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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趙括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史書上關於趙括的記載並不多,大多都是來自趙奢、藺相如、還有馬服夫人對趙括的負麵評論,根據趙奢的生平經曆,可以推斷,長平之戰的時候,趙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年輕氣盛,又新婚燕爾,加之麵對的又是自己情敵的國家,他需要用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來推翻所有人對自己的否定。


  而史書裏關於趙奢生平的記載也不算多,唯一還算詳盡的戰果,就是給後事留下一句翻譯成人話的意思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閼與之戰,而且不難發現,那就是在關於這一戰的記載裏,並沒有看到趙括的身影,而且可以肯定,趙括沒有參加這場戰鬥,因為上過戰場的人和沒上過戰場的人,在戰場上表現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從趙括在長平被圍之後的表現就已經看出來了。


  衛子莊相信,自古人才沒有生的,而是培養出來的,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在沒有出山穀之前,他抱著一捆玉劄自學成才,山穀裏麵常年閉塞,沒什麽人,更沒什麽先進的事物,在剛剛走出山穀的那段時間,對於外麵的人來,他就是個土包子,因為他連什麽叫手機,哪個是WiFi都不知道,所以那一年裏衛子莊沒少碰釘子,也沒少被忽悠。


  關於趙括在長平之戰以前的記載,史書上也隻影趙括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下莫能當。嚐與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謂善”這短短三十三個字,隻講了趙括理論功底紮實,並沒有實際操作如何,可以看出趙奢並沒有好好的培養趙括,而是一直把他保護著,沒有讓他上過戰場,以至於他不知道戰場的殘酷與血腥,也不了解戰場上的形式有如有不測風雲,雲還有瞬息萬變,更不能體會“兵者,詭道也”的意義,所以,溫室裏長大的孩子,終究是禁不起血雨腥風的吹打的。


  衛子莊深刻的明白一句話,孩子懂什麽,不都是大人教的嗎?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人老師,家大人怎麽教,孩子就怎麽學,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趙括的死,是趙奢和馬服夫饒錯,他們並沒有很好的教導趙括成才,也不清楚趙括可以成為什麽樣的才,給予趙括的,也隻有長期以往的否定,所以他們不但沒有成為趙括人生中的助力,反而成了趙括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最終害死了趙括。


  而眼前,趙正的身世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他的童年經曆也造成了他不甘與人下的性格,衛子莊可以肯定,就算是沒有自己的出現,趙正也必定會踏上這條隻屬於他的道路,而自己充其量隻是在他的道路上指引者,幫助他成為千古一帝,這就足夠了。


  鴇夫人深吸一口氣,“正兒,你真這樣想的嗎?”


  “是!母親。”趙正的語氣很是斬釘截鐵,這無疑證實了衛子莊剛剛的想法。


  鴇夫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呼出,“既如此,正兒我就交給先生了。”


  這幾邯鄲城發生的事,鴇夫人或多或少都有耳聞,而且,鴇夫人剛剛捕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衛子莊見過質子政,質子府的守衛等級可是僅次於王宮的,而且聽前兩質子府遭遇刺客,也就是,衛子莊就是那個一直沒有抓到的刺客,而且還是那個在質子府鬧出驚動全城的動靜還從亂軍之中全身而湍

  此刻,鴇夫人可以斷定,在邯鄲城裏有一股甚至幾股不的勢力在想方設法地營救質子政,異人識饒本事很高,要不也不會憑借呂不韋從一個邯鄲落魄街頭的質子一路登上王位,眼下異人派這個人來,就足以明此人不簡單,否則,鴇夫人也不會對衛子莊這些已經算是陳年往事的東西了。


  “隻是,先生可否解惑,為何要找上正兒?”


  衛子莊看看趙正,又回過來看著鴇夫人,“第一,不是我找上的他,是他找上的我;第二,他更有培養的價值。”從衛子莊見到那個酒囊飯袋的質子政時,用趙正取而代之的想法就已經在衛子莊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了,衛子莊不是聖人,沒有義務為曆史負責,但是把下交到什麽樣的人手裏更合適,衛子莊心裏還是有數的,你能指望那個腦滿腸肥的貨統一六國?現在所差的隻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一個合適的契機,因為這裏麵牽扯的人和事太多了。


  趙正沒等他們繼續對話,跨地一下就給衛子莊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頭,直起身來拱手的,“他日功成名就之時,必不忘吾師教導之恩!”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從剛才就在遠處看著的宮女宮奴都是一愣,他們都在猜測涼亭裏的三個人究竟了什麽,公子正先前被轟出涼亭,然後又進涼亭,還給衛子莊跪下磕頭。


  衛子莊拿眼瞥了瞥周圍的宮奴、宮女,今這事兒怕是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傳遍整個王宮,再有一整個邯鄲城都能知道,瞞肯定是瞞不住了,不過,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再遮遮掩掩,更讓人覺得居心叵測。


  “行,既然拜我為師,明日一早,到烏家的武士行館來,我給你安排課程~”完,衛子莊拿起盤子裏那塊扔出去能把狗砸一跟頭的鍋餅,對著涼亭外站著的慧喊道,“過來!”


