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失落的文明一
“熟悉嗎?可惜沒有筆紙,無法將它畫下來。”靳長恭沉吟道。
??“眼下還是先找到出路吧……你能走吧?”他看向靳長恭。
??她此刻濕發轆轆,蜿蜒爬滿在她的身上,臉上的繃帶鬆鬆垮挎地圈在她臉上,蒼白嬌嫩的肌膚,與一身染紅的血跡形成鮮明對比,冷豔,妖異,而陰鬱森森……
??她真的不像是一個女人,那一瞬間,他仿佛是看到隻是一隻惡鬼……
??靳長恭頷首,她搖晃著步履,骨節哢喀地彎曲站了起來。
??然後十指曲弓成爪,一股渾圓氣勁爆發,衣袍鼓脹,長發飆飛顫舞,一眨間,那一身濕噠噠的衣物便揮發成水蒸氣,嫋嫋彌散消失在空氣中了。
??她疑惑地撫上腹部,身體好像……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她暫時收起思緒,環目掃視一周,背麵臨海,前麵是陰暗潮濕石柱嶙峋的石穴,粼粼水紋波蕩漾在黑峭的石壁上,四周不時傳來“滴答滴答”水擊聲。
??這裏是哪裏?是神遺之地的地底,還是他們已經飄流到了別處?
??靳長恭謹防暴露出她背部的圖騰,便從腰間抽出一條白布,將胸部與背都圈圈纏繞起來,正麵透過衣服一看,身形赫然壯實了不少,一馬平川。
??夏合歡暗暗窺視,怎麽越瞧她越令人懷疑她的真實性別呢?
??除了繼續往石穴的深處探進,他們亦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兩人探索著一路,緩緩前行。
??這個石穴內部結構四通八達,就像一條條曲折的迴廊,每隔一段時間,便出現二個或者以上的岔路口。
??誤撞了數次,他們曾闖入一間巨石虛掩的石洞,透過微弱的光線,他們看見整個洞窟內雕滿了植物、人物、建築、瑞鳥、神獸等等。
??那些人物各有姿態,亦彰顯著各種身份,服飾與器皿,那神獸更是千獸千類,無一雷同,色彩斑斕,花團簇擁。
??通過壁圖雕刻的內容,夏合歡判斷,這或許不是屬於軒轅大陸的古文明,曆史上他從末見過這一類獨特的風格。
??上麵描繪的片段畫麵會是神武帝國嗎?靳長恭摩挲著壁畫邊角那些與石柱記載相似的字體,暗暗思索著。
??洞穴內昏暗陰冷,不知時日逝去,他們兩人這一路上走來,意外地遇見了很多死裏逃生,與他們一樣淪落在石穴中不斷迂迴尋找出路的各國將士。
??既然目的一樣,那便也不分是哪一國的人,他們漸漸隊伍融入匯聚成了一支整體,由夏合歡帶領著前行。
??此時的他們也不分彼此敵對的關係,遇到人便跟隨著隊伍後,一同受傷的人蹣跚著腳步走出洞穴。
??在這一群人中,靳長恭也看到了被護衛保護著,氣極敗壞的祈帝。
??他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罩衫,外套不知道遺落在哪裏了,臉上帶著狼狽的痕跡,臉色也不太好,而他身邊的護衛盡數帶著傷,想必是經傷過一場磨難才到達這裏的。
??夏合歡在人群內笑睨了一眼祈帝,兩人並沒有搭腔,僅神色莫名地互看了一眼,便各自默然進行。
??靳長恭觀察著身後一行人,有夏國、祈國亦有靳國的人,甚至還有一些神遺之地的流民,約目測浩浩蕩蕩約有上千人。
??由於人數眾多,在這片陰暗的石穴中,她不確定公冶,暗帝或者是其它人究竟有沒有在其中。
??夏合歡問她,有沒有辦法走出這裏,靳長恭覺得想走出洞穴其實並不算太難,雖然它內部構造四通八達,可是萬物不離其本身規律,靳長恭畢竟是學過奇門遁甲的,她憑著聲,相,聞,探,最終帶領著他們走出了洞穴。
??一出石穴洞外的光線便充斥進眼睛內,微微刺痛,靳長恭舉臂掩在眼前,微微噓起眼睫,在適應後,便放下手。
??在睜眼的下一秒,她聽到身邊的一道道抽氣聲,然後她也在看到眼前的景物而微微瞠起眼睛。
??眼前半月弧形呈現的是一座島嶼,風聲呼號淒厲,寒氣刺骨,隱響能聽到風浪掀起洶湧的波濤聲,它就像渾然天萬那般巨大,就似一方世界與地界接洽無限伸展的岩壁之間,呈一個C字型。
??而就在島嶼天與地交接的地方,有一座矗立流光線條的宮殿,這時,一道冉冉旭陽穿透了薄霧射入,霞光萬丈鋪滿了那一座宮殿,頓時隻覺金碧輝煌,耀眼奪目流光溢彩,強烈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靳長恭失神一瞬地怔然看著。
??那瑰麗的光彩,在極地之處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照耀著整個岩層,島嶼,與他們。
??這裏的一切,無論是構造,還是位置,甚至是整個空間,都令靳長恭他們一眾感覺到嘖嘖稱奇,接目不暇。
??那錯落在島嶼上的宮殿就像一個巨型的大漏鬥,頂端削尖成錐形連著一座半截接峭壁的建築,下麵則像堡壘一樣堅固的城殿。
??目測過,總覺得那像是從岩壁凹陷下來的部份,她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靳長恭環臂,沉眸思索片刻後,恍然道:對!惡魔城,它的上半部跟它很相似!
