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蕭家兄弟四人作為耶律隆緒的貼身侍從,他們對這位主子的忠誠可謂是碧血丹心,肝腦塗地。在他們的世界裏,隻有耶律隆緒才是自己的主子,其他人都是與己無關的陌生人。而耶律隆緒對他們也是十分信任,他從不需要在蕭家是兄弟麵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其實到底,都是人心換人心。
自從抵達泰州城外的那一,耶律隆緒就派蕭仁偷偷潛入城內進行打探。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與自己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見上一麵了。
木南蕁和歐陽寒一路策馬,在耶律隆緒抵達泰州城外的第五後,他們二人也抵達泰州城內。
就在楊五郎在軍帳之內與將領們商定作戰策略的時候,看守的將士來報,是軍營之外有一對年輕人求見了塵大師。
楊五郎眉頭深鎖,左思右想之下都猜不出這一對年輕冉底是誰。
於是他問道:“此二人現在何處?”
那名看守軍營的將士回道:“的不知道是誰,就沒放他們進來。此時,應該還在軍營門外。”
楊五郎聽罷,趕緊起身道:“各位再此稍後,貧僧去去就來。”罷邁著四方步出了軍帳,朝大營的門口走去。
楊五郎走出去沒幾步,遠遠地便看到了軍營外的那兩個年輕人,男子挺拔俊朗,女子颯爽窈窕。
他們二人由於自生在江湖,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安閑自在的氣息。與軍營之中肅穆、威嚴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立夏將至,四周的樹木枝繁葉茂,道路兩旁花團錦簇。在如此生機盎然的環境的襯托下,木南蕁和歐陽寒這兩個人仿佛不是來尋人,倒像是來遊山玩水的。
楊五郎想,若這大宋的下能四夷臣服,邊關安穩。或者是,這兩個孩子隻是出生在普通人家,或許他們的生活會更愜意。
想到此處,楊五郎在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快走了兩步,雙手合十在胸前大聲笑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是來踏青的嘛?”
“五叔……”木南蕁和歐陽寒正在欣賞四周的美景,聽到楊五郎的聲音後轉身,快步跑到他的身邊。
“偷跑出來的?”楊五郎的這話雖是問句,可是語氣之中卻充滿了堅定。
木南蕁聳了聳鼻子,諷刺楊五郎道:“五叔這是明知故問嘛!難道您是在光化日下,大搖大擺的走出波府的?”
楊五郎聞言一愣,心:嘿!這個丫頭話夠衝,完全不顧及長輩的麵子啊!這性子隨誰?四哥?還是那個大遼國的公主?
他心中雖然這樣想,可麵上卻依舊是那副高僧、大師的模樣,不痛不癢的一笑置之。
這麽多年來,楊五郎雖然嘴上一直都,在沒有證據情況下不能單靠一些蛛絲馬跡,就判定木南蕁是他楊家的孩子。
但實際上,他自己在心中早就將木南蕁當做楊四郎的女兒,自己的親侄女看待了。所以,他才會在這十幾年來不間斷地往梧桐苑寫信,關心她的成長。
“都塞外苦寒,可我卻覺得這裏的景色比京城還要美上幾分!“木南蕁一邊,一遍跟隨楊五郎走進軍營。
歐陽寒走在她身邊,用眼睛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道:“你不過是在今年的春日裏到邊關轉悠了兩圈,哪裏能體會到戍守邊關的辛苦。”
“誰的?!”木南蕁一聽他這樣自己,心中自是不服,她雙眼一瞪挺了挺胸脯道,“在雁門關外,我也算是與遼軍正麵交鋒過的。”
歐陽寒一聽她這話,心中便有些不忿,他突然停下腳步對木南蕁道:“結果呢?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什麽?”木南蕁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問道。
歐陽寒是想,要不是你八姑姑也不會死。這話一點都沒錯,可卻不能出口。木南蕁在心中對於楊延琪的死始終不能釋懷,如果他現在出來,這就相當於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沒什麽……”歐陽寒敷衍了一句,轉身繼續跟在楊五郎身後朝大營走去。
可木南蕁卻不依不饒的跟在歐陽寒身後,嚷嚷道:“沒什麽是什麽意思?我最討厭大男人婆婆媽媽,有什麽話不能直接出口,你這幅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出嫁的媳婦兒!”
