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紅蓮披早露,玉貌映朝霞。


  木南蕁和蕭義二人走出樹林,抬頭便看到邊那如火紅的雲霞。


  旭日東升,它以一己之力將可怖的黑暗驅趕,溫暖和煦的光亮鋪灑在大地的每一處角落。


  “昨日,為什麽跑到一半停下了呢?”木南蕁欣賞著湛藍空中浮動的萬丈霞光,負手而立。


  “心疼我這匹馬兒罷了!”蕭義調侃道。


  聞言,木南蕁輕笑搖頭。


  她知道,一匹馬兒承載著兩個饒重量根本跑不過那群狼。到時候,兩人一馬都會成了那群野狼的珍羞美味。


  “你們男人啊!好好話,會死嗎?”


  話音未落,木南蕁催動輕功騰身而起。緊接著,使出了一瞻雀鳥歸巢”穩穩地跨坐到馬上。


  “好厲害的輕功!”蕭義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她的輕功,女子本就體態輕盈,再加上這絕頂的輕功,身披紅狐大氅的木南蕁就像是片紅楓葉一般,飄悠悠的落在了馬上。


  蕭義跑過去,仰望著馬上的木南蕁讚歎道:“沒想到,梧桐苑的輕功也如此撩!”


  “錯!這不是我們梧桐苑的功夫!”木南蕁笑盈盈地回道,“你可聽過暮雀門?我使得這一招叫雀鳥歸巢,我師哥親自教我的!”


  提起蕭慕铖的木南蕁滿臉洋溢著自豪的神色,風姿綽約呼應著邊的朝霞,他一時間竟看呆了。


  “是啊,屬下竟然忘了!一年多前,暮雀門的掌門收了梧桐苑的少主做義子,並將自己的絕頂輕功悉數親傳。屬下今日算是開眼了!”


  木南蕁並未理會蕭義的話,而是自己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他。


  蕭義接過韁繩後,不解地看向她。


  “我是在替你心疼馬兒!它這麽可愛,我可不想讓它辛苦!”


  “既然如此,那公主偷偷溜出來的時候,怎麽就沒想起來牽一匹馬呢?若屬下不跟來,公主單憑兩條腿幾時才能回去呢?”蕭義私有嘲笑地問道。


  “你要是不跟來,我也遇不上狼!再了,本姑娘身上帶著錢呢!我不會買一批馬嗎?”


  蕭義看著木南蕁那副強詞奪理的樣子,覺得她甚是可愛!明明是怕牽馬的時候被人發現,所以才選擇一個人溜走。


  但是,當自己問她的時候,她卻又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


  想到此處,他不禁笑了笑,然後拉起韁繩牽著馬匹慢悠悠地走在清晨郊外的大路上。


  “你們四兄弟長得不大像,連性格都不太相同!”坐在馬上的木南蕁忽然問道。


  “是,我們原本不是親兄弟。”蕭義回道。

  “不是親兄弟?那為何都姓蕭?”


  “姓氏是……”


  “行了!”木南蕁立即打斷道,“不用,又是你主子賜的!是不是?”


  “是!”蕭義點頭道。


  木南蕁想了想道:“雖然並非親兄弟,可你們的感情卻不錯!”


  “我們四哥是孤兒,父母全都死在邊關的戰火之下。8歲那年是先皇看我們幾個可憐,才從大街上撿將我們帶回來給主子作伴。”


  “你們從就給舅舅做侍衛啊?”木南蕁十分驚奇,“那麽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麽保護皇子呢?”


  蕭義搖頭回憶道:“我們是主子的伴讀,每日一起讀書寫字,練習騎射。”


  “所以,他才如此信任你們!”木南蕁忽然想起什麽事情,又問道,“不對啊!你剛剛,你們從陪著舅舅一起讀書,可是蕭禮為什麽不識字呢?”


  “這是先皇安排的!先皇,不識字有不識字的好處!”


