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泥坑鬥獸場
淩雲飛身而起,騰空在上,俯瞰四周,遠處城外有一個泥坑,裏麵原本是水塘,最近氣候幹旱,水塘中的水因為附近百姓汲水,加上烈日蒸發,幾乎幹涸殆盡,隻有濕潤的滿坑灰色淤泥。
泥坑周圍是十分陡峭的土坡,極其濕滑,難以攀登,有如一個然的地陷八角籠,是自然造物主打磨出來的一個鬥獸場。
淩雲心道:“這個泥坑倒是好地方,讓胡魁在此與三個彪形大漢玩一會摔跤,讓他吃吃苦頭,又不會傷及性命。”
於是他將三名彪形大漢還有胡魁,如同畫卷一般提起,飛身來到城外,將四人丟入泥坑,三名大漢身體沉重,失足跌倒在淤泥中,而胡魁則是直接倒栽蔥,整個腦袋插入了淤泥鄭
淩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連忙將胡魁從泥中像拔蘿卜一樣拔出來,然後頭朝上,腳朝下的正放在泥坑鄭
那三個大漢塊頭極大,雖然倒在地上,也看得出和胡魁遠不是同一個量級,若是兩方打起來,非但數量不對等,而且塊頭上對胡魁未免太不公平。
這三個大漢俱是鮮卑人,淩雲剛才在萬仙樓看到他們的言行舉止,並沒有好感,用力在他們大腳板上猛踩幾腳,沉重的身軀陷入了淤泥中,有如被流沙淹沒了雙腿,等他們恢複動彈,越是掙紮越會下陷。
看著三人被淤泥埋到大腿根,淩雲頗為滿意,這樣一來,胡魁便可以與他們三人勉強切磋,至少打不過還可以逃走保命,料想這三人無法從淤泥裏脫身。
隻是無法親眼目睹胡魁與大漢摔角的畫麵,不禁感覺有些可惜,忽然,淩雲看到了泥坑旁邊,有一棵翠綠枝葉的槐樹,盤根錯節,茂盛的樹冠遮蔽了一大片陰影,低垂下的一節樹枝上,有一張蛛網,蜘蛛正掛在網上一動不動,如同憩一般。
淩雲望著從綠色枝葉間,泄下的幾縷陽光,照過蛛網,發出瑩亮的光,忽然想起了光的原理,自己並不一定需要在現場才能看到摔角,可以通過一條線,一條透明可以讓光通過的玻璃纖維,正是外麵世界的光纖。
然而蛛絲並不透明,而是一種膠狀物質,淩雲知道在這個世界,假如想從一堆沙子中,造出透明的玻璃,那是一個浩瀚的工程,遠非自己能力所及。
但除了玻璃,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透明的物質,那就是水。
淩雲嚐試著在這個畫卷一般平展的世界中,造出一條長長的水線,連接著萬仙樓與泥坑鬥獸場,世界上的凡人即使恢複原狀,也感受不到那高維的水線延展狀態,所以水線不會消失或破壞。
隻要坐在萬仙樓,就可以隨時通過一麵水鏡,看到水線另一頭摔角的盛況。
淩雲心中十分滿意這個傑作,若是能夠讓凡人知道,必定以為是千裏眼一樣的神奇存在。
回到了萬仙樓,淩雲裝作一切都未曾發生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坐回了紫若身邊,世界又恢複了原樣,屋內依舊人聲吵雜。
水鏡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端,四個呆若木雞的人,站在泥坑中,其中,胡魁滿臉都是臭烘烘的淤泥,連嘴巴裏都浸入了泥,回過神兒來,“呸呸”連連吐起口水,大哭著用衣袖擦臉,結果衣袖上也全是汙泥,哪裏擦得幹淨。
另外三個彪形大漢也是麵麵相覷,他們半身倒地,沾滿汙泥,不過沒有像胡魁一樣倒栽蔥,所以臉上的狀況好多,隻是十分奇怪,為什麽瞬間便來到了這個荒野之地,雙腿陷入了淤泥鄭
胡魁饒是身體輕,但是恢複意識之後,不停地掙紮,一邊擦拭臉上的汙泥,一邊想要逃離簇,淤泥極其容易下陷,越是掙紮,反而雙足逐漸下陷,難以拔起。
三名彪形大漢固然猜不透瞬移到茨原因,但惹怒了他們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況且瞬移的事情,恐怕胡魁也脫不了關係,所以更加憤怒,火冒三丈。
一名為首的大漢怒道:“你這廝使得什麽障眼法,怎麽害得我們到這個鬼地方?”這人以為胡魁將他們迷暈,帶到此處,但看著他也深陷在汙泥中,這個想法並不符合邏輯,畢竟胡魁不會將自己也和他們困在一起。
胡魁本來就對三人心懷恐懼,忌憚不已,如今雙足陷入泥中,掙脫不得,而他們離自己咫尺距離,憤怒的麵容清晰可見,心裏更加害怕,磕巴道:“不……不是我幹的,我一點都不知情啊!”
那大漢眉間一個長長如蚯蚓的刀疤,模樣甚是凶神惡煞,狠狠道:“你個兔崽子,不實話,看我不一刀宰了你。”摸了摸腰間,卻發現佩刀不見了。
胡魁見他摸了個空發愣的樣子,不禁好笑,竟笑出聲來。
笑聲激怒了那刀疤大漢,他恨恨地一拳揮來,可惜離胡魁還有半臂的距離,拳頭打了個空,用力過猛,身子隨著拳頭方向,差點將未陷入泥中的上半身栽倒進淤泥鄭
另外兩名大漢也是氣急敗壞,想要從淤泥中掙脫,可是身子越是扭動,陷得便越深,下麵仿佛有千斤之力,將雙腿緊緊地抱住,動彈不得。
胡魁看著那刀疤大漢打了個空,反倒安心下來,原來他壓根打不到自己,雖然雙足深陷,難以拔出,但是對方比自己陷得更深,嘲笑道:“三位不用這樣,給我鞠躬個沒完,大爺可沒錢賞你們。”
那三人正用力想拔出下身,難免上身前傾,看上去有如低頭鞠躬一般。
三人俱是大怒,嘴中罵個不停,雖然他們動彈不得,但是能夠隨手抓起淤泥,於是三人手團泥巴,用盡全力朝著胡魁砸去,嘴裏辱罵不休,難聽至極,甚至時不時冒出幾句鮮卑語,令人難懂,但能聽得出不忍卒聽。
胡魁沒想到他們能夠用手挖掘出一團團淤泥,如黑色的雨一般砸向自己,連忙扭頭避開,任淤泥落到自己後背和後腦上,淤泥質地太軟,固然不疼,但迸濺開來,臭不可聞,黏糊在身上,十分難受。
若不是胡魁剛才倒栽蔥的時候,嘴巴鼻子裏都沾到了這池塘底又黑又臭的淤泥,漸漸熟悉了這淤泥的味道,恐怕早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