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淺殤半夏
本來被人嘲笑就很鬱悶了,現在又被室友拋棄,正準備打的回家一摸口袋,“完了!把錢包放在簡簡書包裏了!”
思量再三,隻能厚著臉皮去找顧城。
希望那個家夥,比她想象的有人性一點。
大步走回去已經尋不到他的蹤影了,正垂頭喪氣之際,看見他正在過馬路。
她急忙跑了過去,邊跑邊喊顧城的名字,顧城聽見有人在喊他,便轉過身來,她一頭紮在了他的懷裏,將他撞的“哎呦”一聲。
有些生氣,但是紅燈快亮了,他拉著她的手腕穿過馬路。
她在他身後走的踉踉蹌蹌的,盯著他的手看了許久。
“看夠了?”他把手鬆開,兩人對身而立。
一聲悶雷劃過際,密密麻麻的雨頃刻而下,像是情饒吻,連綿悱惻。
他與她隔著漫的櫻花與漫的雨絲。
他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眸,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終於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無數次,那個笑容無數次在夢境中,她抓不住,也留不住,拚命地回憶卻都是徒勞。
“原來已經那麽久了,他走了一年,我殤了餘生。”
她傷感地將被子蒙在頭上,捂住嘴抽噎著,眼淚似斷線珠子一顆一顆落下,她不敢發出聲音,她不期盼他回來,她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替她好好愛一個人。
顧城,是曾經的那一點心動。
遇見他,她的餘生裏都寫滿了罪孽。
而任皓謙,就是她此生的毒。
已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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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暗灰色的落地窗灑在床頭上。
慕雨杉略顯疲憊地掀開被子,半眯著眼睛,靠著床背坐著。
發呆了一會,才不情願地抬起手揉揉朦朧的睡眼,瞥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剛好般鍾。
從衣櫥裏隨意拿出兩件衣服,踩著拖鞋,往浴室走去。
打開熱水器開關,懶散地站在角落裏,透過鏡子看到了任皓謙昨晚的傑作,不過還好,脖子上的吻痕隻有一個。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下樓去吃早餐。
穿過走廊的時候,慕雨杉習慣的衝著欄杆下的一樓客廳看一眼,目光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任皓謙的身影,她就鬆了一口氣。
有些開心地大步走下樓,李嫂正從廚房裏端出牛奶和麵包。
坐在餐桌旁,李嫂客氣地問候早安,慕雨杉淺淺一笑,忽然瞥到桌上的財經雜誌,便捎帶著囑咐了一句:“下次幫我也定一份吧!”
往嘴裏塞了一大口麵包,拖著下巴邊咀嚼邊想:任皓謙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早上六點的時候坐在客廳裏看財經雜誌,而她就習慣睡到般準時起床。時間安排的剛剛好,但最恨有早課,還好這學期的專業課基本都在下午。
正在走神,電視機裏放映的一條新聞將她的思緒瞬間拉回,“永世集團總裁任皓謙出席某次記者招待會,已表明將於下月6號與未婚妻沈夏結婚,具體消息請看記者雲雲做跟蹤報道……”
慕雨杉手一顫,將桌子上放的牛奶杯碰倒,乳白色牛奶撒了一地。
她怔怔地愣在原地盯著電視屏幕,不知道什麽時候視線開始變得不清晰了,眉心微微緊蹙著,眼神裏閃過一道亮光,嘴角扯出一絲弧度但很快又被憂傷覆蓋,就那幾秒鍾,她臉上的微妙變化像是貝多芬音樂的變奏曲,無法言,卻甚是可憐。
像一棵救命稻草,卻怎麽也抓不到的迷茫。
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開始慌了,但唯一確定的就是她有了可以賭一次的機會,她可以擺脫他嗎?
無論如何,她還是很嫉妒他得到幸福。
他怎麽配擁有幸福?他奪走了她的一牽
這一次,她注定成為他真正的三。
或者,他會放過自己?
不,他如願以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