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蕭慕铖和木南蕁夜入涿州城
客棧的大堂內。
“二,一壺酒、一盤牛肉、兩個饅頭,在上兩道你們這裏的拿手菜。”蕭慕铖和木南蕁選了大堂內一張最不起眼的桌子坐下,聽到蕭慕铖要了酒,聲道:“師哥,你出來是辦事的,怎麽能喝酒,喝酒誤事啊!你……”還沒有完,蕭慕铖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可別了,在家有爹娘出門有師妹,還讓不讓人好活了!好妹妹,我就喝一點不會誤事的!”
木南蕁把蕭慕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拍開,道:“誤事是次要的,主要是怕你酒喝多了會有危險!”
“師妹這麽關心我啊,是不是怕以後沒有人娶你?”蕭慕铖無賴狀的道。
“喝吧,喝吧!我好心提醒,師哥卻拿我取笑。”木南蕁紅了臉道。
二人打鬧之間,酒菜都以上了桌。蕭慕铖舉起酒杯,剛要送到嘴裏,便被幾個遼兵打扮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們剛剛進入客棧內,就極為囂張。驅趕了好幾桌客人,大聲呼喝店二。蕭慕铖緊緊地皺著眉頭,心中十分氣憤,雖這裏離著涿州不遠了,可是依舊是大宋的地界,遼兵居然如此張狂,絲毫不怕駐守在這裏的宋軍。他剛要起身被木南蕁按住了,她聲道:“師哥,咱們辦正事兒重要,師父可是了,暗中打探,秘密行事。”到這,她突然意識道,蕭慕铖始終沒有將此行的目的告訴自己,於是便問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咱們到底來做什麽?師哥你為什麽不跟我?”
蕭慕铖十分詫異的看著她,道:“我以為你知道,我爹沒啊?”
“師父根本就不準我來,你忘啦,我偷跑出來的,怎麽會知道。”
“你不知道就敢跟著我來,女中豪傑啊師妹!!”著別起身要拱手作揖。
木南蕁雙目圓整,撅起了嘴看著蕭慕铖。仿佛是在告訴他,如果師哥真是敢拱手作揖嘲笑自己,她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蕭慕铖領會了師妹的意思之後,收起了他油嘴滑舌後,安靜的喝酒吃菜。
樹欲靜而風不止是武林的一貫作風,更是大宋邊境的一貫常態。最終,蕭慕铖還是出了手。
木南蕁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大堂,一陣陣頭疼,好的暗中打探呢?一下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師哥,你是痛快了!可是,咱們答應師父的事兒呢?不打草驚蛇?不挑起事端?暗自打探消息?”
蕭慕铖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再看看師妹,大笑道:“你這丫頭,也太心翼翼了吧?”他一邊,一邊將木南蕁拽回了原來的桌子旁坐下,聲的繼續道:“你當咱倆多大的名氣,打一場架就能讓人知道咱倆姓甚名誰,何許人也啊!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就算報出自己的名諱,他都不知道咱家大門朝哪兒開。行了師妹,吃飯吧,我都餓了!”罷,蕭慕铖繼續喝起酒來。
木南蕁恍然大悟,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師哥的好像有幾分道理,於是她也安心的跟著蕭慕铖一起吃吃喝喝。兩隻初入江湖的鬼,自以為無人關注。殊不知這一切,早被人看到了眼裏。
他們吃飽喝足後在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早上,便快馬加鞭的繼續趕路。
一路上打打鬧鬧,策馬而校他們陪伴彼此,走在“日出霧露餘,青鬆如膏沐”的山間路,那是他們此生最美好的時光。幾日後抵達大宋和遼國的邊境,涿州已經近在眼前。
