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孟枚
待五人下山,又從來時的路到了鬆樹林。這滿山的墳孤頭,讓人不寒而栗。還是那麽熱,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熱。那三個人此刻已不見。回去的路上,明櫻龍想起在山洞內看見的閃光。所以跟易教授了,易教授邊走邊感歎道:“在洞內,我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但不包括我們的人。所以我沒太多,既然出來了,而且沒有一個人出現幻覺,是吧?”
其餘四人都沒有否定,所以易教授此刻很興奮。
“我去之前,就給自己起了一卦。這一卦稱作鹹。鹹陽的鹹,也是感覺的感。感下無心,就是鹹字。”
“教授會文解字?”明感興趣道。
“我是教哲學的,西方哲學和東方哲學都有涉獵,對易經更是敬畏啊!古人推崇,我自然也不例外。這人生經曆太多坎坷波折,有時候困惑太多,積鬱心中,實在苦悶至極。所以這二十幾年,我從未放棄研究易經。”
“教授得似乎有道理。我也得了不少書,講道理,論心境的書我看的不多。聽您這麽一,有困惑的時候,專研易經就是一途啊!”
“哈哈!老哥,你話有些文縐縐哦!我倆這麽話,倒是像古時窮酸秀才一般,不知孩子們會不會笑話咱們?”
“他們都是念過書的,自然聽得懂,不會笑話的,教授繼續那個鹹字!”
“鹹,是易經的一卦名。感應的感,必須心有所感,才會有感應,無心之感,就是鹹的意思。什麽叫無心之感呢?事物本來麵貌就是那個樣子,你不想,它也存在著。你不看,它也在那放著。你不聞,議論它的人始終都有。換句話,你不行動,不去實踐,不去品嚐,就是無心之感。”
“易教授,你能不能再解釋清楚一點兒嗎?我沒聽太懂?”明櫻龍一直再聽。易華嘻嘻道:“無心之感就是不能憑主觀意識去判斷,去思考問題。你明白了嗎?”
“如果是憑著主觀意識去判斷,那就是有心之感了?”
“算你有悟性!”易華誇了一句道。
“嘿嘿!易華的對嗎?教授?”
易教授哈哈笑道:“你們倆得都對,別,你們倆將來都可以繼承我的事業了!”
“爸!我才是你的閨女!繼承也和他沒半毛錢關係!”易華氣鼓鼓地道。
明櫻紅笑道:“那萬一龍成了易教授的學生了呢?”
“那他也不配,必須經過我同意!”
“這丫頭,得就是孩子話!”
“在你看來,我本來就是孩子!我是孩子,我驕傲!我自豪!”
“嗬嗬!”明櫻紅捂嘴而笑。
明櫻龍道:“教授你繼續!”
“話這個鹹卦,既然是無心之感,那就是讓我親自去看。所以我就去看嘍!每卦有六爻,當時我得到的是二爻。首先卦辭:亨,利貞;取女吉。其次爻辭:鹹其腓,凶,居吉。這兩句就是易經每一卦和每一爻的解釋。我試著給你們解釋一下。亨,指的是亨通,此去順利。利貞,解釋為有利於得到真正,真實的信息,取女吉指的是帶著女孩子去沒問題。所以,老哥當時做出的決策正好符合卦辭。”
“我沒多想別的,就覺得人多力量大。何況櫻紅前一陣子的夢遊不能不去看看,到底有什麽名堂。”明如實道。
“我繼續解釋,你們好好聽著,鹹其腓,腳長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想走到哪裏就走到哪裏!但是這樣一來就很凶險了。最好是待在家裏不要亂走,這樣才安全。總之一句話,去探索沒問題,帶上閨女們去也沒問題,但看住自己的腳,不要瞎走!但我們還是亂走了,去山上勘測鐵架子,實在太危險。那三個人肯定與鬧鬼事件有關。”
“那就奇怪了,我感覺那女人我在哪裏見過?沒有印象了。”明道。
“是嗎?”易教授狐疑。
到了自家香瓜地,明櫻龍摘了十幾個回去吃。晚上飯是明櫻紅和易華一起做的。芸豆燉土豆,辣椒炒雞蛋,拌黃瓜涼菜。五個人吃得非常飽,明櫻龍收拾飯桌洗了碗。
明櫻龍對易經感興趣,於是問了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還玩了一會兒猜字解字。明櫻龍覺得太神奇了,所以他有了一個萌生學習易經的想法。
但易教授算道:“你的事業與易學無關,但你以後會因易學而聞名。”
易華聽著父親的斷卦,不服氣道:“我呢?爸爸!你算算!”
“我不是早就算過了嗎?閨女!”
“那不算數,我不想當老師!我更不想當大學老師!我要當演員!”
“啥?易華你要當演員,演員很好嗎?”
“哼!你管我!”易華又不搭理明櫻龍。
就這樣易教授在明櫻龍家裏住了五。五後易教授帶著易華回魯南。易華依依不舍拉著明櫻紅的手,不想離別。
在易華心裏,明櫻紅像個溫柔的姐姐又像個媽媽。她也想媽媽了。
幾後的傍晚,明上山看見了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女人,她是那麽的咋眼,坐在自家窩棚內吃著瓜。披肩長發,身下黑色體型褲。
“你是誰?不知道這香瓜是別人家的種的嗎?”
“我家的瓜,我吃還——”女人轉過身時,明看著眼熟,呆愣當場。兩人都不話,半晌沒人打破這寂靜的氣氛。明的所有情緒如今想要釋放,卻又覺得無力。“明哥,你——還好嗎?”女人還是先張開了口。明豔的紅嘴唇,還有那修長的指甲。明真不敢認了,當初那女孩穿著花格子襯衣倒在地上的那一情景,現在想起來曆曆在目。
“孟——枚?真的是你?”
女人的餘韻猶存,如今這身打扮,倒顯得時髦年輕了許多。
“明哥是我!”
“回來還走麽?”
“明哥,我——我又結婚了,是合法夫妻。我不——”
“我知道!”
女人驚愕道:“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是龍跟你的?”
“龍也是你兒子,你不想他嗎?”明質問道。
“我——”女人低下頭,似乎是在抽泣。然後她又抬起頭痛苦道:“我想,但我不能傷害劍!劍是我和誌飛的孩子。他現在還,誌飛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和龍相認!你懂嗎?”完,她已經淚流滿麵。
“那你這次來是——”明無法責備孟玫,因為她的青春給了自己。他還能奢求什麽呢?要報答,兩人似乎毫不相欠。誰也不願誰!
“明哥,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我現在在靠山村附近住!”
“你怎麽住在那兒?”
“我們單位臨時駐紮在這裏,我這個職員自然跟著過來。”
“你現在幹什麽工作?”
“我就是記個賬,記錄,寫個總結論文什麽的。也就是助理。”
明沒再細問,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該什麽。孟玫要黑了,麵也見了。所以就要走。
“你前幾是不是去東山上的鬆樹林了?”明似乎想起來什麽。。
孟玫轉過神來,問道:“明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問?什麽鬆樹林?我沒去過。”
看著孟玫神色不坦然,甚至有些慌張地走了。明悵然,這算什麽呢?自己好心救了女子,然後女子以身相許,並生下一子,然後就走了,多年杳無音信,如今相見不如不見。這種痛苦何時能結束?可憐的兒子,他又想到了閨女,可憐的閨女。總之孩子無辜又可憐,那易華的母親是不是更無情了,孟玫能如此委身於自己,是因為落了難,她算有情卻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