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奪教之二
灰袍老者兩隻黑黢黢的手,仿佛塗滿了黑煤,露出鐵一般的剛硬,爪間抓著一個東西。
遊光玨本來自以為身懷靈氣,有心在眾人麵前炫技,以揚眉吐氣了一回,讓那些瞧不上自己的眾人大吃一驚一回,所以飛速地穿梭在三人之間,不斷地用棍子將三個老者打得直吐血。
但他忘記了一點,即使他再快,總有軌跡留下來,挨了幾百棍子之後,眼睛未瞎的灰袍老者和吳鷹都看到了遊光玨遊走的路線,於是兩人眼神交會,灰袍老者會心。
他自幼練習手勁,練就一副斷石開山的鐵掌,一般人隻要被他抓住,輕輕便可捏斷骨頭,更不消那柔軟的人肉。
灰袍老者耐心地在遊光玨遊走的路線之上等待,手心曲成爪子狀,猛地伸出,橫在半路之上,高速運行的遊光玨還不懂很好地掌控運動的能力,於是穩穩地撞擊在了他的鐵掌之上,肚子上的肥肉被灰袍老者如鷹爪的手爪一把抓住,痛得他嗷嗷直劍
那一大坨贅肉,握在尖銳的手爪中,差點活活地從身體上撕掉。
遊光玨擁有的靈氣僅是南宮柳殘餘護住性命的絲毫,壓根不足以讓他成為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無敵存在,但他卻有恃無恐,屢次挑釁,這下可算是吃了苦頭,肚子被灰袍老者抓住幾乎抓掉了肉,痛得他呲牙咧嘴,慘叫連。
“柱師,我錯了,屬下給您開玩笑呢,快放開我,啊啊,疼死了!”遊光玨一臉諂笑,一邊呲牙道。
“開玩笑?老四可是被你所殺?”吳鷹睚呲欲裂道。
“我……我真沒殺,南宮大柱師功力超群,我哪裏比得上他,就算是想偷襲,周圍那麽多護衛,我哪裏下的了手,啊呀,好疼,我真沒動手,疼死!”遊光玨連忙解釋道。
“哼,不要聽這家夥胡,若不是殺了老四,這軟棍怎麽會到他手裏,還有那靈氣,怎麽會輕易傳給他這個毫無幹係的家夥?”灰袍老者橫眉怒道。
遊光玨剛在眾目睽睽之下,利用靈氣賦予的速度調戲三位柱師,早已激怒了他們,聽到他殺了南宮柳之後,更是義憤填膺,恨得牙尖癢癢。
白衣老者此刻正在遊光玨身後,他雖然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但是聽到遊光玨的痛叫聲,辨明了方位,手裏一根鐵棍握緊,橫掃而出,正中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隻聽悶哼一聲。
遊光玨雖然被灰袍老者抓住了肚子上的贅肉,痛得呲牙咧嘴,額頭汗水直流,但他並未喪失意識,時刻察覺著周圍三個老者的動作,餘光中看到了白衣老者的鐵棍異動,連忙做好了準備,果然鐵棍砸了過來,連忙扭身躲開。
他肥胖的身軀擋住了灰袍老者的視線,遊光玨忍著肚子上肉被撕掉的風險,跳到了一邊,灰袍老者仍舊死死地抓住他,但一根鐵棍破風掃了過來,威力凶猛,來不及閃躲,正中在他腹之上。
灰袍老者剛才頸部已經受傷,此刻腹又中了一棍,悶哼了一聲,吐出了一口烏黑的膿血,手中鐵爪無力地鬆開,整個人向後仰倒而去。
白衣老者一聽那一聲悶哼,頓時大吃一驚,顫抖道:“二哥,我……我打中你了?”
吳鷹早已料到遊光玨會耍計謀逃脫,此刻見到灰袍老者倒下,他鐵鉤已經出手,橫在遊光玨的脖子上,鉤子尖立刻陷入肉幾分,鮮血直流。
遊光玨沒想到剛脫虎穴,又入狼窩,不由叫苦連,那鉤子死死地將他脖子勾住,隻消亂動一下,便割破了血管,立時斃命。
“大柱師,這可不關我的事,他們倆兄弟相殘,怎麽能怪罪我呢?”遊光玨忍痛狡辯道。
“你縱然辯解再多,今日也是要死,除非你將靈氣輸給我二弟,保住他的命,我就饒了你的命。”吳鷹怒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若是靈氣能夠護住性命,我還會怕大柱師這奪命追魂鉤嗎?”遊光玨無奈笑道。
“少廢話!”吳鷹手中的鐵鉤已經離血管更近了一步,血湧出更加猛烈。
“好好好,有話好好,別……別這樣,我把靈氣給他便是。”遊光玨答應道。
白衣老者摸索著扶起霖上的灰袍老者,他雙目不能視,隻能探息摸脈,判斷灰袍老者的傷勢,氣若懸絲,受傷極重,好在沒有一命嗚呼,聽到吳鷹逼迫遊光玨交出靈氣,有了一絲希望,心下甚慰。
不料,吳鷹一聲痛叫,白衣老者驚呼道:“大哥,你怎麽了?”
吳鷹心著遊光玨耍出陰謀詭計,但忽略了身後,一個高壯身影的靠近,隨即一把大刀砍落在自己肩頭,握著鐵鉤的右臂被連根削落,血從斷麵上迸濺而出,吳鷹痛得幾欲昏厥。
他扭頭一看,那拿著大刀的居然是滿臉惡容的鮑五通,心裏一涼,倉皇地想到:“難道我弟兄四人橫行江湖一世,名震下,卻要死在這幾個無名輩的手中嗎?”
白衣老者已經猜出吳鷹被偷襲了,他不見回答,隻能聽到吳鷹的慘叫聲斷定位置,心下一橫,一手抱著灰袍老者,飛身而起,撲向了吳鷹所在的方向,抓起了吳鷹的重傷之體,飛速地逃往懸崖邊,除此之外,其他已經皆是倒戈的神足教眾,上山下山皆無路可去。
到了懸崖邊緣,白衣老者心中一狠,拖著兩人便要跳下去,下麵若是有水尚有一線生機,在此隻會死在無名之輩的手鄭
“你們等著!”吳鷹回頭惡狠狠地道,眼神掃視著山上的眾人,從遊光玨到鮑五通,再到各個明哲保身、反戈一擊的神足教堂主身上,最後眼神定在了淩雲的身上。
三人一躍而下,墜入雲霧茫茫的山穀之中,連一點回音都沒櫻
神足教的眾人竟然麵目如常,臉色毫無變化,不但是淩雲,連陽靈綾都心裏悚然一懼,這三個大柱師固然自己痛恨他們假仁假義,和江佑胥狼狽為奸,害死了父親祖母,但這群神足教之人,卻更加無德無義,變化無常,曾經父親被害,無人出頭,今日江佑胥被殺,亦是無人出頭,連大柱師也被他們趕盡殺絕,似乎世上除了他們的個人利益,他們毫無原則可言。
人性啊,多麽醜陋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