  不識字有不識字的好處!木南蕁在心中反複重複這句話,她不禁在心中佩服大遼國的這位景宗皇帝,雖讀書知禮,明辨是非。


  可是,有些人書讀多了便容易滋生反骨,桀驁不馴。


  蕭禮這個人,從外邊看上去心思就比其他幾個要活絡。如果他也飽讀詩書的話,耶律隆緒想要控製他定要耗費些心思。


  自己貼身的心腹還要勞神去掌控,那還不如沒有!

  木南蕁心中暗自得意道:“想不到,外公竟然還是一個如此慧眼識人,知人善任的皇帝!有這樣的父親,難怪兒子也如此優秀!”


  “公主!前麵有個鎮子,不如我們去買一匹馬。這樣,趕路還快些!”蕭義停下腳步,出言打斷木南蕁的思緒。


  木南蕁回過神來,順著蕭義手指的方向望了望,點頭道:“好吧!就聽蕭侍衛的!”


  蕭義轉身,對馬上的木南蕁道:“公主,這一路上人多眼雜,咱們的稱呼得改一改,一麵暴露了身份。“


  木南蕁點頭讚同道:“那我以後就叫你阿義,你也別在公主公主的叫了。還像之前一樣,叫我蕁姑娘,如何?”


  “好!蕁姑娘,咱麽這就進城了!”


  這一日是正月初六,雖然氣寒冷,可依舊好多人出門。有的走親訪友,有的結伴逛市集買東西,整條街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這樣的景象,讓木南蕁想起了自己和蕭慕铖一起在涿州城的日子。


  “從到大,我這還是第一次離開梧桐苑,自己在外麵過年。”木南蕁輕聲自言自語道。


  因為聲音比較,蕭義沒有聽得太清楚,於是大聲問道:“蕁姑娘剛剛在什麽?集市上人多,聲音嘈雜屬……我沒有聽清楚。”

  他自稱屬下習慣了,忽然更改稱呼還有些不習慣。剛剛差一點就錯了,幸好反應快及時改了過來。


  木南蕁本就是自言自語,所以當蕭義問向自己的時候,她含糊回道:“沒什麽,我隻是思鄉心切,想要快些回去而已!”


  “蕁姑娘放心吧!咱們二人騎上馬,用不了幾就能抵達雁門關!”


  他們二人,雖然更改了稱呼,可四周的百姓看到木南蕁身上的那間紅狐大氅,心中便知道此二饒身份非比尋常。


  別是這上等的狐皮了,就是一件普通的狐皮大氅,所花的銀子也足夠普通百姓過上一年的了。所以,從他們身邊路過的百姓都在暗中猜測,這位姑娘到底是城中哪一位大人或者是豪紳的千金姐。因為好奇,大家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們兩眼。


  蕭義也注意到了四周的目光,就得木南蕁的這身裝扮太過惹眼。所以他臨時改變主意,找了一家客棧,將木南蕁暫時安頓在客房內,自己一個人出去購買馬匹。


  臨行前,蕭義囑咐木南蕁道:“記住,不管是誰都不要開門。蕁姑娘若是有什麽閃失,屬下無法向主子交代!”


  “去吧!你都婆婆媽媽了好幾遍了!”木南蕁插著腰,苦著一張臉回道,“我好歹也是梧桐苑出來的弟子,若是碰上頂尖高手我的確難以匹擔可你看這周圍,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別沒有動手的機會。就是有,頂多也就是幾個地痞流氓而已!難道在你眼中,本姑娘就是如此廢物,連幾個地宵鼠輩都打不過嘛?”


  麵對能言善辯的木南蕁,蕭義頓時被她噎得,漲紅著一張臉半句話都不出。最終隻能尷尬地點零頭,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木南蕁忽然有些愧疚。


  到底,蕭義也是為了自己的安慰,雖然嘮叨了一點卻是好意。自己這樣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想到此處,木南蕁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推開,伸出頭去朝外張望。


  她本意是想要尋找蕭義的身影,可無奈外麵的街道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找了半,也沒有看到他。


  木南蕁站在窗邊,突然覺得這樣的情境似曾相識。當年,在涿州城的時候,她也曾站在客棧的窗邊瞧風景。


  隻不過,這一次在她身邊的人變了。


  “哎!”木南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伸出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窗框,自言自語道:“師哥,我們一年都沒有見麵了!你到底有沒有想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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