北宋太祖皇帝趙匡胤的祖籍是涿州,雖然太祖皇帝出生在這裏,可是它始終是遼國的統治範圍。所以收複燕雲十六州,是大宋皇帝一生的願望。
涿州雖然屬於遼國的統治範圍,但是城內住的大多都是漢人。所以,宋朝的攻打遼國的軍需銀子在涿州被劫了,能插手的便隻有江湖勢力,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奪。
在這涿州城內除了遼國駐守的軍隊之外,還有實力不容覷的暮雀門。
“幽棲莫定梧桐處,暮雀啾啾空繞林”
據暮雀門都是女子,入此派者皆是命苦的女孩子。
此門派以輕功見長,門下弟子長袖善舞,你以為她們是在跳舞,其實她們是在殺人。
對於涿州來,暮雀門便是整個武林。
暮色低垂,一彎月牙隱隱的出現在了上。月光有些昏暗,相比之下的繁星反而更加明亮,微風吹動上的流雲,有一些會路過月牙家的門口,和它打個招呼,有一些則會圍繞著上的某幾顆星星跳舞,月牙和繁星都因為流雲的緣故忽明忽暗,時而掛在上,時而躲在雲端。
這樣的環境適合吟詩品茶、舞劍飲酒,或者更適合做一些隱蔽的事情,例如翻牆!所以,木南蕁對蕭慕铖:“師哥,趁現在月色昏暗我們進城去吧!”
“不行,現在時間還早。就是因為月色昏暗,所以守城的將士一定會更加留心,以防有人潛入城內。我們先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到了後半夜,他們最為困乏的時候我們再進去。”
聞言木南蕁點點頭,跟隨蕭慕铖離開。他們在城外找到了一見沒有人住的房屋,看上去應該是城中有人在山中打獵,臨時躲避雨雪的房屋。
推門而入,屋內的陳設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就隻有一缸水。因為害怕光亮會引來城外巡邏的士兵,所以兩個人就肩並肩的坐在了屋內的床上。
屋子的門並沒有關,因為木南蕁這樣看上的星星更漂亮。坐了很久他們都沒有話,就在蕭慕铖快睡著的時候,木南蕁叫了他一聲。
“師哥”
“恩……有話要對我?”蕭慕铖的語氣太過溫柔,木南蕁從沒有聽過。於是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了蕭慕铖的肩膀上,道:“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嗬……隻記得有一陣子,大概是你五六歲的時候最粘人。每都要跟在我的屁股後麵,喊著師哥。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那時候爹還沒有開始教你功夫,所以嬌氣得很。”蕭慕铖一邊回憶,一邊道。
“你那個時候是不是特別開心,有個這樣的姑娘每都纏著你,跟著你,你應該幸福啊!”
“恩,開心、幸福!我開心到恨不得有一早上爹娘告訴我,你被大老虎叼走才好呢!你為什麽總喜歡跟著我?”蕭慕铖輕輕地問。
他其實是想知道,這次的事情如此危險,她為什麽依舊選擇跟著自己。蕭慕铖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是因為習慣了,還是因為喜歡。
“別人越不想讓我做的事情,我就越要做。時候你不喜歡我跟著你,我就偏偏跟著你,當你每看見我那個憋悶的樣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著,木南蕁居然笑起來了,“這次也是,師傅不讓我來,我就偏要跟著來。師哥,從到大我都是跟著你的,時間久了成了習慣。”
“原來,真的是習慣。”蕭慕铖的心,有些酸澀,緊緊地發疼。
“師哥,你還記得我是被誰送來梧桐苑的嗎?”木南蕁並沒有深究蕭慕铖的話,因為她心裏有一件事情惦記了很久。於是,抱著希望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春風亭的時候,當歐陽寒問自己,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時,她內心真的是有一絲悸動。從那一刻起,這個問題就是始終徘徊在心間。她思來想去,覺得問師哥是最安全的。因為如果直接問師父或者是師娘,也許他們會傷心。
