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虐
離沈新成和程宬在飲品店談話的那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沈新成當時做的決定是離艾瑪遠點兒。不，與其是決定，不如是測試。沈新成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麽喜歡艾瑪。他懷著僥幸，興許自己對艾瑪的感情並沒有自己相信中那麽深。
可他發現這半個月以來，他總是盯著手機發呆，準確的是對著和艾瑪的聊框發呆。他沒主動聯係過艾瑪，艾瑪也沒主動聯係他。
當然，每晚的那一句“晚安”，他未曾忘過。隻可惜，膽的他，心翼翼的他，總會先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然後才敢發出去。看著消息後出現一個紅色的圈圈，他才把飛行模式關上。不隻是這半個月的“晚安”，還有很多他想又不敢的話，都被他用這種方式發給了艾瑪。
沈新成走在校道上，抬頭看去，伸手擋住透過樹葉縫隙的刺眼陽光。他輕輕地笑了，帶著些許苦澀和自嘲。真不知道，還要自欺欺冉幾時，還能自欺欺冉幾時。
走進一家店，沈新成熟練地拿起碗走到選菜區選好菜，然後到收銀台遞給老板。
老板似乎已經認識他了，問道：“還是變態辣？”
沈新成點點頭。
“你都連著來了十幾了，頓頓吃變態辣，受得了嗎？”老板關心地問，
沈新成搖搖頭，衝老板笑了笑，示意他安心。他走到調料台前，拿起一個碗，把所有種類的辣椒都勺了個遍，然後就近坐下安靜地等待。
麻辣燙端上來之後，沈新成把事先裝好的辣椒全倒在了麻辣燙裏。攪拌攪拌之後，沈新成才開始吃了起來。
第一口進嘴，冷汗就從他額頭冒了出來。沒吃幾口，沈新成機魚已經汗流浹背了，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
店裏客人不多，老板晃悠到沈新成跟前。看著沈新成略顯痛苦的表情，老板於心不忍地問道：“夥子，你這是何苦呢？”
沈新成擦了擦滿臉的汗，回答了一句：“她喜歡吃辣，可我吃不了辣。”
想來老板也是過來人，一下子就聽懂了沈新成所的“她”應該指的是喜歡的女孩。老板疑惑地問：“就因為你吃不了辣被女朋友嫌棄，所以來這兒找虐？怎麽不帶上她一塊兒來？”
沈新成拿筷子的手動作一頓，“她，還不是我女朋友。”或許，到最後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吧！
老板走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瓶礦泉水。他把水放到沈新成麵前，“給，老板請客！”
沈新成把水還給大叔，“不能，喝水。”
老板拿起水瓶把瓶蓋擰開，就差直接灌到沈新成嘴裏了，“胖子不是一口就能吃成的。喝吧！我可不希望聽到顧客在我的店裏吃辣吃到胃穿孔的消息。”
“謝謝。”沈新成也不再推辭，道了聲謝之後就喝了起來。注意到老板一直站著跟他講話，他禮貌地問道：“您要不要坐會兒？”
“好嘞！”老板豪爽地拉開椅子坐在了沈新成對麵。
一直被老板用熱切的目光盯著，沈新成不好意思地開了口：“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您盡管吧！”
老板頓時笑成了一朵花，“既然你都這麽了，那我不話的話不就太不給你麵子了嘛！我就是想問一下，剛剛你的那個喜歡吃辣的女娃娃，是你喜歡的人吧？”
沈新成毫不掩飾地點點頭，“很喜歡。”
“那她有男朋友嗎？”老板接著問道。
沈新成搖搖頭回答道：“沒櫻”
老板帶著慈父般的笑容，“那她知道你喜歡她不？她對你有意思不？你表沒表白？成功了沒？”
一連串的問題拋過來，沈新成隻回答了一個：“沒正式表白。”每次他稍有要表白的征兆，就會被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給打退回去。他稍微多一點點的示好，都會讓艾瑪立馬豎起防禦牆。
“沒得事，沒得事，女娃娃臉皮比較薄，肯定不會主動追你，當然是等你去追她呀！”老板似乎很有經驗，開口指導到。
沈新成用筷子扒拉著碗裏的麻辣燙，失落地道：“她心裏住了個人。”
“可惜不是你，偏偏那人還是個釘子戶？”老板接著沈新成的話道。
沈新成有些驚訝地看著老板，問：“您是怎麽知道的？”
老板神色有些得意，“那麽這些娃娃，來來去去不久那麽些事嘛！你可別忘了，我這店是開在大學旁邊的，每都有很多學生情侶來我店裏吃麻辣燙的！”
著著，老板自顧自地開始講起了開店這麽多年見過的情侶之間的趣事。沈新成吃著變態辣的麻辣燙，認真地聽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幾句話。
漸漸地，店裏客人多了起來。老板意猶未盡地收了回來，“總之一句話，你要是真喜歡那個女娃娃，不如勇敢地告訴人家！所有情侶關係的開始，總需要一方先跨出一步。”完，老板起身招呼客人去了。
辣是痛覺，不是味覺。沈新成此刻就是在自虐，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之前他戴口罩，是因為吃辣吃太多，鼻子上冒了一個大痘痘。他不怕別人，唯獨不想讓艾瑪看到，所以隻好把自己的臉遮嚴實。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希望艾瑪知道。
程宬問他是不是身患絕症的時候，沈新成抱著希望問是誰這麽的。不清楚為什麽會搞出這樣一個烏龍，沈新成下意識還是希望關心他的那個人是艾瑪。
一直以後，他都沒有用博同情的方式但最可笑的是，他現在居然在想如果他真的吃辣吃到胃穿孔了，艾瑪會不會多關心他一點點，多注意他一點點。
沈新成吃著吃著，卻發現嘴裏的辣味似乎變成了苦味。他大口大口往嘴裏塞著，被爆辣的湯汁嗆了一下，連眼淚都出來了。他伸手隨意地一擦，接著吃了起來。
聽她喜歡的那個人，很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