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蕭炎初立梧桐苑
楔子
北宋初期,遼兵頻繁南下入侵。武林各派與朝廷合力抗衡。
江湖上除了嵩山少林寺、五台山的太平興國寺之外,雁門山的“梧桐苑”和東京汴梁的“歐陽山莊”也都加入其鄭
這幾十年來,宋遼兩國的交戰皆因燕雲十六州而起。
失嶺北則必禍燕雲,丟燕雲則必禍中原。
後唐河東節度使石敬瑭反唐自立之時,作為與遼結媚條件於公元938年將燕雲十六州獻給遼太宗,自此中原失去了北方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宋朝開國後,遼國的鐵騎經常由燕雲十六州疾馳而至,汴京時常受到威脅。太祖皇帝不得不在附近廣植樹木,使之成林作為邊境屏障,並在內府庫專置“封裝庫”,希望能夠用重金贖回燕雲十六州。
太平興國四年,太宗皇帝移師幽州,於高梁河與遼軍激戰,再次試圖一舉收複燕雲十六州,卻依舊以失敗告終。同年八月,北漢名將楊繼業投宋,駐守雁門關。
下九塞,雁門為首。
雁門關是極其重要的雄關要塞,它有兩關四口十八隘,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雁門關因其山而得名,雁門山位於白水宜君交界處,途徑蒲、白水、宜君一直通向黃陵縣。《山海經》中的“海內西經”曾有雲:“雁門山,雁出期間。在高柳北,高柳在代。”
雁門關內雁門山,雁門山上梧桐苑。梧桐苑中幻影堂,幻影堂內坐閻王。
江湖上這幾百年來,以折扇為兵器的梧桐苑主蕭炎是頭一份。一把折扇使得是出神入化,眨眼間取人首級。在武林中如果你還活著,就明你從未見過他的折扇。
蕭炎師從”見真門“,此派中人修身養心,不理俗事,隱居避世於武陵縣梵淨山之鄭不受外界世俗打擾,遠離朝代更迭的戰亂,終日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許是群山高聳擋住了西北寒風的緣故,這裏冬無嚴寒,夏無酷暑,鬆柏常綠,花開四季不絕。翻騰的雲霧籠罩著茫茫林海,玉蘭花和杜鵑花亭亭玉立。金絲的花蕊鑲嵌著玫紅的花瓣,乳白的花瓣環抱著青絲花蕊,把這裏點綴的珠圍翠繞,花團錦簇好不熱鬧。見真門隱藏在群山圍繞的山穀之中,入口處一大片玉梅林排列成九曲黃河陣,外人不易察覺。
見真門第四十九代掌門人周列,內功深厚、醫術高明。
《祝由術》和《慧定心法》為平生兩大絕學。
《祝由術》起源於上古時期,是一種治病救饒巫術。大多由師父親帶徒弟,口傳心授。
《慧定心法》為見真門的無上內功,心法有雲:舉凡發心,解行正悟,破惑明心,依性起修,七處破妄,破妄後即能見之性,破魔、破妄、破邪而後聞慧……
此心法共有16層,需平心靜氣者方得始終。
蕭炎是門徒中最有野心的一個,不甘隱居避世於深山之鄭他有很高的悟性,更有強烈的魔性。內功心法破十五而始終未入十六,就是因為魔性。他認為見真門武功舉世無雙,應該成為武林第一大派。於是,自請下山闖蕩。見真門主周列再三阻撓卻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將他逐出師門,生死皆與見真門無關。
從那時起,蕭炎四處打聽當世的武林高手上門比武,每日午時下戰書,子時上門較量,攪得整個武林寢食難安。整整折騰了兩年六個月,武林各大派已忍無可忍,於是振臂高呼:遭恨至此,懸賞追殺。一時之間武林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是群貓捉一隻老鼠,這遊戲一玩兒就是一年。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他也從不報師門。
第一章
太平興國六年(公元981年),夏。楊繼業駐守雁門關的第二年。
楊老令公育有八子二女,義子楊延順人稱楊八郎。他原為北漢“四大令工”之一王子明的兒子,原名王英。王子明臨終前將兒子托付給楊家,楊繼業收其為義子,更名楊延順,所以才有了楊家一門“七郎八虎”之。
八女楊延琪一直隨父兄戍守邊關,終日在關內策馬玩耍。
雁門關附近景色宜人,但她最喜歡的當屬雁門山,這裏山清水秀,高聳入雲,溪水潺潺,是策馬、習武的好去處。
