不,不對,下錯了,悔一步!”
對麵的老頭義正言辭:“再有兩步我就將軍了,怎麽能悔棋呢?”
“嗬嗬~十幾步前我都把你將死了,你還不是悔棋了?”老板冷哼一聲。
對手有些落麵子,有點尷尬:“一步,就能一步啊!”
“要是一直悔下去,這盤棋可下不完!”
旁邊的老頭一陣起哄,嘲笑下棋的兩人沒啥底線。
老板年紀大了,臉皮厚實:“有本事你們下棋不悔棋啊!咱們大哥別二哥,一個模子出來的人。”
對麵的老頭擺擺手:“你就在那放屁吧,要是不是楊老頭那個家夥住進了醫院,哪來的那麽多悔棋啊。”
老板聽到老楊,一臉唏噓:“你們老楊頭遭的什麽罪,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被嚇暈倒了吧?”
“嘖,來也奇怪哈,老楊頭他大半夜聽到有孩子的哭聲,還以為是哪戶喪盡良的父母把孩遺棄了,誰知道跑出去見了鬼。”
“瞎什麽,哪來的鬼啊?”老板一臉正氣,“我們這群人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裏了,要模樣沒有模樣,要錢沒錢的,人都沒興趣害我們,更別是鬼了!”
喝著礦泉水的徐其琛豎起了耳朵,這位姓楊的老大爺遇到的不會是紅帽吧?
“老板,能嘛,我對著感興趣哈!”徐其琛擠進了人群。
老板瞥了一眼徐其琛手裏拿的礦泉水,兩塊錢的搬運工,嗬嗬了一聲,沒什麽下去的興趣。
“我車上沒水了,走的時候帶一箱。”徐其琛很有眼力見。
一瓶賺兩毛,一箱二十來瓶,一單幾塊錢呢,不虧。
老板幹咳了一聲:“聽老楊頭啊,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了,起身的時候,就聽到外頭有響亮的啼哭聲,像是孩。”
“我們這塊啊,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年輕人都不住這,沒聽過誰家有孫子孫女在的,他就想出去看看什麽情況。”
“老楊頭他看到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好像是被誰拎走了,轉頭他就摔地上了。”
“要不是鄰居被動靜吵醒了,他估計得在外頭躺一夜呢。”
“真有鬼啊?”
老板輕蔑地笑了笑:“我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老楊頭和我差不多,他怎麽可能有那麽好運氣。”
“估摸著這老家夥太想孩子了,把外頭的鳥叫聲當成了孩子的叫聲,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
徐其琛打聽出了老楊頭的位置,付了錢,扛了一箱礦泉水回到車上。
聽著賣鋪老板的描述,那個哭泣的女孩很像是紅帽,就是不知道另外一個把她帶走的人是誰。
總算是有些線索,徐其琛快馬加鞭趕到醫務室。
人們想來喜歡病大看,基層的醫療體係大部分出於癱瘓和養閑人的狀態,醫務人員都是些沒啥技術的阿姨,紮個針都紮不準的那種。
以徐其琛的年紀出現在醫務室裏頭,瞬間就把屋子裏的人平均年齡給拉下來了。
掛著聽診器的醫生和病床上的病人聊侃大山,他也看不什麽病,就是開些營養液之類的藥劑。在社區裏待久了,和街裏街坊也熟悉,什麽都能幾句。
“你老楊頭啊?床上躺著呢,那一跤摔得也不輕,幸好不是冬,不然可不是休養的事情了。”醫生著看了看徐其琛,“你是他孫子?”
“要你們這些孩,嘴巴上著忙自己的事情,實際上就是懶得回來看看長輩。工作再忙,能有老頭老太太的命重要?”醫生著有些感同身受,“要不是老楊的運氣好,你們得後悔半輩子!”
徐其琛沒多解釋,連連稱是。
經過醫生的指路,徐其琛很快就到了老楊頭的病房。
病房裏擺著兩張病床,隻有一個病人,年紀可能上七十,側著脖子看窗戶外的景色。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老頭淡淡地了句:“今兒就別掛水了,手紮得怪疼的,就讓我安安靜靜躺幾。”
“楊大爺是吧?”
老楊聽出是陌生聲音,轉頭看了過來,雙手撐起幹癟的身子,有些疑惑:“你是……”
“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徐其琛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老楊皺了下眉頭:“我不認識你吧?”
“我從賣鋪老板那聽來的,是您見著鬼了?”
“那個老家夥,嘴巴就喜歡瞎扯!”老楊有些生氣,“我真是聽到孩的哭聲了,不然我沒事大半夜走出來幹嘛?”
老楊撐得有些累,又躺了下來:“可能是家長在教訓孩吧,我就是心軟,聽不得孩子哭鬧。”
“那……那你看清楚孩子和大人張什麽模樣嗎?”徐其琛急切地問道。
老楊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徐其琛一眼,見他有些著急,就道:“姑娘就像是瓷娃娃一眼,很可愛,帶著頂紅帽子。”
“大人沒看清楚,黑乎乎的。”
是紅帽無疑了!