??靳長恭細細地觀察,那建築就像在石中鏤掘出來的格局,與其說是相似,不是說是一種延伸續就,難道——他們其實現在就是在惡魔城的下方嗎?
??就在眾人怔神期間,遠遠地,他們驚然看到有一支隊伍朝著他們這方走過來,他們背地著陽光,看不清楚模樣,隻有那一重重高大健壯的黑色身軀尤其顯眼,他們就像從水中走出來的海將,滴著水衣衫濕透,每一步都泛著寒氣,每一步都留下水跡。
??遝,遝,沉重而穩鍵的腳步聲,哢喀,嘩啦啦鐵具間的摩擦聲,還有那撲麵而來的陰寒壓迫之氣息,令一眾忍不住本能地退了一步。
??看著越來越近的那支隊伍,靳長恭眼睛泛起幽暗之色,暗中戒備著隨時出手的狀態。
??直到他們就像一座座巨神兵一樣,踏著他們心尖兒似的步伐站在他們麵前時,眾人才如夢初醒。
??麟麟泛著寒光的赤紅鎧甲,並排列行開來,呈雁回陣型,逆著光線也足以令人膽顫心驚的威嚴,眾人在看清楚這支隊伍時,頓時眥目膽震,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蒼軍!蒼帝的赤練軍!
??眾人恐懼嘩然一片,稍微鎮定一點的就不安地朝後退著,想拉開彼此那危險的距離。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其餘幾國幾乎全軍覆沒的時候,蒼國竟以這種遊刃有餘的姿態站在他們麵前。
??可沒等他們做出有效動作時,赤練軍已經訓練有素地疾步衝上前,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包圍住,饋耳欲聾地整齊厲喝一聲:“殺!”
??“這,這,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麽?!”靳軍的一名軍官腳底一哆嗦,忍不住緊繃的情緒,嘶聲地吼了一句。
??噗!地一聲,在眾人瞪大的眼珠下,他的腦袋下一秒毫無預警地就被割了下來,軲轆滾在地上——死不瞑目!
??靳長恭眸光一寒地看向殺他的人,那是一名眼睛漂亮極近琥珀色的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半獸皮半軟鎧,下半部是薄綢的怪異軍裝,踏著步履就像踩在綿花上一樣,軟軟的,輕輕的。
??是惡魔城的領主!靳長恭認出他了。
??叫楚瀧的六領主之一。
??原來他,不,或者是說整個惡魔城的人,都是蒼國事先埋伏的爪牙,所謂的流放不過就是尋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好安插自己的人進來。
??“很吵。”他甩了甩劍上的血,神色淡淡地抱怨道。
??“陛下還沒有來,你就大開殺戒了,太放肆了點吧,瀧。”一道斯文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
??靳長恭掃眸一看——是白問謹!
??“陛下?”楚瀧似沒有睡醒一樣,疑惑地抬起一雙略帶朦朧的眼眸,卻在看到白問謹身後那一道步來的人影,表情一變,彎曲恭敬卑微地跪了下來。
??“陛下。”
??白問謹轉身俯下身子,所有赤練軍如整劃一收起兵刃,轉向那一方,就像派見他們的神明一般神聖,鄭重地重重地跪了下來。
??“蒼,蒼帝!?”
??這時,有人突然驚呼一聲,聲音尖銳刺痛了眾人的耳膜。
??如眾星拱月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道震掩人心的身影趨趨冉冉而來,隻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他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不是美那種柔氣的東西,而是一種屬於鋼鐵男人的霸氣與雄偉。
??即使他身邊圍繞著一群惡魔城的領主,蒼國的將軍,但是他一個人的光芒卻令他們一群人都黯然失色,淪為布景,隻能仰望他的鼻息。
??這就是蒼帝?