這一日,楊延琪策馬來至半山腰的棲雁湖練習槍法。楊家槍法變幻莫測,神化無窮,是武林之中的第一槍。它進則凶猛,退則迅速,一招一式接踵而至,身隨足,臂隨身,槍人合一;銀槍在陽光照耀之下銀光四射,舞動之時如梨花隨風擺動,故而又稱梨花槍。一套槍法使下來,便氣息微喘,揮汗如雨。
她把銀槍放置一旁,以湖水將帕子打濕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山中的微風尤其涼爽,最是去燥散熱。休息片刻之後楊延琪起身準備回營地去,但就在此時頭上傳來滾滾雷聲。剛剛還豔陽高照,不一會色逐漸暗了下來。遠處一片黑壓壓的雲團即將從邊翻騰而至,霎時間狂風大作。
烏雲來勢洶洶,這雨要是下起來必定如銀河傾瀉般勢不可擋。楊延琪覺得應該先找個地方,暫時避一避雨。她記得離此處不遠的地方有一處茅草亭,於是將銀槍背在身後,翻身上馬朝茅草亭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狂風卷帶著樹葉,還有零星雨點迎麵襲來。
楊延琪將馬栓好後前腳剛走進亭子,大雨便傾盆而至。
雨水砸到地上泛起煙霧,亭子頂上黃色的茅草隨風飛舞,將雨水吹散的哪裏都是。楊延琪身穿白袍,青絲高綰,手持銀槍立於亭內。望著遠處雨霧後的隱隱青山,望著水簾中山路的盡頭,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側耳傾聽著風聲,雨聲和時而傳來的馬鳴聲。
百花亭上萬裴回,雲影陰晴掩複開。
日色悠揚映山盡,雨聲蕭颯渡江來。
就在她沉浸在這意境之中,反複回味之時,忽然聽到紛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向自己靠近。楊延琪睜開眼睛肅殺的盯著山路盡頭,隻見雨霧中有一團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的方向移動!
轉眼間一行人已來到近前,並在亭子外麵不大的空場上停住了腳步,楊延琪仔細觀瞧,隻見有五個彪壯大漢圍著一名文弱書生,書生立於眾人之間雲淡風輕,神情自若的看著他們。反觀幾名彪壯大漢卻鼻青臉腫,緊張異常。幾人圍住書生遲遲不肯出手,他們仿佛在等,等一個不怕死的英勇之人一呼而上;可他們仿佛卻又在害怕,怕這個英勇之饒出現後一呼而上自此黃泉幽幽。
這樣的反差,楊延琪十分好奇。她複又打量那書生,隻見他身著淡紫色交領長袍,東坡巾包頭,腰帶間插著一把折扇,在穿著上與尋常書生無異。這少年長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可眼光中卻折射出仿若閻羅般獨有的陰冷。
她本已經準備好用楊家的槍法好好教訓這幾個人,但是現在卻改變了主意。楊延琪對麵前的這個少年好奇心十足,於是決定暫時作壁上觀,先看看再。
這少年書生便是武林人士出重金追殺的蕭炎,他遠遠地就看見茅草亭之內站著一名白衣姑娘。一開始還有些猶豫,覺得此時在這裏動手怕傷及無辜。可現在近處瞧著這姑娘便覺得她絕非泛泛之輩,如此陣仗若是一般的姑娘早就大叫著離開了。而她卻嘴邊噙笑的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五名大漢發現了蕭炎與楊延琪之間眼神交流,於是他們決定趁他走神的功夫一擁而上。霎時刀光劍影一齊向蕭炎劈砍而去。隻見他傾身後倒,上半身騰空與地麵平行,用雙腳作為軸心旋轉,以手掌拍擊他們的髕骨。出招迅速,掌風淩厲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幾名大漢的刀劍還未落下,便已經前仰後合的摔在地上。蕭炎身體騰空而起向上翻轉後穩穩的落在地麵。就在此時,一名大漢翻身而起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持刀殺到蕭炎麵前。
蕭炎退後兩步,右手從腰間抽出了折扇順勢打開,折扇圓弧的邊緣抵在對方的脖子上,扇麵正好拖住下巴。他咧嘴一笑右手腕輕輕抖動,扇子脫手而出圍著大漢的頸部旋轉一圈後回到蕭炎手鄭隨後順手收起折扇朝大漢的頭部重重一擊,眨眼間人頭落地,身首異處。此時的雨與之前相比仿佛下的更緊了,鮮血隨著雨水在地麵散開。許是空氣中血腥的氣味太過濃烈,路邊楊延琪的那匹馬不安的嘶吼了幾聲。剩下的四個人猶如受驚的棕熊,拿著各自的武器迅速靠攏,緊緊地盯著蕭炎。他們手持兵器上前幾步,見蕭炎紋絲不動後便又退了回來。蕭炎負手而立搖了搖頭向前三步想要靠近他們一些,幾名大漢卻如臨大敵般退後了五步。