“你問這個做什麽?難道你真的聽了那個子的話,想要去找你的父母?離開梧桐苑,不要師父師娘,也不要我啦?”他一邊問,一邊轉身看向身邊的方向。他想看清楚師妹的表情,想知道她的心意。
可是,屋內光線太暗了,他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到。想起那個歐陽寒就來氣,好好地哪有這麽多問題。如果不是他,師妹怎麽會想這麽多。
由於蕭慕铖身體的扭動,木南蕁的頭突然沒有了支點。她坐直身子將蕭慕铖的身體擺好,又將頭靠了過去。然後道:“你看你,我就是隨便一問,能把剛出生的女兒拋下,一晃十幾年都不來看一眼,這樣的父母你以為我想要嗎?我隻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她用懇求的語氣道:“師哥,我有權知道。”
“哎……”蕭慕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還,太具體的細節我也記不清了。我隻知道,有一爹在大門外見了一個和尚,再回來的時候懷中就抱著你了。”
“你是,是一個和尚?”木南蕁再次確認的問道。
“具體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找個時間我可以問問爹。”
“恩……”木南蕁聽到蕭慕铖的話突然就安心了,她情不自禁的問道:“師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聞言,蕭慕铖拉住她的手:“從你來之前,這梧桐苑就隻有我一個孩子,真的好無聊。當我看到爹懷裏抱著個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跟我做伴了。當時,還以為是個弟弟。”著著,蕭慕铖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後來,娘告訴我,以後有妹妹陪我玩兒了,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一開始,我是不願意跟你玩兒的,甚至還有些厭煩。可是,有一次因為要追我,你失足掉進了梧桐苑後院的池塘裏。”
“梧桐苑的後院,有池塘嗎?”木南蕁有些詫異,因為從她記事起,就沒有見過師哥口中的池塘。
“對呀,就是因為你,爹後來讓人填了那池塘。那一次,你整整高燒了三。而爹也讓我整整跪了三。可是你知道嗎?我居然不恨你,反而有些害怕,怕你醒不過來,害怕再也沒有一個尾巴每追著我。從那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將你當做我自己的親妹妹來愛護,決不讓你再受傷。”
“親妹妹?”木南蕁輕聲問道,當她聽到師哥,當做自己的親妹妹愛護的時候,她的心不自覺地痛了起來,仿佛有針在紮她的心一般。
“除了親妹妹,我,我還可以是什麽?”木南蕁怯生生的問道。
聽到自己的師妹這樣問自己,蕭慕铖突然覺得,木南蕁雖然看上去有著超出同齡饒成熟,可是心智還是孩子。
於是,他便笑著道:“你還是個孩子……”
木南蕁沒有在話,蕭慕铖也沒有在話,他們各懷心腹事依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蕭慕铖突然聽到屋子的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率先衝過去把門關緊,並對木南蕁坐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他們自己的將呼吸放緩放輕,透過門縫想要一看究竟。
隻見幾個穿著怪異的姑娘從門前經過,她們頭戴長紗帷帽身著墨綠色對襟長裙,裙擺寬大即使在行走間也可以遮住雙足,衣裙的袖子也是長長的垂到地麵,看不到她們的手。
蕭慕铖立刻想到了那句詩:輕羅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紗。
