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眼
“你不覺得他看上去很眼熟嗎？”艾瑪淡定地開了口。
“你是？”他是穆瑜？
“對。”
“所以？”你根本沒有看上別人。
“對。”
“難道？”你一開始就認出來了？
“對。”
阮綿綿的問題不用還沒出口，艾瑪立馬給了她答案。
喵喵喵？她剛剛居然誇腹黑又氣的穆瑜帥了？她聽到高一（11）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呀！後知後覺了解真相的阮綿綿選擇自閉，默默蹲在角落畫圈圈。
艾瑪一把拉起阮綿綿，“別耍寶了！我家木魚的腹肌給你們看，吃虧的是我好嗎！走吧，先去熱熱身。待會你要跑接力了！”
兩人來到接力賽起點，阮綿綿扭扭脖子，扭扭手腕腳腕，做著熱身運動。艾瑪在一旁拿著她的衣服和礦泉水。
“阿艾。”穆瑜眼裏閃著喜悅的光芒，快步走到艾瑪跟前，問道：“阿艾，有沒有看我們班的表演？”語氣就像一個等待大人表揚的孩。
艾瑪老實地點點頭，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穆瑜眼裏的光更甚，追問道：“那阿艾覺得誰最帥？”
艾瑪眨眨眼，“我家木魚最帥呀！”
穆瑜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輕咳一聲，“我是，跳舞的人誰最帥？”
艾瑪再次眨眨眼，歪著頭一臉無辜地道：“我家木魚最帥。”
穆瑜反應過來，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確定地道：“你知道那個是我？”
“一眼就看出來了。”艾瑪眉眼彎彎，笑得像隻狐狸。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後的動作……”著著，穆瑜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堵住，再難發出聲音。
艾瑪上去一步，抬起手，本想摸摸穆瑜的軟發，但礙於周圍人多眼雜，所以隻伸手拍了拍穆瑜的肩膀。
“知道。”在和戴麵具的少年對視上的那一刻，艾瑪就知道少年的手是向她伸出的。滿滿的喜悅仿佛要撐破她的胸膛，她心中的悸動隻有自己了解，卻沒想到少年的心情與她的如出一轍。
艾瑪再靠近一步，借著寬大校服的遮擋，指輕輕勾住穆瑜的尾指。
心髒好像失控了。穆瑜眼底的狂喜無法掩藏，他露出一個孩子般的笑容，單純得讓人心生柔軟。
有的人，哪怕藏在人群深處，可偏偏隻需一眼，就能被另一個人找出來。何其有幸，能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當我的目光注視著你的時候，你能報以我同樣的眼神。
被忽視的阮綿綿實在忍受不了艾瑪和穆瑜的膩歪。她實在有些不明白，艾瑪原本多冷淡的一個人，怎麽談個戀愛就跟被奪舍了似的？再看看穆瑜，原本也是女生口中的冰山，現在簡直變成奶的不能再奶的奶狗了！
她邊做著擴胸運動，邊陰陽怪氣地道：“得！我熱身運動也不用做了，看到你們倆在一次我就怒火中燒，熱血沸騰，渾身都發熱了！”
艾瑪放開穆瑜的尾指，誰知穆瑜戀戀不舍地追了上來，重新纏繞在一起。艾瑪眼神警告穆瑜，抽出自己的指，笑眯眯地對阮綿綿：“不用羨慕，等哪你肯承認程宬了，你們離我們也就不遠了！”
“嗶——”刺耳的哨聲響起。
“懶得跟你！”阮綿綿白了艾瑪一眼，麵紅耳赤地去集合了。
阮綿綿蹦蹦跳跳地來到第三跑道第四棒的起跑處，深吸一口氣，把長發用橡皮筋紮起來，穩住怦怦直跳的心。
一百米而已，一眨眼就跑完了，不用緊張，放輕鬆。阮綿綿這樣安慰自己。
預備的哨聲響起，阮綿綿緊張地留意著第一棒的情況。
“嘭！”起跑的槍聲響起，第一棒的女生們飛速起跑。阮綿綿他們班的第一棒是李詩意，一個和阮綿綿一樣嬌的女生。李詩意手臂和雙腿頻率極快地前後擺動著，在三十米處就和其它跑道的拉開了一些距離，讓他們班取得優勢。
阮綿綿在心中歡呼的同時，忍不住嘖嘖稱奇。沒想到詩意平時文文靜靜的一個姑娘，爆發力這麽強！
很快，詩意離第二棒的曉梅越來越近，她奮力跑著，伸出接力棒。曉梅也緊張地邊預備往前跑，邊準備接過接力棒。就在接力棒碰到曉梅手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曉梅的掌心因為出汗而變得濕滑，一不心沒握緊接力棒，而詩意已經撒了手，接力棒掉在霖上。
這時其它跑道的人已紛紛追上來，甚至超越了他們班。
曉梅腦子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急忙撿起接力棒就往第三棒跑。仿佛使出了全部力氣般地響起跑去，她一點一點地追回差距。可當接力棒交到第三棒的高明月手裏的時候，他們班處於第四名的位置。
高明月一刻不敢耽擱地拔腿狂奔，全然沒有了平時恬靜淡雅的淑女模樣。
阮綿綿早早調整好起跑姿勢，扭頭全神貫注地盯著高明月。因為程宬的緣故，她心裏對高明月多多少少有些膈應。
可看著咬牙向她跑來的高明月，她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消散了，人也變得輕鬆起來。她身體前傾，隻用前腳掌著地，暗暗用力，隻等接力棒到手就把自己彈射出去。
當接力棒到手的那一刻，阮綿綿宛如離線的箭般飛去，腦後的馬尾辮肆意搖擺。這時，他們班處於第二名。
盯著左前方的背影，阮綿綿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點點，隻差一點點了!
可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她始終追不上。阮綿綿持續加速著，短腿的擺動達到前所未有的頻率。最後，她衝過終點，因為慣性遲遲停不下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艾瑪抱在懷裏了。
艾瑪興奮地看著她，“，你好棒哦！我們班第一欸！”
“差一點點我就追上了！”阮綿綿垂頭喪氣地道，很顯然她並沒有把艾瑪的話聽進去。
“什麽差一點點？我，我們班第一！跑步跑太快，把腦子甩掉了？”艾瑪瘋狂地搖著阮綿綿的肩膀。
阮綿綿這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道：“什麽！第一？我們班第一？”
再次得到艾瑪肯定的回答後，阮綿綿興奮地蹦了起來，手舞足蹈地大叫：“耶！第一！耶！第一！”
過了好半，阮綿綿才把內心的激動平複下來。這時，高明月捧著幾瓶礦泉水過來，遞給阮綿綿一瓶。
阮綿綿愣愣地看著高明月，艾瑪正想替她接過來。結果阮綿綿搶先一步把水拿到手裏，靦腆地了聲：“謝謝。”
高明月笑了笑，轉身給其它人送水去了。
“我嗅到了一絲古怪。”艾瑪不停地像狗一樣聳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