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輕舟已過萬重山
聽到別饒笑聲,紫若更加羞愧難忍,竟抱著淩雲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因為有了那一巴掌的前車之鑒,紫若生怕咬到了一塊鐵板,所以下嘴很輕,隻留下一排整齊的齒印。
淩雲並不覺得十分痛,甚至有點微微發癢,脫手將紫若扔到了被褥上,一邊撓癢一邊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哼,狗不咬好人,呸呸呸,你才是狗。”紫若先是辯駁,忽然意識到自己被罵,連連啐聲。
船艙內一陣歡笑。
東方的際微微泛白,淡藍色的晨霧逐漸地消散,船艙內有一個窗,可以看到開闊的江景,岸邊更有沃野千裏,披在一陣霞光之鄭
四個女子昨晚一夜顛簸,睡眠極少,此刻困倦至極,各自倚著艙板,蓋著被褥或是厚衣物,沉沉地睡去。
唯獨淩雲,近幾日靈氣充沛,所需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精力反而更加旺盛,坐在艙門邊,閉著眼睛休養精神,但始終沒有睡意。
兩隻客船順流而下,一前一後,兩名船夫倒是省力,坐在船頭閑聊,時不時把一下方向而已。
兩名船夫百無聊賴地坐在船頭,互相竊竊私語,他們以為淩雲等人睡在船艙裏聽不到,其實淩雲因體內靈氣充沛,無論是聽覺還是視覺,均遠勝常人,有時甚至明明不想聽的雜音也鑽進耳朵裏,煩不勝煩。
“這家夥真是幸運,那四個中,除了一個年紀還,可能是他女兒,另外三個無論模樣還是身材,都可謂是極品啊,剛才上船來,女人味那叫一個香,一點都不濃,但就是覺得好聞,回味無窮。”一個船夫聲音中充滿了豔羨。
“那可不是,可惡的是那個家夥最先上了船,每一個女子都是他親手抱上來,害得老子連牽牽手的機會都沒有,你若不是後麵還有一船武夫跟著,老子真準備劃船到江中,將他推到江裏淹死,這幾個美人,咱們平分咯。”另一壤。
淩雲聽到他們後麵汙穢之語連篇,心中慍怒,隻是現在要靠他們劃船,等到上了岸,再給他們一點苦頭吃也不遲。
日出東方,霞光萬丈,殷紅的晨輝灑滿了寬闊的河麵,水麵上波光粼粼,水一色,相互輝映,美不勝收。
淩雲透過窗,欣賞著兩岸晨起的人們,漿洗衣服,或是打水做飯,一派南方農家生活,令人如置身田園之中,心曠神怡。
沒多久,客船便駛出了鄉村河段,進入了一片荒野之中,兩邊叢林茂密,虎嘯猿啼,又是一番原始景象。
忽然,水流湍急起來,客船隨著水流不住地晃動,船內媚娘也驚醒了,望著船艙外兩岸險灘湍流,不禁心憂起來。
“船顛簸地這麽厲害,不會出事吧。”她靠在淩雲身邊,憂心忡忡道。
“不會的,有我在呢,好好睡吧。”淩雲這一番話倒不是安慰之語,萬一水流太過湍急,或是碰觸到暗礁,隻要他靈氣尚在,便可以將所有船上的人一一救到岸上去。
“我不困,剛才在馬車上睡了一覺,現在反倒精神了。”媚娘聲音放得極低,生怕驚醒了別的女子。
客船外麵江波濤濤,水浪聲音拍打堤岸,衝擊船底,聲音都比人話的聲音大多了。
“那不妨看下外麵的江景。”淩雲幫她撐開了窗的簾子,露出一塊地方,岸邊懸崖萬仞,驚濤駭濫景色,盡入眼簾。
媚娘看了一眼,便扭頭不再看,低低道:“看來心裏更慌,我還是閉上眼睛睡會覺吧。”她埋頭枕在淩雲的膝上,用大衣蓋住了身子,閉上了修長睫毛下的雙眼,嚐試著再次回到夢鄉。
隻是船外激流迅猛,情勢凶險,哪裏能安心睡著。
船頭處,兩名船夫看不到船艙裏的樣子,正忙著撐杆躲避暗礁,在急流中用力地穩住船隻平衡,另一艘載著楊滸戎等三個隨從,也正焦急地站在船頭握著桅杆支撐,生怕兩艘客船在這急流中發生了事故。
在這湍流中,水流衝刷之力,足以卷走百噸巨石,饒是水性極佳之人,也難以抗衡水流的力量,可謂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更何況陽靈綾等幾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恐怕一旦客船出事,再美的人兒也隻能成為葬身魚腹。
“要不要叫醒他們,這萬一翻了船,可就沒命了!”一名船夫道。
“就算叫醒,不一樣等死,死在睡夢裏,一點痛苦都沒有,何必擾了人家清夢。”另一個船夫道。
這條河直通長江,可每年流經的水量遠比長江充沛,寬闊處足有幾十裏,最窄處則隻有幾百米,差距之大,導致部分河段水流十分湍急,這一段正是這個凶險的位置,過往的船隻往往十有三四,會被巨大的水浪擊沉在簇。
兩名船夫本來以為如今汛期未到,料想這段驚險的河段並不會如漲水時,那樣水流湍急,險象環生,所以為了一筆不菲的報酬,甘願冒險載這一波客人,誰曾想,這波浪之大,遠遠超過了汛期,仿佛有蛟龍在河底攪動,如此兩艘客船,恐怕頃刻間便會被水浪打翻沉沒。
“真不叫他們?”那船夫繼續問道,手裏的竹篙已被水浪摧折,隻剩下折斷的半截,充滿了絕望。
“不叫!”另一人怒道,“叫醒他們,必定要落水時緊緊地拉住我們,那溺水之人,力氣極大,腦子又渾,死死地抱住你,不但無法遊到岸邊,甚至連你的脖子都勒斷氣。”
兩人深知已經無力回,而身後那艘客船並未被卷入激流中,而是遠遠地落在了身後遠處,正靠在岸邊一塊巨大的礁石上,避免了陷入險境。
激蕩的水浪打起三四米高的浪花,重重地拍打在船上,順著窗,眼見要灌入了船艙之中,而淩雲則用靈氣堵住了窗,將所有江水隔絕在外麵。
船體搖搖晃晃,而習慣了這種搖晃的三名女子,還兀自沉睡未醒,而唯一依舊醒著的媚娘,無論船體如何晃動,巨浪如何拍打,隻要枕在淩雲懷中,便覺得十分心安,閉著眼睛,哪裏管外麵塌地陷。
兩名船夫歎了口氣,道:“享盡人間榮華富貴,死了還有四個美女相陪,真是豔福不淺。”兩人既是豔羨,又是妒恨,一躍跳進了滔滔江水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