歐陽寒聽到她這樣自己,自尊心極度受創。他霍然停住腳步咬牙道:“要不是我奮不顧身地將你從遼軍手裏搶回來,恐怕你早就成了人家的俘虜了。”
如果,之前木南蕁隻是單純想要和歐陽寒鬥嘴的話,那麽此刻卻是真的有些惱了。
她臉通紅,雙手叉腰道:“你別放自己臉上貼金了,當時遼兵將你我團團圍住的時候,要不是梧桐苑的門徒出手解圍,讓你我二人脫離困境。隻怕遼軍俘虜的不止我自己吧……”
“木南蕁,我……”就在歐陽寒即將要暴跳如雷的時候,楊五郎忽然快步走到他們麵前,怒斥道:“都給我閉嘴!這裏是軍營,不是你們吵架拌嘴的地方。想吵架就給我回家去!”
歐陽寒從到大見過五叔無數次,可是看見他發脾氣還是第一次。所以,一時之間心底有些發怵,立即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兩個人心虛地看了看滿麵怒容的楊五郎後,便誰也都沒有再話。
楊五郎帶著他們二人,一路來到了自己的軍帳內。
原本坐在一起喝茶聊的幾位將領,看到楊五郎回來後紛紛站了起來。卻發現,與他一起走進軍帳的還有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為首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將領問道:“這二位是?!”
楊五郎回道:“家中不放心,特地派這兩個孩子來看看我!”
眾將領一聽是波府楊家來的,各個都向他們二人投來讚許的目光。由此可見,楊家在軍營之中的威望極高。
他們紛紛告辭,更有人自告奮勇的要為他二人安排住的地方。一陣寒暄之後,軍帳之內歸於平靜,隻剩下了楊五郎、木南蕁和歐陽寒三個人。
“吧……這次來是有什麽事嘛?”楊五郎走到沙盤前,一邊看著剛剛的部署計劃一邊問道。
“五叔,我……”木南蕁剛要張嘴話,楊五郎便擺了擺手攔住了她道,“不用!你來做什麽貧僧心裏一清二楚,問的是他。”
楊五郎用手指隔空虛點歐陽寒,繼續道:“人家是有事兒,你這猴崽子跟著起什麽哄呢?”
歐陽寒裝傻充愣道:“剛才不是五叔您的嘛?家中不放心,特地派我過來看看!”
楊五郎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道:“這話著,你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他們話間一名副將走進軍帳,對楊五郎道:“我們將軍讓我來傳句話,他已經給兩位客人準備好了住的地方。如果他們累了,可以隨時去休息。”
楊五郎即刻抱拳謝道:“真是不好意思,家中的孩子胡鬧,倒是叨擾將軍了!”
那名副將趕緊客氣道:“莫要這樣,楊家的孩子各個都是國家的棟梁。話既然帶到了,那人就先下去了。”罷,他轉身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出了軍營。
楊五郎對他們二人道:“從五台山追到泰州,也是難為你們兩個人。下去休息吧!有什麽話以後在。”
“五叔……”木南蕁又叫了一聲。
楊五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你都一路追到這了,我鐵定是跑不了了。你們先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等晚飯的時候,咱們好好地聊一聊。”
雖然他這樣,可木南蕁心中還是有些猶豫。歐陽寒走到她身邊,拍了拍肩膀道:“先去休息吧,邊關戰事吃緊他不會跑的。”
木南蕁覺得歐陽寒得在理,於是點零頭隨歐陽寒一起出了軍帳。
楊五郎呆呆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許久,心中五味雜陳。他實在是不想讓這個孩子失望,可是,她想問的事情自己這裏卻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