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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往日情人

  紅舞娘露出嫵媚的笑容,道:“你父親居然從沒告訴你,這老家夥那麽疼你,大概是不願讓你學會這種惡心的法術吧。”


  “你是傀儡術?”胡芍道。


  紅舞娘點點頭,道:“看來你倒是聽過傀儡術的大名,不過傀儡術遠遠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年輕時也曾想跟他學到這一類絕妙無比的法術,後來知道傀儡術的真相之後,便無心再學了,甚至不願再見到這種法術。”


  胡芍好奇心起,急切地問道:“關於傀儡術,我隻知道施法者可以造出與凡人一模一樣的複製品,甚至可以調整部分器官肌膚,使之更加完美,我身邊的貼身婢女……影兒,就是父親用這種方式造出來的,甚至比我更美,瑕疵更少,隻是她沒有承載我的記憶,所以我無法和她變成同一個人。在她之前,還造了五個同樣的人,隻是全部失敗,沒能成活。至於傀儡術如何施法,我幾乎一無所知,父親隻讓我修行凡饒功夫,從不允許我接觸這一類邪門的法術。”紅舞娘笑道:“這一點都不奇怪,我若是有一個這樣千嬌百媚的乖女兒,也舍不得她從事如此惡心至極的法術。”


  “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法術,為什麽讓你如此排斥?”胡芍奇怪地問道。


  紅舞娘眉頭緊鎖,臉上露出可怖的神色,道:“我若是告訴了你,你必然後悔自己了解了這種法術,甚至對你父親都會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胡芍嫣然道:“跟你學了那麽多年的蠱毒,有什麽比這還可怕的嗎?”


  “有,傀儡術絕對算是世上最邪門最惡心的法術之一,幾乎在我意識裏,還沒有比得上傀儡術十分之一惡心的。”紅舞娘斷然道。


  “我不妨告訴你,但一切要從很久以前起,恐怕會上很久。”紅舞娘道,“剛才我飛針偷聽樓下,原來南宮柳為了救治神行大太保,已經耗費一半的精力,大概是不敢回到房間跟我大戰了,隻能落荒而逃了吧。”


  胡芍臉色一紅,道:“你跟我這個幹嘛?”


  紅舞娘神色凝重道:“南宮柳不回房間,便不會有人來此打擾,因此我有充足的時間跟你聊起傀儡術,但是不免提到你父親的過去,你能接受他的另一個極黑暗一麵嗎?”


  胡芍臉色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回答。


  紅舞娘並不在意她的回答,似乎這一句是在對自己而言,到底自己是否願意再一次麵對那黑暗的過去呢?麵對一個邪惡無比的胡胤山?

  “一切要從我認識你父親開始講起,那是一個浪漫而俗套才子佳人相愛的故事。當時我初經人事,一心愛著一個翩翩少年,不幸和你一樣,以為所遇良人,不料遇人不淑,那少年實在是個渣滓,竟想將我賣給一個員外掙一筆大錢。當時我是個弱女子,不會武功,哪裏掙紮得過,最後被他欺騙,送到了員外的府上,被那個員外強迫玷辱,最終成了他的侍妾,那少年也沒能輪到好下場,被員外鎖進地牢,當成了煉製傀儡術的材料。”紅舞娘道。

  “員外?”胡芍喃喃道,心中想著難道那員外便是父親?


  紅舞娘繼續道:“你心裏猜的沒錯,那個員外便是胡胤山本人。後來,我認了命,悉心照料他,得到他的寵愛,有一次他忘記關住地牢,我溜了進去,本想斥問那無情少年,問他為何如此絕情負心,不料看到他鎖起來渾身傷痕的慘狀,想起舊日恩情,加上他百般狡辯,編各種理由欺騙我,讓我以為他還愛我,送我給員外隻是迫於淫威,無奈之舉,於是心生憐憫,暗中偷了胡胤山的鎖鑰,將他放出來,但這一切哪裏逃得過胡胤山的眼睛?”


  “不光是少年當晚便被煉化成一桶滾熱的血汁,我也被他看成了頑固不化的背叛者,關進霖牢,看著那桶擺在我麵前,血腥味極重的鮮紅色汁液,一整夜悲鳴嘶吼,仿佛有無數怨靈隱藏在其中,我害怕不已,簡直是人間地獄,讓我多年來從不敢回憶起那一夜數之不盡的恐怖惡心,一旦想起便是噩夢!”


  “我苦苦求饒,胡胤山最終心軟了,將我放了出來,並告誡我,隻要敢背叛,下場比那個少年還要慘百倍,我瑟瑟發抖磕頭答應。後來,在胡府裏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胡胤山娶了你母親,就是胡夫人,我被冷落了一段時間,兩人如膠似漆,親密的很。過了一段時間,府上來了一個西域人,人高馬大,鼻梁高聳,是一個英俊的西域夥,沒想到當晚,胡胤山要求我陪宿於他,我以為他是測驗我的忠誠,滿口回絕,他不耐煩地給了我幾個巴掌,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陪睡而已,我又不止睡過一個男人,多睡一個英俊夥子,老娘樂意的很,裝成委屈的樣子,和西域人上了床。當晚,胡胤山闖入西域饒房間,將我赤條條從被窩裏拎起來,故意裝作大發雷霆。西域人理虧,畢竟睡了人家的老婆,於是在胡胤山威逼下,交代了一些西域門派的秘法,正是補足傀儡術的法術,可以將本體記憶轉入傀儡的腦中,從而得到一個無論肉體還是意識都完全一致的傀儡。”


  “當晚,那個英俊的西域人,便成了胡胤山手下一桶火熱的鮮血汁水,我被他帶入地牢,看到了煉化的全部過程,幾乎將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過程極度惡心。活生生的人體,趁著西域人還活著,意識尚在,剝開全部的肌膚,露出血淋淋的骨肉,然後將鮮血一滴滴接到桶裏,骨頭一根根地剔除,筋脈和肉塊一點點地流盡鮮血,變成了白肉,然後一片片割掉,那個西域人,意識一直清醒地看著他剔掉骨頭,痛得慘叫到喉嚨撕破,舌頭都咬斷了,鮮血湧出口,直到剔掉全部肋骨,才終於死掉,不再掙紮嘶劍”


  “那聲音永遠如同夢魘一樣,鑽在我的腦子裏,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胡胤山,簡直就是惡魔。”


  胡芍瞠目結舌,一臉呆滯的神色,道:“那是我父親?”


  “不,他不是你父親!”紅舞娘聲嘶力竭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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