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木南蕁丟了
那膀大腰圓的道士不解問道:“故意的?所為何呀?”
那油頭粉麵的道士輕蔑的一笑,道:“所為何?當然是為了這下第一的名頭!你以為,梧桐苑沒有了少門主,就單憑他蕭炎自己,這第一的寶座還能坐得穩?”
“我的媽呀!你點聲!”膀大腰圓的那個道士聽到自己的同伴這樣,嚇得他立馬伸出手來去捂他的嘴,並趕緊勸道:“江湖這些年,誰敢直呼那位的名字?雖少門主不在了,可梧桐苑的威望依舊不減,你就不怕隔牆有耳。這個時候,還是要恭恭敬敬地稱人家一聲閻爺!”
誰知,那油頭粉麵的道士大袖一揮,就把那膀大腰圓的道士那抱拳虛拱的手掃開,不在意地道:“你怕什麽?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會有人,再了那是我胡嗎?前段日子,梧桐苑的門主病了,整個武林可有一個是真心實意地去探病的?我你啊……哼……”
話沒完,他就輕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大搖大擺地走掉了。
“哎哎哎……你話還沒完呢!”見同伴獨自離開了,那膀大腰圓的道士便趕緊追上去嚷嚷道:“你這話一半,著實討厭!”
蕭慕铖便站在樹上,見他倆吵吵嚷嚷地走遠後縱身從樹上躍下。他眯著一雙桃花眼,咬牙看向那二人離開的方向。
剛剛話聽到一半的時候,蕭慕铖就想下來好好教訓這兩個人。可轉念又一想,將他們收拾了一頓之後氣是出了,可是之後呢?
暴露了行蹤,江湖之上一直覬覦梧桐苑的那些宵之輩,一定會借此機會追殺。
如果隻有他自己,那當然不怕。可偏偏這次同行的還有方黎薇和子流,他需要顧及的太多了。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所以他忍了!
想到此處,蕭慕铖再次走回到溪水邊,腳下用力踢起一顆花生大的石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將石子攥在手中,催動內力朝溪水扔去。
原本溪水裏暢遊的魚兒,在石子激起水花的那一刻就肚皮朝上,一命嗚呼了。這就是所謂的“魚在水裏遊,禍從溪邊來”。
是打魚,其實蕭慕铖實在用這樣的方式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去。
蕭慕铖拎著幾條魚回去的時候,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方才那兩個道人身後所背的寶劍炳上都雕刻了仙鶴的圖騰,那是“鸞鶴觀”的標誌。
每一名弟子拜師入門後,掌門人都會賜予他們一柄這樣的寶劍。
蕭慕铖忽地冷笑一聲,他張開自己的雙手揚起頭恣意地享受著溫暖的春風。
陽光透過樹上那一簇一簇的綠葉,將斑駁的影子映照在他的臉上,隨著偶爾吹起的微風,陽光忽明忽暗。
蕭慕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外表看上去越是放鬆、愜意,他的內心就越浮躁、恐懼。
此時,他一個人站在茂密的樹林中紋絲不動,仿佛是諸多樹木的其中一個深深地紮根在土中,紋絲不動。他在入定?在冥想?不……他在安撫自己心中的浮躁和憤怒。
梧桐苑自建立以來,武林中人無不信服,唯蕭炎馬首是瞻。凡是江湖上混的,無論是誰都要恭恭敬敬地稱一聲“閻爺”。
梧桐苑威震武林,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連鸞鶴觀這樣名不見經傳的門派,都敢譏諷、輕蔑,甚至妄圖與梧桐苑一較高下!
雖然隻是兩個門徒的閑聊,但是蕭慕铖卻認為他們的掌門,那個看似仙風道骨實際上壞事做盡的道士,也定是動了心思的。看來他要盡快回道梧桐苑,否則這江湖的門派要是聯合起來梧桐苑怕是要遭難了。
想到此處,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縱身一躍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對深深地腳印。
鸞鶴觀建在一座並不知名的山上,原本香火並不旺。為了增加門派在江湖上的威望,觀主淩風子便派門中弟子在周圍的鎮子上興風作浪,裝神弄鬼。
今王財主家腦妖精,明李員外家惹冤魂。而淩風子則趁機降妖除魔,匡扶正義。慢慢地便有了賽神仙的稱號,家裏有什麽事情都要找他出麵管一管。
久而久之,名利雙收。
他暗地裏還幹著拐賣良家婦女,欺農霸田的勾當。他與官員相互勾結,可稱得上是地頭的一霸。而梧桐苑,因為鞭長莫及更不願意與官府為敵,所以隻能是動用江湖勢力盡量打壓。如此做法,對於當地的百姓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
這兩個道士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此處,一是為了去收農戶的田租,二是等黑之後要做一做那陰間的惡鬼。
當下這般光景,隻能是等邊關穩定了,朝廷才能有精力來收拾這群貪官汙吏。
子居廟堂,江湖鬼遊蕩。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楊五郎遁入空門後,萬物皆可拋,卻始終放不下邊關的戰亂。
自從幾日之前抵達泰州後,木南蕁總感覺暗中有一雙眼在時刻窺探著自己。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後來有一夜裏,木南蕁躺在床榻之上朦朧間,感覺自己所住的帳外有一道黑影閃過,速度極快。她以為是貓頭鷹或者是蝙蝠之類的動物,便沒有在意。
可是沒過多久,那道黑影又回到了自己的帳外。從遠處慢慢靠近,最後形成了一道人影投映在軍帳上。
木南蕁一個機靈,睡意全無。她翻身坐起,抄起手邊的長蕭以極快的速度竄出帳外。
借著月色仔細打量這周圍的景物,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因為是深夜又身處邊關,在沒有拿到這個饒時候不宜聲張。所以,她雖然滿腹狐疑,卻仍舊不動神色的退了回去。
這件事情,她沒有對任何人講。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給了對方有趁之機。
鹹平五年,四月二十。蕭韃凜率兵攻城,楊五郎帶領宋兵頑強抵抗。
遼軍大敗,退軍五裏。
退軍五裏是耶律隆緒的旨意,可蕭韃凜卻不讚同。大軍都在拔營,他氣勢衝衝的闖到帳內,問道:“主子,我們雖然這場敗了,可卻沒有必要退軍五裏啊!這會削弱將士們的士氣,到時候咱們就更難辦了。”
麵對他的無禮,耶律隆緒並未惱怒。他隻是淡淡地問道:“此次你與宋軍交手可見到了她?”
蕭韃凜怒氣衝衝,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攻城。麵對他這樣問一時有些懵住了,等這兩隻大眼睛半沒有話。
而耶律隆緒也並未催促,隻是含笑看著他。
“嘶……”蕭韃凜忽然就回過神來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從始至終,並未見到公主。”
耶律隆緒點點頭,不緊不慢道:“一座泰州城,我要它作甚?你隻有退軍五裏,宋軍才會放鬆警惕。到那個時候,我想做的事情才能成!”
蕭韃凜聽了半,還是一頭霧水。他知道“聖命難為”這四個字,見耶律隆緒如此堅持又勝券在握的樣子,便沒有再話。
不得不,耶律隆緒身上既有他契丹男子的驍勇,又有中原漢饒計謀。有這樣的國主,大遼的興旺是必然的結果。
果然,在收到遼軍退兵五裏的消息後。宋朝的將領都鬆了一口氣,唯有楊五郎依舊愁眉深鎖。他覺得哪裏不對勁,卻想了半都沒有琢磨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遼軍退兵五裏的第三,木南蕁消失在了宋朝的軍營之中,隨後泰州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