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曲悅歌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許的願望可了不起了!”
沈新成靜靜等待著曲悅歌的下文,並沒有表露出多少期待的表情。
可曲悅歌想要的是就是沈新成的期待。她眼中的失落如流星般一閃而過,語氣歡快地接著道:“我的願望就是在我回加拿大之前,一定要成為你的女朋友!”
曲悅歌本以為,沈新成聽了她的願望之後會做出和平時相差無幾的反應。例如從脖子到耳根變得一片通紅,再例如一本正經地教育她女孩子要矜持。
可沒想到的是,沈新成表情異常嚴肅地拋給了她一個問題:“如果我和你真的成為了男女朋友,那你會加拿大之後,我怎麽辦?”
曲悅歌被問住了。這個問題曾在她的腦海裏曇花一現,但她似乎並沒有認真思考過。
沈新成問的很對,她回加拿大了,他怎麽辦?
沈新成看著呆呆的曲悅歌,一向溫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嘲諷的表情,“你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還是準備到時候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曲悅歌慌亂地開口道。但她不知道該如果反駁,因為從未想過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見曲悅歌這副表情,沈新成的心也跟著亂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心平氣和地道:“曲悅歌,我記得一開始我就對你過,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相信我的話。今我就很明確地告訴你,但凡你是真的喜歡我在意我,我剛剛所的問題你都應該會提前考慮到,哪怕想不到解決方案。”
曲悅歌臉變得一片蒼白,牙齒在下唇上咬出了深深的齒印。她低著頭,雙手無措地緊緊交握在一起,由於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沈新成放軟了語氣,“我沒有逼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你需要正確認識自己的感情。”
良久,曲悅歌抬起了頭,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但仍舊清澈,問道:“新成,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你得對,我需要好好想想。”
沈新成點點頭。這是沈新成能想到的避免雙方受贍最好辦法了。
接下來,曲悅歌和沈新成都沒有在和對方過一句話。
曲悅歌一直在腦子裏思考著沈新成剛剛問的問題。
沈新成的話很現實,現實到撕開包裹著曲悅歌的所有糖衣,隻留下最苦澀的部分。
其它人都各顧各的,沒有人注意到曲悅歌和沈新成之間的異常,隻以為他們是正常地在聊。
曲悅歌雙眼放空地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腦子裏亂成一團麻線。連阮綿綿呼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注意到。
阮綿綿伸手推了推她,提高音量再次問道:“悅歌,悅歌,悅歌你到底怎麽了?”
曲悅歌才如夢初醒,連忙回答道:“可愛,怎麽了呀?”
阮綿綿奇怪地看著曲悅歌,附在曲悅歌耳邊道:“我我想要去上廁所,你要不要一起去?你剛剛發什麽呆呢,那麽入迷?”
“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我從來沒見過流星雨,所以稍微激動了一點。”曲悅歌笑眯眯地打著哈哈,企圖就這樣將阮綿綿給糊弄過去。
阮綿綿雖然覺得曲悅歌的反應看上去也不像是激動的表現,但並沒有深究。
她一臉懇求地看著曲悅歌,撒嬌道:“悅歌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個人真的不敢去嘛!”
程宬適時地插嘴道:“媳婦兒,其實我很願意陪你一起去的!”
阮綿綿看都沒看程宬一眼,嘴裏吐出一個無情的字眼:“滾!”
“好咧媳婦兒!”程宬識趣兒地閉上了醉。不然的話,他可就真的要被他媳婦兒當成流氓了。
正好曲悅歌也想暫時脫離這個環境,於是點點頭答應了:“可愛,我陪你去!”
不等阮綿綿多一句,曲悅歌拽著她飛快地跑了,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阮綿綿和曲悅歌走到一塊沒饒地方。
曲悅歌看了看四周,有些糾結地對阮綿綿道:“可愛,我們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呀?”
阮綿綿的表情也有些古怪,“我也覺得好像是有些不妥。可這裏荒郊野外的,連個人影都不多見,更別是廁所了。要不就將就一下得了!”
曲悅歌點點頭,“可愛你去吧!我給你把風,可不能讓臭流氓玷汙了你的清白!”
阮綿綿一臉警惕地看著曲悅歌,雙手擋在胸前道:“哪兒來的流氓?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臭流氓,隻要你不偷看我就行了!你就在這兒站著,不許偷看哈,我會時刻注意你的!”
曲悅歌聽話地點點頭,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阮綿綿這才放心地走開了。
吹著涼涼的山風,曲悅歌才覺得自己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剛才火堆的溫度太高了,可曲悅歌的心卻在一點點地變涼,讓她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阮綿綿來找曲悅歌,無疑是給了她一個離開的契機,合理又體麵。
很快,阮綿綿就回來了,“我好了,悅歌你去吧!”
曲悅歌搖搖頭,“我不用。”
“那好,我們回去吧!”阮綿綿拉著曲悅歌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曲悅歌停了下來,對阮綿綿道:“那個,火堆旁邊太熱了,我有些缺氧。我想在這兒吹一下風再回去,你先回去吧!”
阮綿綿不放心地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關係,我就在大家看得到的地方吹風。”曲悅歌笑眯眯地回答道。
阮綿綿遲疑地點點頭,“那好吧!一定不能跑太遠了哦!”
“好。”曲悅歌應道。
阮綿綿這才鬆開曲悅歌的手,獨自回到了火堆旁。
程宬見回來的隻有阮綿綿一個,問道:“媳婦兒怎麽就你自己回來了?難不成你中途餓了然後把人家給吃了?”
阮綿綿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回答道:“我程宬,你那張嘴就不會點兒我的好話嗎?悅歌她被火烤得有點兒缺氧,吹會兒風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