??靳長恭看向他那一雙偶爾泛著流金色澤的黑眸,感覺連魂魄都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好……好有男人的味道!
??跟他想比,暗帝,夏合歡他們瞬間就顯得比較娘氣了,就算是跟同款男性十足的穆梓易比,他卻缺少蒼帝那一股子震撼的帝王之氣,雖然他男性十足,但她卻在他的一舉一動中看到一種勾魂的性感,力與強,性感與深刻,他這種才是是真正的男人吧!
??從他身上,她找不到任何一寸屬於柔軟味道,全是鋼鐵般堅硬,鐵血,而英武不凡。
??一看就是一純爺們,所有屬於男性描繪的詞,想必都能夠用在他身上吧。
??很有威脅性呢,靳長恭眯了眯眼睛,看著他那高大的身軀,完美得無法仿製的氣宇軒昂臉龐,眼底不容忽視的精光。
??“雖然諸位都是很困難才來到的這裏,不過寡人卻必須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你們的路程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蒼帝隨意雙手交插,俯視著那雙閃爍著寒光的黑金瞳,狀以一副遺憾的模樣道。
??什麽?!
??“動手吧。”
??沒有給他們任何爭辨,或者是說任何反應的時間,蒼帝就像想快速地解決掉煩人的蒼蠅一樣,很是輕鬆愉悅地下達著命令。
??一句話,便體現了他的生殺予奪的果斷,與殺伐俐落。
??噗噗!
??鮮血的味道彌漫開來。
??手無寸失的士兵們哭喊著,奔跑著,慘叫著。
??連陽光好像都被這殘忍的血染成了鮮紅色。
??無數的人命瞬間便在這裏灰飛煙滅……
??蒼軍就像一具具收割機一樣,將千辛萬苦才能夠抵達這裏的所有別**隊,全部盡數擊斃於此。
??夏合歡慎時度事,一方麵不願意暴露身份,他拉著靳長恭悄然退到人群之後,一片混亂中推攘尖叫,隨著一片慘叫聲越來越薄弱,靳長恭在人群中看到了躲閃的祈帝,方才區獄長為了保護他已經被刺死了,如今他身邊的那些侍衛正在苦苦抵抗著。
??“蒼帝,你別做得太絕了!殺了我們,你以為光憑你一個人真得能夠得到消失的宮殿嗎?”祈帝狼狽地躲開一刀後,也不再掩飾身份,滿臉是血地朝著蒼帝方向慘烈地吼道。
??他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若再不出聲,他或許就會死在這一堆無名的屍體中,這種事情高傲身為祈帝的他怎麽可能會允許!
??蒼帝視線劃過那一地散落的屍體,落在祈帝身上時,祈帝感覺有一種恐怖的感覺從他眼睛裏散發出來,渾身一抖。
??但見,蒼帝卻驀然豪爽一笑,聲音充滿磁性與低沉道:“原來是祈帝,寡人倒是眼拙,沒發現你一直躲在暗處,還差點誤殺了你,能夠在這裏遇到祈帝你,倒算是喜事一件啊。”
??祈帝冷凝著臉色,憤忿地瞪著他,隻是眼底有著掩不住的忌憚與躲閃。
??接下來,在蒼帝的一句“祈帝倒是還有用,其它多餘的人都清除了”的命令下,赤練軍以及惡魔城的領主楚瀧為首殺光了祈帝身邊所有的人,包括全部剩餘的祈國,隻留下他一個人咬緊牙關僵硬地站在一堆屍體中,臉色蒼白如紙。
??“對了,夏帝可願意與祈帝與寡人一同合作呢?”帶著運籌帷幄的自信,蒼帝眼眸準確無誤地劃過為數不多人群內的夏合歡道。
??一句話,將夏合歡震住了。
??當屬於蒼帝的那一股氣息鎖定在他身上時,他便能感覺到一種沉重連骨骼都被壓迫得咯吱作響的力道襲來。
??果然躲不過了,是嗎?
