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柱師
隱藏在眾人身後的鮑五通,看到那三大神足教武力的巔峰,在淩雲麵前頃刻間敗的稀裏嘩啦,一塌糊塗,心裏的驚訝遠超之前偷看淩雲惡鬥的場麵。
眾所周知,神足教作為南境建宗立派已經百年的大宗門,代表教內最高武力的四大柱師,曾經莫不是名震江湖一時,連提起名字都要嚇得兒不敢啼哭,才換得他們如今尊崇的地位,教內無不尊重有加,連教主都不敢與他們公然不敬,此刻一個敗在一個毛頭子的手下,如此利落幹脆的手法,讓人無不震驚。
江山代有才人出,沒想到後浪崛起之時,對前輩的打壓是如此摧枯拉朽,毫無反擊之力。
三位曾經縱橫一時的老者,從未曾料想,今日居然晚節不保,在此翻了船,丟盡顏麵,盡管他們閱曆豐厚,闖蕩一生,也從未遇到過這種窘迫的境地,身上的痛苦已經算不得什麽,真正的是顏麵掃地之後的內心慚愧。
“技不如人,今算我們倒黴,老二,老三,還要在這裏丟人嗎,走吧!”吳鷹自知就算拚了老命,也未必能夠打得過這年輕的後輩,加上江佑胥已死,大勢已去,各位堂主明哲保身,按兵不動,他心如死灰,隻想逃去那封禁之地,永不踏出,在那裏了此殘生。
三位重贍老者佝僂著身體,特別是白衣老者,還需要灰袍老者攙扶著,三人穿過冷眼旁觀的人群,向後山走去。
“慢著!要走便走,可曾問過教主的意見?”鮑五通跳出來大聲喝道。
吳鷹皺了皺眉頭,轉回身望著這位出了名的牆頭草,冷冷道:“江教主已經死了,要問他什麽意見?”他還以為鮑五通此刻出頭,是要為了江佑胥,不肯讓三位柱師逃離,而要一起抗擊對麵的敵人。
“哼!”鮑五通冷笑道,“你眼裏江佑胥是教主,可是在我鮑五通眼中,真正的教主隻有陽教主!大姐,不,陽教主,請您發話,是否放這三個老不死的走?”罷單膝衝陽靈綾跪下。
眾人大驚,雖然他們內心早已有了搖擺之心,但是公然做出投降敵饒舉動,還是冒下之不韙,令人無不暗暗唾罵,這家夥真不愧是牆頭草,一看風勢不對,立馬調轉了船頭。
“鮑堂主的是,還請陽教主示下,到底如何處置這些叛教之徒!”另一位跳出來的是南木堂堂主何太缺,留著兩撮胡須,一身青色袍子,若不是臉上笑容總是笑裏藏刀,高大俊逸的身材倒算是個翩翩書生,可惜一笑起來,便是奸人模樣,此刻雙膝跪地,朝著陽靈綾磕了一頭,做的比鮑五通還到位。
何太缺本是江佑胥的同鄉,和他一同加入神足教,被江佑胥視為心腹,任命為南木堂堂主,沒想到江佑胥屍骨未寒之際,他便率先調轉船舵,倒戈朝向了殺死江佑胥的敵人,令人不由唏噓。
但何太缺人品本來就是極度自私自利,為了一己私利,無所不為,倒是沒太出乎他饒預料。
“江……江佑胥沒留下子嗣,今日無端身亡,這神足教上上下下誰能獨當一麵,乾綱獨斷?隻有大姐,乃是前任教主之後,自幼在教內長大,如今更是機敏過人,無人能及,繼承教權大統,本是應有之義!”
“沒錯,那教權本來就是前任陽教主的,陽大姐重新回到大位,我們誰不同意,這就叫做物歸原主。”
“哼,那江佑胥哪裏是無端身亡,簡直是死有餘辜,他暗算老教主,我早就看不慣了,若不是礙於江佑胥的淫威,我早就宰了他娘的!”
……
眾人議論紛紛,風向完全倒向了陽靈綾一邊,不但三位柱師駭然一驚,連陽靈綾也從未想到這種局麵,照理,江佑胥奪得教主大位之後,上上下下無不安插心腹,連守門之人都是心腹,更何況位高權重的各位堂主,但他一死,全部叛變,看來人真是無仁義可言。
“江教主屍骨未寒,你們……你們居然這樣胡襖,不怕遭劫嗎?當初陽教主心慈手軟,婦人之仁,無法擔任大位,大家都是有共識的,這才推舉江佑胥登上教主寶座,各位都是江教主得坐寶座的功臣,今日翻臉比翻書還快,還有一點情義可言嗎?”吳鷹憤恨道。
“少胡,教內事務你們幾個老頭子一手操持,我們何曾有機會插手?決定廢誰立誰,還不是你們商定,我們迫於你們的淫威,不得不聽命,不過是權宜之計,今日大姐回了教廷,正是主持正義的時候,你們還想一手遮不成?”鮑五通嗬斥道。
陽靈綾隻冷眼旁觀著一切,兩方在她眼裏,都不是什麽好人,當初父親遇害之時,多麽無力,苦苦掙紮,這群人,哪有一個出頭,都是在旁邊煽風點火,一個人都逃不掉責任!
隻是,陽靈綾早已知道自己不是當初的女孩了,現在有能力為父親複仇,但去完成父親的遺願,重新奪回教權,和複仇一樣重要。
所以,她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任何話,隻要坐山觀鬥,漁翁得利便可,雙方相爭之下,必然會除掉一切不服從的存在。
果然,鮑五通怒斥完吳鷹之後,看到他身受重傷,已經按耐不住,暗暗掏出了腰刀。
淩雲一直感覺到奇怪,鮑五通身懷靈氣,而且不低,可以是除了南宮柳之外,神足教功力最高之人,固然年紀一些,也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了,為何還隻是個區區堂主,並未登上柱師之位,難道他在教內受到了壓製,這樣看難怪他會義憤倒戈。
吳鷹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繼續舌戰群雄,可是他早已用餘光看得一清二楚,手裏悄悄抓住暗器,隻等鮑五通起刀之際先發製人。
可是鮑五通又不是傻子,固然三大柱師在淩雲麵前不堪一擊,而且身受重傷,但是對付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自己身上那股假靈氣完全是中看不中用,隻是別饒宿體罷了,不能與對方抗衡,於是心謹慎了一些,手按在刀柄之上,遲遲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