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屠寺
淩雲剛穿過後門,便聽到一陣靡樂之聲,幾個女子尖叫著,伴隨而來的是幾名男子粗-重的淫-笑聲。
走過一條窄窄的雨廊,前麵豁然開朗,是後院僧舍所在,隻見三名女子赤-條-條地被圍在空地上,周圍是十來名衣-不蔽-體的和尚,成群圍住女子,任她們三人如何衝撞逃離,總能被和尚如同貓捉鼠一樣,雙臂抓住,攬入懷中,上-下其-手。
那三名女子滿臉驚慌,又羞愧難當,捂著身上的要害,任他們肆意妄為。
“你是誰?”一個麵貌俊秀的和尚發現了淩雲,凶橫地問道。
“我嗎?是方丈請來的客人,聽今日寺裏有歡樂的事,特來體驗一番,現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淩雲淡淡道。
那和尚並不相信,道:“極樂日,方丈從不請外人來此,為何會讓你來?”
“極樂日?真是個好名字,不知道鳳棲寺有多少個極樂日了?”淩雲道。
“每月一次,你連這都不知道,還是方丈請來?!”那和尚怒道。
“你帶我去見一下方丈不就得了,不知道鳳棲寺多少名和尚?”淩雲問道。
“自然要問問方丈,你是真是假,我們有多少和尚,關你何事?”那和尚語氣中充滿了蠻橫,對淩雲滿是敵意。
“好吧,那我就數一數。”淩雲看著這群眼中全是敵視的眼神,微微一笑。
“你是第一個。”淩雲指著一個懷-裏抱著-女-子正揉-捏的魁梧和尚,道。
那和尚見他對自己指指戳戳,心中慍怒,大罵道:“你指什麽指?”
話音未落,那和尚嘴裏噴出一口鮮血,吐出了一塊血肉淋漓的舌頭,想要話隻能嘟嘟囔囔,再也不出話來,驚駭無比,正想掐住懷中女子的脖子威脅,瞬間雙手十根手指盡被削去,鮮血淋漓,指肉模糊。
那和尚劇痛無比,喉嚨裏發出悶聲怪叫,慘狀淒厲,旁邊的女子尖叫著捂住雙眼,差點暈了過去。
其他十多名和尚大為驚駭,才知道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一個個正想去拿武器,隻聽到淩雲鬼魅般的聲音:“誰動,誰就是下一個。”
偏有不信邪的家夥,胡亂跑動,頓時血肉紛飛,被削成了兩千多片肉塊,再挪動一步,渾身鮮血迸濺,肉塊散落一地,連骨頭都碎成塊狀,整個人徹底地分崩離析。
其他人悚懼異常,雙腿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彈。
淩雲的聲音鑽入他們耳中,仿佛魔鬼一般:“這是第二個。”
另外兩個抱著女子搓揉的和尚,鬆開了女子,跪地求饒,沒改變兩人變成第三個、第四個的結局,地上已是無數碎肉塊,簡直成了屠宰場。
那三個女子先是驚喜,居然有人趕來相救,隨後看到滿地的屍首,死狀淒慘無比,心中充滿了驚懼和害怕,畏縮在地上,閉著眼睛渾身發抖,仿佛從一個地獄來到了另一個更可怕的地獄。
“你是第十四個。”淩雲平靜地指著那麵向俊秀的和尚,那手指仿佛死神的鉤子,指著誰就意味著生命的終止,一場煉獄即將開始。
和尚大驚失色,饒是看著一個個和尚死去,早已嚇得便失禁,但是真正降臨到自己頭上之時,才意識到恐懼最深處是憤怒,隻有拚死一搏,否則必死無疑。
和尚衝過去抱住一名女子,將她擋在身前,雙手掐住那纖細的脖子,猙獰怒道:“你殺了我,我就先殺了她!”
淩雲獰笑一聲,麵對這種威脅,除了發笑,沒有其他合適的回應。
和尚麵露凶狠,死死地捏住那女子的脖子,一條生命危在旦夕。
劍光一閃,和尚的腦門上插著一把劍,貫穿頭顱,從額頭插至腦後,血順著額頭,流到臉上,又順著下巴,滴落在懷中的女子身上。
和尚再也沒能出話來,死屍如蔥一般栽倒在地,身後是一灘殷紅的血液。
他懷中的女子被手臂死死兜住,帶倒在地,躺在死屍身上,放聲痛哭,聲嘶力竭。
淩雲走過去,想要拉起她,輕聲道:“噩夢結束了,你可以回家了。”
誰料那女子迅疾地用力拔出了和尚腦門上的劍,雙手握起,劍尖顫抖著,指著淩雲。
淩雲一愣,不解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你拿劍對著我?”
“我們不需要你救!”另外兩名女子淚痕未消,一起站到拿劍女子的身後,齊聲喝道。
“你殺害那麽多條人命,還以為你能脫掉嗎,我們一定要稟告方丈,將你捉拿去官府,讓你淩遲處死。”一名女子遮住身上的要害道。
淩雲望著這三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她們的臉上有恐懼,有悲傷,還有仇恨,恐懼可以理解,受辱多日,今日自己畢竟是來解救她們的,但她們居然會因為這些死去的和尚而感到悲傷,並對解救她們的自己感到仇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綁架綜合征?
淩雲記得,曾經讀過一則故事,十九世紀,兩名有前科的罪犯,在意圖搶劫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市內最大的一家銀行失敗後,挾持了四位銀行職員,在警方與歹徒僵持了六之後,最終因歹徒放棄而結束。
然而這起事件發生後幾個月,這四名遭受挾持的銀行職員,仍然對綁架他們的人顯露出憐憫的情感,他們拒絕在法院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他們都表明並不痛恨歹徒,並表達他們對歹徒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卻對他們照鼓感激,並對警察采取敵對態度。更甚者,人質中一名女職員竟然還愛上劫匪,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這兩名搶匪劫持人質達六之久,在這期間他們威脅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時也表現出仁慈的一麵。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錯綜轉變下,這四名人質抗拒政府最終營救他們的努力。
人性能承受的恐懼有一條脆弱的底線。當人遇上了一個凶狂的殺手,殺手不講理,隨時要取他的命,人質就會把生命權漸漸付托給這個凶徒。時間拖久了,人質吃一口飯、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會覺得是恐怖分子對他的寬忍和慈悲。對於綁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懼,會先轉化為對他的感激,然後變為一種崇拜,最後人質也下意識地以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這種屈服於暴虐的弱點,就槳斯德哥爾摩精神症候群”。
人質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福他們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
於是,他們采取了和劫持者同樣的態度,把解救者當成列人。
這也充分明,人是可以被馴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