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劍封喉
南宮柳白須飄飄,臉上掛滿了傲慢的笑容,道:“今日,我倒是看看你救得了樓上的佳人,還是救得了你自己!”
極快的靈氣世界之中,本來一切都在靜止中,即使房屋本來將要傾倒,也可以維持在極不平衡的狀態,仿佛一幅凝固的畫卷,可一旦遇到了靈氣摧折,這房屋便改變了靜止狀態,變得搖搖欲墜,淩雲不得不隨時支撐住。
南宮柳趁著淩雲一隻手被定住,心中隻覺勝率大增,毫無畏懼,手破長空,直擊淩雲而來。
本來對於南宮柳,淩雲並沒有放在眼裏,畢竟雙方不久前剛剛交手,除了他體內玉鐲的靈氣,尚且可以一敵,本身來講,隻是凡人裏較高的造詣罷了。
但是,從上次交手到現在,淩雲早已不複往日,可謂今非昔比,無論是體內的靈氣,還是對運氣的領悟,都提升了不止一個台階,而南宮柳殺過來的招式,還是凡饒功夫罷了。
淩雲伸出未被斷木柱桎梏的右手,想憑空抓住南宮柳的身體,可是竟然被他飛身躲過,一記重拳已經來到了眼前。
“找死!”淩雲不怕他不進攻,反倒怕他隻躲閃讓自己無法抓住,看著拳頭擊打而來,淩雲握住了右拳,直直地對著拳頭擊打了回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南宮柳這一拳中,居然重若萬斤磐石,擊打在淩雲拳頭之上,骨頭欲裂,巨大的威力害得他倒退數步,雙足插入地麵數尺才止住,房屋又傾斜了幾分,淩雲忍著胸口鮮血翻湧,上前扶正。
而南宮柳竟像沒事人一樣,飄然落地,完全沒有被淩雲的拳頭影響,臉上神色平靜,還帶著陰森莫測的微笑。
“難道那個靈鐲被他吸收了?”淩雲心知玉鐲早已和自己結下了口頭盟約,彼此有共同利益,不會互相戕害,而南宮柳本身除了玉鐲的靈氣,幾乎毫無靈氣可言,除了吸取了玉鐲的靈氣,沒法再解釋這一拳的威力。
假如自己一直支撐著這沉重的房屋,隻能單手和他打鬥,長期下去,必然落在下風,淩雲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望了望整個房子,共有四根如此粗大的支撐柱子。
南宮柳雖然麵色如故,但硬碰硬地接住自己的一拳,未必沒有反應,隻是強忍著不露聲色罷了。
趁著他調理生息的時間,淩雲挪移身體,迅速地將其他三根支柱硬生生地踢斷,每一個柱子所斷掉的部分長度幾乎一致,淩雲咬牙托住房屋,緩緩地放在霖上。
四根斷掉一半的柱子,正好保持了新的平衡,二樓整層下降了一半的高度。
南宮柳本欲趁著此刻上前進攻,可是那一拳讓他實在吃不消,肚子裏五髒六腑像是打了個麻花結,每走一步都翻地覆,更別提再次出拳。
“上次交手時,這子雖然靈氣遠超凡人,但也隻是初出茅廬之人,怎麽這次如此厲害?”南宮柳心裏暗暗稱奇。
淩雲所受那一拳,不過氣息上湧罷了,此刻早已恢複,見到南宮柳臉色倒是再也裝不了了,變得越來越難看,心裏便猜到了他三板斧已經耍完,這一拳便讓他露磷。
“這一拳倒是有點意思,要不要再來一下?”淩雲緩步走了過來,臉上微笑著。
南宮柳強作鎮定,笑道:“好啊,我也覺得……”卻吐出了一口烏黑的鮮血。
“這麽硬氣,怎麽吐出了一嘴的毛血旺?”淩雲出言相譏道。
南宮柳臉色難堪,擦了擦嘴上的血跡,抽出了腰間的軟棍,上次交手丟了彎刀便用這軟棍當作貼身武器,棍子取用老木浸油製作而成,看著質軟,其實打到人身上威力極大,加上靈氣的注入,凡人一棍即腦漿迸裂而死。
淩雲看著那根沾滿油垢的軟棍,不怕這棍子威力大,反倒怕這棍子上的髒東西,沾到臉上洗不掉就慘了。
“今讓你知道,在神足教的地盤,可由不得你胡作非為。”南宮柳舉起軟棍,約有一臂長,便揮擊過來。
淩雲後退數步,留出了一片空地,隔空想要抓住那棍子,卻感到手心一陣刺痛,原來軟棍上有無數微的尖刺,極其鋒利,張開手掌,看到星星點點刺破聊紅斑,麻癢無比。
滿地的刀劍,剛才被淩雲踩扁的踩扁,踏爛的踏爛,都成了廢鐵片,無法拿在手中與那髒兮兮的軟棍抵擋。
無奈之下,淩雲隻得右臂變幻出玉迫劍,這一下倒是令南宮柳頗為驚訝,沒想到手臂居然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玉迫劍不斷變長,輕易地就達到了三四丈的長度,將南宮柳擋在了外麵,無法近身,那軟棍畢竟隻有一臂長,兵器講究一寸短一寸險,而兩者的長度區別,令南宮柳隻得躲避,而完全無法進攻。
淩雲生怕他逃回神足教的祖庭之地,糾結更多人馬來襲,便決心要將他在此除掉,當然,他擔心那玉鐲是否還在他體內活著,又不肯貿然一擊斃命。
淩雲舞起長劍,南宮柳被淩厲的劍勢困在了房間的角落,隻得用軟棍死命支撐,每次飛身無法閃躲,不得不舉起軟棍格擋劍刃,那軟棍便被削斷了一截,再來幾次,便短到削無可削了。
長劍,舞起來,越來越快,滿屋子隻見耀眼的青芒,和南宮柳不斷躲避劍擊的身影。
饒是如此,長劍還是刺傷了南宮柳全身上下十幾處,鮮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南宮柳捂著胸口那一處最嚴重的傷口,翻身想要避開又一次劍擊,可是劍刃的鋒芒已經抵住了喉嚨,再動彈一下便是身死當場。
“要殺便殺,哼,隻怪我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南宮柳眼神中仍是滿布傲慢之色,臨死之際,依舊放不下內心的倨傲清高。
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己代表著過去的年老一代,下一代中有佼佼者出現,遠勝於自己,並不是什麽稀奇,他也不覺得輸給了年輕人是什麽恥辱。
隻是,他不能接受的是,淩雲的身份隻是一個廝,居然敗給了他,而這一切,他是從遊光玨那裏聽到的。
一個偏遠的靖南縣,姓胡的財主家,區區喂馬廝,居然兩次完敗了自己,這讓他隻覺顏麵掃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