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工具而已
慕雨杉關了水龍頭,鑽進了浴缸裏,熱水包裹住身體,緩釋了許多疲倦。
她一直泡到水泛涼,才從浴缸裏出來。
擦幹身體,裹上浴袍,慕雨杉拿著吹風機走到了洗手台前,透過鏡子,盯著裏麵倒映出來的一張幹淨精致的臉,腦海裏忽然就閃過任皓謙一年前,扔給她的那句:“你隻是我泄(xie)欲(yu)的工具而已。”
頓時,她就恍了神,忘記自己站在這裏,是來吹頭發的。
……
第一次,那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
盛夏的晚風吹的人有些慵懶,她背著書包,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許久,她站在門外腳有些酸疼,剛要走開,他就打開門,站在門框邊,背對著客廳裏的光,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她知道赴約的代價,她自以為自己做好了犧牲,其實她一點也沒準備好,或許,她沒想到麵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是個惡魔。
她緊跟著他來到客廳,他轉過身邀她坐下,那時候,慕雨杉是第二次瞧見他的樣子,漆黑的眸,高挺的鼻翼,白皙幹淨的膚色,著一件名貴的西裝外套,整個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但是眼神裏透著漠然,讓人無法接近卻又莫名好奇著他的世界,仿佛盯著他的眼睛多看一秒就要即刻陷進去一樣。
而第一次見他,是在醫院,他隻是賞了她一個耳光,就揚長而去。
慕雨杉看著他的臉有些恍惚,他卻頃刻間俯身,將她迷離的神情瞬間拉回。
“電話裏講的很明白,你隻有一個請求。”
清潤的嗓音,淡漠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
但是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恨透了她。
她淺淺一笑,語氣堅定地回答他:“是。”
任皓謙立起身子,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往臥室方向走去,邊走邊:“開始吧!”那聲音拉得悠長,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讓慕雨杉害怕地不覺身子抖動起來。
她放下書包,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踏進臥室,每一步幾乎都是即將陷入地獄的煎熬。
終於,她像似費了很大力氣才走進去。
白色大衣櫥立在牆邊,寬大的雙人床鋪著白色的床單和被褥,淺藍色的牆壁,延伸到花板上麵,有一盞樣式古老的燈泛著淡淡的光。
他走到落地窗前,將暗綠色的簾子放下來,然後轉過身,對上她躲閃的眸。
慕雨杉深吸一口氣,臉色微紅,心跳的厲害,手指扯著衣角,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抬起重如千斤的雙手,將他的外套衣扣慢慢一顆顆解開。
她的個頭遠不及他,站直了身子才隻能看見他精致的下巴,當她解開最後一顆紐扣時,麵前的男人忽地垂下頭,一手狠狠地攬住她的腰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擁到跟前,另一隻手輕輕托起她尖尖的下巴,他垂眸望著她的唇就要吻上去。
但是他的餘光不經意瞥到她浸滿淚水的眼睛,他懷中原本就僵硬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他對上她的視線,提醒她:“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慕雨杉咬唇,硬生生將眼中的淚擠了回去,哽咽地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洗耳恭聽。”
“為什麽選這樣的方式懲罰我?”
他冷冷一笑,邊將她嘴角邊淩亂的一縷長發藏到耳後,邊徐徐道:“因為你這樣年紀的女孩,最抵不過的是愛情和純潔,我想找到你的弱點,這恰恰是你的弱點,顧城,也是我妹妹的弱點。”
罷,他俯身,霸道地覆上她的唇。
這一幕,在燈光繚繞之下,顯得風情無限。
那是慕雨杉第一次領略到他的親吻,霸道疼痛,他用力地咬著她的唇,火熱的舌頭在她嘴裏襲卷一切,他的力道越霸道,兩個人嘴裏的血腥味就越重。
這個吻,綿長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