她們朝著涿州城的方向移動,步伐極快,輕功撩。從這點蕭慕铖就可以判定,她們是江湖人。可是,卻從未聽爹提起過。既然她們去了涿州,那麽等進城打探一番也許就清楚了。
蕭慕铖和木南蕁在木屋中又休息了一會,醜時剛過,二人就趁夜色潛入了涿州城。
涿州這座都城對於遼國來極為重要,它是遼國的南部邊陲最重要的地方。
與它相鄰的幽州於公元937年被當時的契丹國也就是現在的大遼稱為南京。此時,遼國共有三個大都:上京臨潢府,中京大定府和南京幽州府。
隋大業四年,公元608年開永濟渠,引沁水南通黃河,北達涿郡。
開皇三年,公元583年廢除涿郡歸入幽州。
大業三年,公元607年反將幽州歸屬於涿郡。
唐高祖武德元年,公元618年將涿郡再改回幽州。
直至大曆四年,公元769年幽州節度使朱希彩奏請在範陽縣設置涿州。從那起,才將這兩個地方正式剝離,涿州是涿州,幽州是幽州。
單從這一百多年,幾代皇帝來回折騰就可以得知,這幽州和涿州相隔距離其實不遠。
所以,當公元937年遼太宗耶律阿保機將幽州定為南京的那一刻起,涿州也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更何況,遼國在涿州隔白溝河與北宗對峙,而北宋北部的定州許多年來都與之抗衡、相較。
如今,遼國在此處置永泰軍駐守。
遼國的將士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分派成幾隊在城中巡邏。蕭慕铖和木南蕁二人潛入涿州城內後,幾乎每隔兩條街就會碰到巡邏的士兵。在躲避了兩次之後,蕭慕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二人商量後決定暫時找一尋常人家的院子躲避,等亮之後在行動。
二人來到一家普通人家院牆外,剛要翻牆而入,就看到遠處有幾名姑娘,從穿著上看與在城外遇到的那幾個人應該是一起的。他思索著要不要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那幾個姑娘已經走遠了。他不禁讚歎道,好快的步伐,好高的輕功。
他想的入神遲遲沒有動作,於是木南蕁拽了拽他的衣袖,二人四目相對後,她給蕭慕铖使了一個顏色率先翻進院內,蕭慕铖也撩袍而上,跟了進去。
次日清晨,蒙蒙亮二人複又來到了街道上。此時的街道,兩旁的商戶已經卸下門板,淨水潑路將自己門前的地方打掃幹淨,準備迎客了。
涿州城因東北內折,西南凸出故俗稱為“凹”城。他二人來到涿州城南範陽街的匯客居。蕭慕铖來到門口,抬頭看了看牌匾,有左右看了看沒有巡城的官兵,才放心撩袍而入。
他進門後就走到櫃台前,問道:“二,你們掌櫃的在嗎?”二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客觀您是喝酒還是住店?”蕭慕铖挑了挑右眉,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道:“咱們這匯客居如此有名,可是沒有房間了?”
二聽到問題一愣,隨即道:“有沒有房間,還得看公子拿什麽來換。”
蕭慕铖大笑三聲道:“所以,才要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啊!”
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二正在擦拭櫃子上的灰塵準備營業,在聽到蕭慕铖的第二個問題後,將手裏的抹布往肩上一搭,低聲回答道:“公子南邊的桌子上特別幹淨,什麽都看不見。您稍等,我去請掌櫃的出來。
蕭慕铖點點頭朝桌子走過去,靜靜地等著店掌櫃出來。
木南蕁看著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是她知道現在的環境比較複雜。所以,沒敢多而是靜靜的看著師哥,一起等匯客居的掌櫃。
