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寒傷
南宮柳一心防範她使出毒辣的陰招,卻也無法抵擋下意識的自然反應,尤其是這一具軟嫩可口的美婦軀體,正坐在自己大腿上,誰能坐懷不亂。
“柱師身體可是非常誠實,難道嘴巴還要扯謊,哼啊!”紅舞娘柔聲道,聲音中靡靡綿軟,有如棉球在耳中摩擦,舒服至極。
南宮柳在門內地位尊崇,年紀已高,從不敢公開沾染女色,生怕門內後輩看到,議論紛紛,一世英名盡成笑柄,此次離開枯燥無味的祖庭,下山來到市井煙花之地,早已心生尋歡作樂的想法,隻是事務緊急一直沒來得及,如今美婦主動送上了門,那一夜難忘的滋味重新縈繞心頭,焉能不刺激滿腦,欲火焚身!
“管他呢!”南宮柳將提防拋之腦後,抱起柔軟身體,淫笑道:“你今日送上門,可別怪我粗暴,你這半老徐娘久旱逢甘霖,老夫也要聊發少年狂!”
紅舞娘格格笑道:“這可應了蘇東坡學士的一首詩——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看我梨花壓你海棠,還是你海棠搖掉我滿樹的梨花!”南宮柳壞笑道。
淩雲躲在暗室之中,聽到兩人靡-靡之聲,連忙捂住了陽靈綾的雙耳。
年幼的陽靈綾人小鬼大,聽得津津有味,被他遮住雙耳並不影響聽到薄薄一壁之隔的怪聲怪笑。木牆的縫隙透過幾縷細微的燭光,隻見她盯著淩雲,臉上掛著滿是嘲弄的笑容。
就在床上二人正欲寬衣解帶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這麽大膽,叨擾老夫!”南宮柳怒道。
外麵正是遊光玨,惶恐道:“打擾柱師休息,小的誠惶誠恐,實在是教內緊急要事,望柱師見諒!”
紅舞娘臉上露出失落神色,低聲道:“神足教能有什麽要事?”
神足教與蠱門雖然兩教合流,除了主持門派事務的教主和掌門交流甚多外,兩派仍舊各處一地,尤其是柱師這種級別的超然之人,與蠱門交流不多,神足教的門徒想要見他一麵比起見教主還要難上加難,所以紅舞娘一直找不到機會見他。今日跟蹤至此,聽他坐而論道,講起來頭頭是道,心道:“年輕時非但沒能竊取你的靈氣,還被你刻字羞辱,今日看你還能逃出我手掌心嗎?”
所以,紅舞娘吃定要在床上拿下南宮柳,縱然他武力高深,自己明鬥必輸,但她這二十年並非吃閑飯度過,對自己手中的蠱毒之道十分有信心,更何況暗處還有一個幫手,隻要讓他減去一成戒心,和自己春宵一度,便可用蠱毒讓他臣服。
萬萬沒想到,一切順利進行之時,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麽晚了還出現個遊光玨!
南宮柳不耐煩道:“有什麽要事明天再說!”
“明天怕是人已經死透了,柱師!”遊光玨言語中著急萬分。
南宮柳無奈歎氣,低聲道:“美人,等我半刻,辦完事情馬上回來陪你。”
男人撩起來後,一旦中斷去做了別的事,再想重新撩起情緒,恐怕十分困難,理智的男人,紅舞娘心知不好對付,但沒有辦法,隻能無奈地可憐兮兮道:“那你可快點,我等不及了。”輕咬嘴唇,十分誘人。
南宮柳依依不舍地開門走出房間,不耐煩道:“到底什麽事?”
遊光玨彎腰伸出手臂,指引道:“柱師,請隨我來。”
來到三樓的一間客房,還未推門便聽到痛苦的呻吟之聲,南宮柳皺了皺眉頭,推門而入。
屋裏有四個門徒,恭敬地侍立在兩旁,房屋中央鋪了一張錦被,被上兩人血跡斑斑,痛叫不已,正是被挑斷了腳筋的神行二太保。
遊光玨走上前,神色肅然道:“柱師,這二人本來隻是挑斷了腳筋,固然全部恢複不太可能,但是回到教內,好好休養,接上腳筋,恢複個七八成的功力並非難事,誰料半夜他們突然腹痛難忍,有如刀割,求救不止,找來了當地的神醫,說是中了劇毒,不出兩個時辰就會喪命,蠱門擅長蠱毒之道,我請了蠱門的高手來察看一番,結果均說不出所中何毒,所以想請來柱師救他們一命,不然教內恐怕又要折損兩名高手了。”
南宮柳環繞二人走了數圈,隻見他們臉色鐵青,額頭盡是豆大的汗珠,腹內疼痛難忍,抱著肚子蜷縮身體,氣息愈漸微弱,幾乎氣若懸絲,仿佛頃刻間便會咽氣歸西一般。
南宮柳皺眉問道:“今晚誰看著他倆的?”
左手邊兩名門徒一齊施禮道:“稟告柱師,是我二人。”
“你們可曾中途離開?”南宮柳問道。
二人略一遲疑,搖了搖頭道:“我二人從不曾離開。”
南宮柳凝視著兩人,眼神中充滿殺氣,道:“那可有人來過?”
“除了您和遊師兄,不曾有人來過。”一人怯怯道。
南宮柳伸出手掌,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力氣之大,身體竟隨著飛出,撞到牆上,捂著腫起來的臉,嘴中含血吐出幾顆牙齒。
南宮柳怒道:“這看上去是毒藥,其實是中了極深的內傷,是有人用冰寒一路的功法要取他倆性命,江湖上能有這等功力的,除了崆峒派寒冰掌外,還有西域一些邪門功夫,你們作為看守,居然連有人闖入都不知道,要你二人何用!”
兩個門徒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遊光玨衝過來兩腳踢開,怒喝道:“還不快滾!”
四名門徒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間,房內隻剩下兩名傷者,還有南宮柳和遊光玨。
遊光玨滿臉擔憂道:“柱師,你說這麽深的內傷,可如何是好?”
“若不是我在,兩人肯定要命喪此地!”南宮柳道。
地上兩名傷者早已意識模糊,不能言語,除了痛叫不止,並無其他反應。
南宮柳道:“你幫我守住門,千萬不許任何人闖入,我用真氣逼出二人的寒傷,暫且留他們一命!”
遊光玨點頭應諾,道:“柱師,常聽江湖之上談起真氣,是否這真氣,便是所謂的人間靈氣?”。
“不是!”南宮柳故意不提靈氣,見他追問,頗為慍怒道,“若有靈氣,我早已修成大羅金仙,還怕救這兩個區區寒傷之人?此次來仙門參加修仙大會,強敵環伺,大業艱巨,不知道為了盟主位置要惡鬥多少場,死多少人命。今晚恐怕便是有人想讓我為了救他倆耗盡真氣,所以才痛下殺手,我若是真將全部真氣用於營救二人,恐怕便中了奸計,所以我隻能給他們一點真氣續命,今後慢慢回教內再說。此前當務之急乃是盟主之位,你雖然得了修仙的法門,但不要忘了身上的重擔,切勿因小失大,做昏了頭的事情!”
“是,柱師的話,小的謹記。”遊光玨一臉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