“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西邊吧?”老楊有些不太確定,“黑,也沒特別注意,而且他們走遠沒多久我就摔地上了。”
“都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你問這個做啥?”老楊奇怪地問道。
“姑娘和我女兒是朋友,沒想到不告而別,這不是開學了嗎,女兒想得很。”
老楊想不明白,哪戶人家離開會在深夜,不過和他關係不大,他也懶得去深究。
紅帽被某個人或者是某隻鬼從幼兒園帶走,方向是西邊。
徐其琛出了衛生室就給四掛了個電話。
“讓地縛靈離開受困地,需要什麽級別的高手?”
四那頭一陣吵雜,有些叫囂大罵的聲音:“呼~呼呼~高階巔峰以上,一般沒這實力。”
“砰——”電話那頭一陣巨響。
四大聲罵道:“我叼你……群毆就群毆,居然還動用武器,當我管理局不存在嗎?”
“兄弟們,清場!”
徐其琛的耳朵被炸得嗡嗡響,不得不拿遠些。
等那頭稍微消停了點,徐其琛才接著問道:“那在我這個位置西邊,有什麽實力在高階巔峰的人或者是鬼怪?”
四看了下徐其琛發來的定位:“你那有些偏,隻有幾個門派,沒聽過有什麽厲害的人物。”
徐其琛有些失望,正要掛電話的時候,就聽到四哇哇亂叫。
“等等,那塊確實有一個,不過實力可不止高階巔峰,而是在跨過了巔峰的存在!”
“真假?”
“騙你幹嘛,不過他和管理局的關係一直不怎麽好,上一任局長就是他給弄下台的。”四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他跨過巔峰已經多年,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麽實力。”
“你可別去招惹他,萬一他揮揮手把你給滅了,管理局可不會幫你出頭。”
四沒經曆過的事情,大部分也是道聽途,消息來路真真假假,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個家夥不能惹。
“我不去招惹他,就是過去問個問題。”
“問問題也不成,你可別去哈,萬一惹火了他,誰都救不了你!”四沉聲警告道。
“嘟嘟——”
四聽到徐其琛掛掉了電話,忍不住又是國罵一番。
“你們幾個,把帶頭的幾個帶回局裏關起來,當著我們麵動用違禁武器,真以為管理局是軟柿子啊!”四指揮手底下的弟把兩個門派紛爭的尾巴收了。
“喂,我!
“徐其琛打來電話問起了西邊那個家夥,是要去找他詢問幼兒園紅帽的下落。我是勸不住,知會你一聲,出了事可別怪我哈!”四一直以來處於伍俠的陰影下,唯恐事後伍俠會怪罪他。
伍俠沉吟一會:“我知道了。”
“嘟嘟——”
“我丟,這兩人一個樣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西邊那個高人並不是什麽秘密,徐其琛找了附近的辦事點,很快就知道了大致的位置。
車駛出城區,道路顛簸了起來,兩旁的建築頗有些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氣息。
車接著往西邊開,民房變得稀疏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農田,翠綠色的水稻上掛滿了穀子,就等著金秋十月的豐收。
徐其琛瞥見一塊指示牌,上麵寫著“距離十裏崗公墓還有1公裏。”
他就想不明白,一個跨越高階巔峰的高手,沒事幹嘛住在公墓裏頭,真不知道是閑的蛋疼,還是搞什麽邪惡研究。
真要是利用公墓裏頭的鬼魂搞什麽幺蛾子,那帶走紅帽也解釋得通了。
大門緊鎖,也不見有人看門。
徐其琛把車停在路旁,從門走了進去。
一踏進公墓,徐其琛隻覺得一陣陰寒之氣直逼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徐其琛後知後覺,被陰寒之氣侵襲之後才察覺到這股氣息的不尋常。陰寒之氣所到之處,靈力陷入紊亂。
徐其琛立刻調集全身靈力隔絕了陰寒之氣,把入侵的氣息給逼出體外。
這地方厲害得很啊,剛進門就著了道。
“有人嗎?”徐其琛大聲地喊道。
無人應答,隻有翠綠鬆柏間穿行的風聲。
徐其琛遲疑了一會,覺著自己實力差得太多,該認慫還是要慫一點,千萬不要讓他誤會了,不然以剛才陰寒之氣的厲害,徐其琛可能一招都撐不住。
“前輩,我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你帶走了幼兒園裏的紅帽?”徐其琛裝著膽子喊道。
“嘩啦啦——”
風聲依舊,依舊無人回答。
徐其琛咽了咽口水:“前輩盛名在外,按理來不該叨擾,隻是紅帽和我女兒關係匪淺,怎麽著我都要一個法吧!”
“什麽法!”
冷冷的質問聲衝四麵八方傳了過來,徐其琛被震得渾身顫抖。
這……這就是巔峰之上的實力嗎?
光靠著聲音,就能讓徐其琛升不起一絲的反抗之心。
徐其琛咬了咬牙,青筋暴起,艱難地喊道:“……紅帽現在……現在怎麽樣?”
強力的威壓緩緩退去,徐其琛直起了腰,顧不得擦拭臉上滾落的冷汗。
“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