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腦後一擊
程宬拿著“胖頭魚”忙活去了。
一時失去目標的阮綿綿拉著艾瑪在校園裏肆無忌憚地閑逛著。
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男少女們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奔跑著，嬉笑著。空中各形各色的風箏自在飛舞著。其中幾隻的風箏線一不心纏到了一起，惹得地麵上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阮綿綿長歎一口氣，忍不住感概道：“年輕真好！”
“阿姨，其實你不老。”艾瑪吐槽道。
“唉！老了老了，玩不動了，跑不動了，人老不中用了。”阮綿綿擺擺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放心，等程宬把你的'胖頭魚'修好，你就會恢複活力了。但現在，真正的老年人我好累，可以找個地方坐坐嗎？”艾瑪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問道。
阮綿綿點點頭，和艾瑪一起走過去坐下。
艾瑪愜意地眯眯眼，讓自己的雙腿放鬆下來，舒舒服服地舒展身體。
一旁的阮綿綿也直接癱在了長椅上，她靠在椅背上，慵懶地道：“艾媽媽，我可以在這裏躺一。果然春就是用來睡覺的，放什麽風箏呀！”
兩人坐在長椅上，享受著靜謐的時光。艾瑪盯著略微有些陰沉的發呆。她喃喃道：“要下雨了。”
突然，不明物體飛速劃過，直直地襲向艾瑪，重重地和艾瑪的後腦勺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落在了長椅上。
艾瑪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腦子文一聲響，眼前的景物也旋地轉起來。
阮綿綿一驚，關切地喊道：“艾媽媽，你沒事吧？”她急忙把艾瑪的身子轉了過去，檢查她的後腦勺。
艾瑪此時腦子還懵懵的，沒有緩過勁兒來。
“怎麽辦？腫了好大一個包！”阮綿綿急得差點哭出聲來。
一個男生飛奔過來，誠懇地對著艾瑪鞠了一躬，道：“同學，對不起！我們剛剛在打網球，沒控製好力度。是不是砸到頭了？我送你去校醫室吧！”
艾瑪的腦子漸漸從罷工狀態脫離出來，開始緩慢運作起來。她低頭看向長椅上的網球，拿起它塞進男生的手裏。
男生眼神裏透露著關心，“同學，我送你去校醫室吧！一切費用由我承擔，我會負責的。”
艾瑪搖搖頭，想要站起來，卻搖搖晃晃地差點跌倒。
男生慌張地伸手想要扶住艾瑪，艾瑪卻反應極快地躲開了他的手。所幸一旁的阮綿綿支撐住了艾瑪的身體。
“怎麽站都站不穩了，是不是很嚴重呀？”阮綿綿眼裏心裏都是著急。
艾瑪垂著眼眸淡淡地道：“校醫室。”
阮綿綿心翼翼地扶著艾瑪，“好好好，我扶你去校醫室。”
男生急忙上前，“我背你去校醫室吧！這樣比較快。”
艾瑪眼神一暗，搖搖頭，然後示意阮綿綿扶她走。
男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艾瑪和阮綿綿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因為怕艾瑪對他太過抵觸，所以他隻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目送著艾瑪和阮綿綿走進校醫室，他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在校醫室門外等著。
阮綿綿一進校醫室就咋咋呼呼地喊道：“大叔！快看看我朋友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腦子有沒有壞掉不知道，但是你的腦子很有可能被我打壞。”艾瑪平靜地道。
校醫大叔哭笑不得地道：“姑娘，你們倆關係真好！”
阮綿綿扶著艾瑪坐下，著急地朝校醫大叔招手，“大叔快來給她看看，她剛剛後腦勺被網球砸了，腫了好大一個包！”
校園大叔趕緊走過來繞到艾瑪身後，不用撥開頭發就看到鼓起的一塊。
校醫大叔伸手正想把艾瑪的頭發撥開。艾瑪似乎察覺到了，身子往前躲了一下。
校醫大叔愣了愣。
阮綿綿尷尬地衝校醫大叔笑了笑，解釋道：“我這個朋友臭毛病有點兒多，其中之一就是不喜歡人家動她頭發。大叔您多擔待點兒，我撥開她的頭發，您檢查。”
完，阮綿綿心翼翼地撥開艾瑪的頭發。艾瑪沒了剛才的抵觸情緒，十分配合地坐著。
大叔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艾瑪頭上的鼓包，問道：“姑娘，你頭疼不？”
“疼。”
“裏麵疼還是外麵疼？”
“外麵疼。”
“除了這個鼓包疼之外，還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櫻”
盤問完之後，校醫大叔走到藥架前，找出一瓶藥油，遞給阮綿綿，道：“姑娘你給她上上藥。”
阮綿綿接過藥膏，動作僵硬地開始給艾瑪上藥。校醫大叔一直在旁邊囑咐著，要如何如何上藥。
阮綿綿一一照做著。
“哎呀，這裏沒有抹勻！”
“這個地方腫得厲害，多上一點兒。”
“旁邊看上去有點兒紅，也塗一點兒。”
……
大叔一直在阮綿綿耳邊念念叨叨。
阮綿綿忍不住道：“大叔，你和賣部大叔是親兄弟嗎？”
一聽到賣部大叔，校醫大叔瞬間笑得更開心了。他樂嗬嗬地道：“哈哈，我們倆是幾十年的好兄弟了！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也差不多了。”
“怪不得，我就你們怎麽這麽像！”阮綿綿恍然大悟。
然後，校醫大叔開始絮絮叨叨地從他和賣部大叔的相遇開始，給阮綿綿講這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阮綿綿生無可戀地一邊聽著校醫大叔的故事，一邊給艾瑪塗藥。好不容易塗完了，她連忙道：“大叔，藥上完了！”
“哦，你等一下。”大叔從櫃子裏拿出一卷繃帶和棉花帶，“你給她纏一下，把受贍地方纏上。我剛剛到什麽地方了？哦，我們上學的時候……”
阮綿綿接過來，開始在艾瑪頭上纏了起來。
最後，阮綿綿看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故事得正起勁兒的校醫大叔被打斷，看了一看艾瑪，也忍不住樂嗬了。
從校醫室的鏡子裏，艾瑪發現自己的腦袋變成了一個大大的饅頭。不管受沒受傷，能纏上的地方全被阮綿綿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