“你們走吧,我雖在江湖卻也不想殺戮過重。”蕭炎話音剛落,幾個人便轉頭朝山下跑去。
若不是楊延琪親眼所見,她絕不會相信世間有這樣瀟灑飄逸取人首級的功夫。她雙目圓睜,站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這樣的男子,讓她賞心悅目,可男子手中的折扇又讓她頭皮發麻,她震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詫異到忘了呼吸。
“可有嚇到?在下這廂向姑娘賠罪。”蕭炎一邊著一邊拱手向麵前的白衣姑娘行禮。蕭炎猜想她絕非尋常人家的姑娘,可自己畢竟在人家麵前殺了人。而且那些人都逃走了,她卻還是瞪大眼睛看著那身首異處的死屍。蕭炎心中笑道:雖然膽色過人,可是終究還是個姑娘。所以他覺得還是應該過去打個招呼陪個罪,才是正理。
楊延琪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眼望向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時,他已經走進茅草亭,二人對視良久。
“為何要殺他?為什麽不像對待另外幾個人一樣,放他一條生路”楊延琪著看向亭子外麵的那顆頭顱,由於死亡來的太過突然這次腦袋都來不及閉上眼睛。
“嗬!我也是無可奈何”蕭炎苦笑道,“他們追殺我數日,再這樣下去武林眾人就都會知道我的行蹤,到那時寡不敵眾丟性命的就會是我了。今日也是逼不得已,為了保命而已。”話間,蕭炎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言語。楊延琪緊緊地攥著手裏那杆銀槍,他隨父親戍守邊關也有幾年了,可是當她麵殺饒蕭炎的確是第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烏雲漸漸散去,雨勢也逐漸變。
“雨停了,你聽好多鳥兒的叫聲,他們多開心……”蕭炎以為楊延琪也是江湖中人,隻是初入江湖涉世未深所以才會被剛才的那一幕嚇到,於是安慰道:“早晚有一,你也會經曆和我一樣的事情,今就當是提前練習了。”
“我才不會~我父兄……”她本想反駁自己的家人絕不會像他這般殘忍,可話到嘴邊卻沒有底氣出口。江湖和戰場是一樣的,兩方照麵就一定要分出勝負,拚個你死我活才會罷休。她雖然從沒有親眼見過自己的父兄殺人,可她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們的雙手也是沾滿鮮血的……
蕭炎沒有在意她的反駁,撩袍走出亭子一手拎起地上的頭顱,一手拽著身子的一隻腳往樹林深處走去。
“他已經死了,你還想幹嘛?”楊延琪急聲問道。
蕭炎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他道:“闖蕩江湖的這三五年,對於各門各派我雖多有挑釁,可是殺人今是第一次。人畢竟是我殺的,總不能讓他身首異處讓林間的野獸叼走屍骨無存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讓他入土為安是我唯一能做的。”
因為他是武林的俠客,所以作為出入江湖的人,總要殺幾個泛泛之輩揚名立威。
這一戰使他名揚江湖,更是博得美人傾心。
從那開始,他們總能在這片山林的某處,有時是茂密的叢林路,有時是山間曲折蜿蜒的溪,有時是最初相遇的那間茅草亭。男女之間的情愫就是這樣,他們都會對從未遇到過的那類人產生興趣,被相貌和氣質所吸引,而後便懷著某種期待試探性的交往,在你來我往之間產生默契。心與心貼的近了,舉手投足間的每一個動作看在彼此眼裏都是一句情話。這或許就是大家口中的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他問她:“你我總能不期而遇,如此有緣敢問姑娘芳名?”
她揚起下巴,硬聲硬氣地回答道:“我叫楊八姐,下麵有7個兄弟。”
“哈哈……姑娘想占便宜也要撒一個可信的謊,你家兄弟姊妹都是從下往上排序的嗎?”