??夏合歡心隨意動,他抬眸,黃金麵具掩蓋了他所有表情,但屬於他夏帝的優雅的姿態卻展露無遺,他彎眸一笑,步出人群,道:“寡人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蒼帝聞言,隨即勾起性感的薄唇,將男子的那份魅力發揮地淋漓盡致。
??他自然是不會殺夏帝,對他來說,祈帝與夏帝手中那一份圖樣都是開啟消失宮殿至關重要的一環,留之有用。
??可是屬於無名角色的靳長恭則是可以被抹殺的一粒塵埃,無可避免,她被追殺了。
??靳長恭第一時間感受到來自於身後的危險,她縱身一躍,轉巧地躲過一擊。
??接下來沒有意外,一個追殺無果,便二個追殺,持續到三個追殺,在感覺到靳長恭的棘手後,最終赤練軍解決掉所有除了夏帝與祈帝之外所有人後,便一群人全數去擊殺她一個人。
??除了赤練軍外,惡魔城一眾高手已經全部出動,卻都拿不下她一個人。
??這時,蒼帝挑了挑劍眉,嘴角緩緩勾起,這才對她的存在多了幾分意外地觀注。
??“蒼帝陛下,雖然我這麽說有些厚臉皮,不過你們能夠這麽順利地來到這裏,也算是托了我的福吧?”靳長恭微微仰起下巴,一腳踩在一個蒼軍的頭上,順便扳斷一個一等民的手腕,似笑非笑道。
??所有人動作一頓,詫異又莫名,還飽含著些許鄙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哦?”蒼帝視線不緊不慢地落在她身上,一副願聞其祥的模樣。
??“若非我誤打誤闖地開啟了神遺之地的那個誅神陣法,另辟蹊徑的你們根本不可能順利抵達這座‘消失的宮殿’,因為它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就算你已經找到另外的入口也一樣。”
??她這樣推斷是有根據的,石柱碑文分明注明的非神武族人不可開啟,那麽她相信他們就算是有別的辦法,也最終隻是能夠摸到瓶頸,無功而返。
??至少她的推斷依據便是,他們沒有例外地選擇了赤月之夜方進入,設想如果蒼帝早就知道有另一個捷徑入口,又何必耽誤與各國一同選擇三十年後的今日方行動,想必肯定也有很多的條件限製著,那些限定的規矩是不可逆為的。
??“還真是一番有趣的說話,你叫什麽?”蒼帝從侍衛手中取過一支金玉煙槍,緩緩吸了一口,敘徐吐雲生霧。
??在煙霧朦朧中,他愜意低沉的聲線,有種令沉醉不已低啞性感。
??不可否認,眼前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突顯著男子經過歲月沉澱下來,那十足的男性魅力,豐富的人生閱曆令他越品,越有味道。
??靳長恭暗自嘀咕,她想原本她所擁有的那麽點兒“雄性”外表,在他麵前相形拙劣,直接可以跌為人妖行列了。
??“我叫柳梅,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吧,我想我會有幫助的。”靳長恭伸回濕轆轆的手撐,便在倒下去的那具屍體將手上的血擦幹淨,偏頭很是純良一笑,順便用眼神勾了勾夏合歡。
??“她既會破陣,或許會有幫助。”
??夏合歡斜了一眼靳長恭,終是幫腔了一句。
??蒼帝瞧了瞧兩人的互動,勾唇似笑非笑,最終擺了擺手指,退下了所有人,決定讓她“臨時”加入。
??不費一頓飯的工夫,他便讓其它幾國全軍覆滅,甚至為了引他們入局,連自己的那一隊蒼國兵馬都一並犧牲掉了,不得不說蒼帝深諳為君之道——若遇黑時君亦黑,胸懷天下,行長遠之計,大黑也白。
??連靳長恭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高瞻遠謀,果斷殺伐的手段。蒼國能成為如今這種俯瞰群國的霸主,他的功勞不可謂不大。
??越過一片石林,蒼帝與靳長恭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那一座奇異的宮殿大門前。
??卻發現用盡辦法,大門就是推不開,緊緊地閉著。
??“小乖,接下來該怎麽做呢?”蒼帝佇立在一旁,狀似很頭痛的模樣睨向她,那一副含笑戲謔的態度。
??就像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生殺予奪唯我獨尊的強勢。
??“誰是小乖?”靳長恭很“茫然”地問了一句,拒絕被按上這種帶侮辱性的詞語。
??小乖,小乖,是暗示她要乖乖地聽他的吩咐嗎?
??從方才開始,他的態度就十分耐人尋味,特別是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她,試探她,研究她。
??“長輩賜予的愛稱,就該頎然地接受,果然是野性難馴?”蒼帝寬大厚實的手掌,揉了揉她的發頂,語意不祥地笑道。
??這就是蒼帝嗎?看不出深淺,令人很容易迷惑的笑容,一副顛倒眾生的麵容,令人心折容易放鬆信任的氣息。
??“蒼帝陛下既然自稱長輩,那能問一下您老今年貴庚?”靳長恭躲開他的手掌,既然他想“玩”,她就陪他“玩玩”好了。
??“小乖怎麽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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