掌櫃從後院走到前堂,他隔著簾子掀開了一個縫隙,目光順著二的指引望向蕭慕铖的方向。之間客棧那邊靠窗的一個桌子對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二人看上去約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男子身著一件暗紫色對襟長袍搭配一條銀灰色腰帶,凸顯出了男子剛毅的線條,腰間一把扇子還有一塊青綠色的玉佩,因為離著比較遠,看不清楚玉佩的圖案。女子則是淡藍色對襟羅裙,腰間係著一隻淡綠色的荷包,木簪將長發高高綰起。
掌櫃名叫高俊,三十歲上下。匯客居在這涿州城內有名氣,來往的各國商客和使臣都會選擇在這裏下榻。所以,這裏是明著是一處賺錢的營生,暗地裏卻是梧桐苑安排在涿州收取情報一個站點。他低頭思索片刻,再抬頭時滿臉笑容。買著沉穩的步子,走到蕭慕铖的麵前。
抱拳拱手行禮,恭敬地道:“在下匯客居掌櫃高俊,二位客觀看上去不想本地人,可是遠道而來啊?!”話間望向左右二人。
“我二人乃宋國的商客,來此處是為了收繳店家欠我的貨款。你這裏可還有空著的上房?”蕭慕铖自顧自的朝窗外左顧右盼。
“還有一間,讓二帶您上去。”
“不急,有件事兒需要和掌櫃清楚。我和舍妹出來的匆忙未帶足銀子,不知掌櫃是否允許在下暫時賒賬?”蕭慕铖語氣誠懇的道。
誰知這掌櫃一聽沒有錢,立刻變了臉,一臉嫌棄的道:“原來是個窮子,還什麽來收賬款。得輕巧,我這匯客居每年來往賓客無數,還是頭一次見到主動要求賒漳。再了,客觀麵生第一次來,這要是半夜翻牆逃走,我這本買賣實在賠不起,二位還是到別家看看吧!”著,轉頭作勢要走。
蕭慕铖也不惱怒,輕笑道:“掌櫃莫急,這樣我將這腰間的玉佩抵押給您,到時候我們收到款子回來再向您贖回,如何?”話間,蕭慕铖將腰間的玉佩掏出來,放在桌上。
木南蕁看到這裏有些著急,這玉佩是師哥從就帶在身上的,怎麽交於他人之手。莫他二人身上的銀子足可以住店,就是不夠也不能將玉佩拿出去抵賬啊!木南蕁抓住蕭慕铖的手剛要張嘴話,就看到師哥瞪她一眼,拍了拍手示意自己放心。
掌櫃聽到蕭慕铖的話,一臉疑惑的轉過身來,低頭便看到了之前掛在蕭慕铖腰間的玉佩。這下終於看到玉佩上的花紋,他內心一陣狂喜。高俊伸手將桌子上的玉佩拿起,仔細端詳。那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幾片梧桐樹葉錯落有序的排列成圓形,中間是梧桐苑少主的名諱“铖”。他繼而又拎起玉佩走向到門口。
蕭慕铖看著他走到門口也不阻攔,隻是悠閑地看向窗外。他發現日頭已經從東邊冉冉升起,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耳邊隱隱傳來販叫賣的聲音。
高俊走到門前,借著陽光再次端詳玉佩。他背光而站,猶豫玉佩的團是鏤空的,所以陽光會透過縫隙照過來。他將手放到玉佩前麵,陽光透過鏤空的花紋映射在自己的手掌中,那是一個“炎”字。
他看到這個字之後,臉色變得複雜起來。有驚喜,有開心,還有一絲嚴肅。他盡力撫平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將玉佩謹慎心的揣在懷裏,快步朝蕭慕铖走去。
“公子這枚玉佩世間罕見,的為剛才的不敬言辭道歉。此玉佩由在下代為保管,等二位有了銀錢結賬時定完璧歸趙。”罷,轉身朝後院大聲喊道,“二,帶二位客觀進內院,安排一件上好的客房。”二聞聲而至,低頭哈腰的道:“二位請隨我來!”木南蕁起身跟了過去,蕭慕铖可以慢了半步,經過高俊身邊時聽到他低聲:“主子先去,我隨後就到。”
蕭慕铖沒有出聲,神情自若的跟著二進了內院。
高俊抬頭環顧,將另外一個夥計秦林叫到自己身邊道:“沏一壺茶送去,再命人燒熱水讓剛進去的二位客人洗洗風塵。他二人由你親自伺候,一定記住。”最後一句,高俊一字一句與他聽。
秦林是高俊撿回來的,如果不是遇到高俊,他早就進了閻羅殿。秦林平時就在內院做一些灑掃的工作,每兩年會與高俊外出幾個月。他的工作看似低下,實際上是為了留在內院收集情報。因為匯客居的內院,隻提供給各國來往的使臣和幾個大商戶居住。隻要在這個院子內,各國的一舉一動就都離不開秦林的監視。
隻是,這秦林又是何人,為何高俊如此信任呢?
這還要從初建梧桐苑的那一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