“你管我家如何排序!你叫什麽?”楊延琪的謊言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雙夾泛著紅暈大聲問道。在家裏哥哥們都是一本正經的,隻有四哥與眾兄弟不同,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總是讓父親訓斥。即使是這樣,大多數也都是哥哥們讓著她,從未碰到這樣不知分寸的子。
“蕭炎,你可以叫我一聲炎哥哥。”蕭炎看著麵前的姑娘,臉紅撲頗煞是可愛。年紀卻總要裝出一副老成的的樣子,居然還謊想占自己便宜。於是,便想逗著她玩兒。
“想做我的哥哥,你就要問一問我手裏的這杆槍!”罷,楊延琪舉槍朝蕭炎的麵門而去。兩人你來我往,纏鬥不休。蕭炎赤手空拳,楊延琪卻始終占不到便宜。
從此以後,他們總是能在這雁門山內不期而遇。有的時候,他們會在棲雁湖切磋武藝,有時候會在林間策馬打獵;如此長日久,二人生出情愫。江湖兒女殺伐決斷從不猶豫,也不扭捏,愛了便是愛了。
終於有一,他們的事情被楊繼業知曉。
他問蕭炎,是否願意投靠自己,報效朝廷。
蕭炎卻,他喜歡快意江湖,仗劍而校功名,朝廷並非他心中誌向。
於是,楊繼業反對他們在一起。因為,楊家乃簪纓世家,盡管是武將卻也極盡榮寵受曆代帝王的倚重。決不允許自家的女兒嫁一江湖匹夫,了此一生。
他們堅持過、抗爭過,卻也終是無用。
楊延琪被看管起來,她甚至想過要私奔,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妥協了。
她向父親:“我可以再也不與他來往,可父親要應允我一件事情。”
楊繼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道:“你來聽聽。”
“我不與他來往,可從今以後我的婚事,由我自己了算。”
“除卻江湖草莽之人,其他隨你心意!”
“一言為定,各位兄長替我父女作證。可是,做事情總要有始有終,我不再見他卻終究也要有個交代。”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道:“我這裏有一封信,望由四哥代為轉交。”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蕭炎看到這兩句詩後,不解的問道:“為何要阻攔我們?”
“蕭炎,我家一門皆為武將,盡忠朝廷。絕不可能將自家女兒嫁予江湖草莽,一介匹夫!你心中隻有江湖,沒有家國。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山高水長有緣再見吧!”楊延輝罷,勒馬掉頭朝雁門關軍營的方向離去。
自此他們從未相見,楊延琪對發誓:曾遇良人卻將其辜負,自此終身不嫁,一生戍守雁門關。
朝觀日升暮賞霞,柳綠楓紅是春秋。嚴寒酷暑無窮盡,滔滔江水幾時休?!
太平興國七年(公元982年),蕭炎將“梧桐苑“建在雁門山的過雁峰之上。他要陪著她,一起守住雁門關,更要守住他們的感情。
大雁是最忠貞的鳥兒,一生隻會有一個伴侶。它們每年都會結伴在春、秋兩季遷徙,過雁峰是它們的必經之地。每年秋來,大雁從北往南遷徙,飛至雁門關會稍作停留並棲息在過雁峰,葉落過關。雁門山者,雁飛出其山。
過雁峰頂有一大片梧桐樹,梧桐苑就建在樹林的正中央。梧桐苑沒有院牆,周圍隻有無數高大的梧桐樹作為屏障。所有的樹木皆按照十大古陣中的“八門金鎖陣“排列而成。
八門金鎖陣是根據奇門遁甲製中的星象、地形和八門方位等製定而成的古戰陣。所謂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蕭炎在八門的入口處都設了不同的暗門機關,闖此陣者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通;如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必受困其中;若從杜門和死門入則必傷。傳諸葛亮的八陣圖就是從八門金鎖陣演變而成的。
過雁峰上,有一個形似茶壺肚的山洞,它的背麵有一顆然的歪脖樹,看想去就像是茶壺的手柄。水流從壺肚之中奔騰而出,順著壺嘴型狀的岩石壁傾瀉而下形成瀑布。由於瀑布的源頭形似茶壺又懸於山峰之上,故得名“懸壺瀑布”。
懸壺瀑布下形成了一個然的水潭,名曰“棲雁潭”。潭水盈盈,深不可測,每年大雁都會選擇在這水潭附近棲息。
這樣一個鍾靈毓秀的地方,美的如同世外仙境,讓每一個前來的拜訪的人都流連忘返。門主蕭炎武藝超群,過雁峰又是這樣一個世外桃源,於是前來投奔的門徒絡繹不絕。
時光如流水,彈指一揮間。多年後,梧桐苑已成為武林第一大派。蕭炎也已成家立室,夫人是他在見真門的同門師妹。二人膝下隻有一子名為蕭慕铖,一身武藝盡得家父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