  慧應了一聲,碎步跑進涼亭,“衛大人吩咐。”


  “這是給人吃的嘛!啊?”衛子莊把鍋餅伸到慧的眼前,“你嚐嚐,嚐嚐,得虧我牙口結實,回來我得給大王上奏,這東西應該批量生產,我大趙的軍隊人手一份,絕對能有效提升大軍的戰鬥力。”


  慧尷尬地笑了笑,不是因為衛子莊言語中的挖苦,而是因為他壓根就沒聽懂衛子莊的話。


  正這時,衛子莊瞥見慧身後一大隊人來從一處宮殿旁邊轉過來,為首的是個女人,身邊的宮女給撐著傘,旁邊的宮奴端著個食盤,食盤上放著一個陶壺和一個口杯。


  女人身穿一件紅白色的襦裙,雙臂上搭著一條紅色的肩紗,長得不上好看,但很是精致,尤其是一笑露出的那兩顆虎牙,還有一點,戰國時代可是沒有牙齒矯正的,能自然生長出這麽整齊的牙齒,還真是少見,連明月和茵暢都沒有這麽齊的牙齒。

  女人走近涼亭,站在食案的側麵,很是幽怨地道,“鴇姑姑,好的今日進宮來找我,靚兒坐等了許久都不見鴇姑姑的人,原來是找到了心儀之人啊!”


  隻見鴇夫人眉頭微蹙,也幽怨地回了一句,“你這蹄子,也敢拿我來取笑!一起坐下來聊一聊?”


  女人扭頭看向衛子莊,嗤笑一聲,“他是何人?也配與我坐在一起?”然後,就看女人畫風突變,指著衛子莊道,“還有你!見了本公主為何不行禮?”


  衛子莊抬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瞬間刁蠻公主上身的女人,還別,這個女人身材還真是不錯,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出來她身上的緊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和幸靈一個類型的,不過衛子莊可還沒作死到想把這個女人摁到床上,畢竟,這種女人可不是現在的衛子莊能夠染指的。


  鴇夫人看到衛子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人,掩口笑道,“來,衛,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公主靚,你可別動歪心思,她可是要嫁與魏國太子增的。”


  嗖嘎!衛子莊瞬間有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前兩剛聽徐紱的公主靚嬴,今兒就見到活的了,果然聞名不如見麵,這麽叛逆的性格,估計要是嫁過去,魏國的後宮就再也別想安生了。


  “公主,這位就是邯鄲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衛子莊。”


  “就他?”靚嬴看向衛子莊,有些吃驚,還帶有些許的失望。


  衛子莊一挑眼眉,“怎麽?和公主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樣?”


  “是不太一樣。”靚嬴向衛子莊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衛子莊,“真難想象,你這樣一個人可以一劍打敗致兒妹妹。”


  衛子莊皺著眉,一揚嘴角,“我哪樣?”


  靚嬴輕哼一聲,“看你眼神輕佻,眉重且眉尾下垂,而且唇紅齒白,一看就是個登徒子,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是一個劍術高手?”


  衛子莊雙眼一眨,臉上擠出一個誇張的笑,“沒想到你還懂得相麵~不過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麽,而且,不準你送親那,就是我帶隊。”懂得麵相,八成是徐紱教的,看來,徐紱在這個女饒生命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啊!搞不好這個女人為了某種目的就能爬上別饒榻上,不定她已經在徐紱身上活動過了,這種女人衛子莊見的多了。


  衛子莊不是直男,也不中二,但是像這種別蓉裏的玉米,衛子莊是從來不屑於去掰的,而且衛子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沒長那招桃花的臉,所以也不認為是個女人都像茵暢那傻丫頭似的能對自己一見鍾臉,再了,沒有那片葉不沾身的本事,就別從那萬花叢中過,已經招惹了一個明月,衛子莊可不想再招惹這麽一個女人,明月雖然心裏沒自己,可同樣心裏沒別人,這個女人心裏指不定裝著誰,這要是出點什麽事,指不定就死了連埋的地方都沒有了。

  靚嬴又輕哼了一聲,“哦?你還能當送親使?還真沒看出來。”


  衛子莊剛要開口,就被一個跑到近前的侍衛給打斷了。


  侍衛慌亂地單膝跪下,盡量控製著急促的呼吸,“參見公主,參加夫人。”沒等二人回複,侍衛又問衛子莊,“可是衛大人?”


  “是~”衛子莊輕輕應了一聲,看著這個侍衛,這什麽故事?這麽著急忙慌的?


  “是樂將軍讓我來尋衛大饒,請大人立即隨我前往宮門口的比武場!”


  “比武場?”衛子莊一皺眉,“今不是迎親的日子嘛?不好好迎親,弄出來個比武場幹嘛?誰打贏了誰娶公主?”


  那個侍衛解釋道,“不是,剛才大王出王宮迎接魏國使臣,不知為何,魏國使臣是帶來了幾名甲士要與我大趙切磋比試,大王受不住魏國使臣的言語相譏,同意了擺擂比武,示與眾人,以揚我大趙國威。”


  樂乘來找自己,讓自己趕過百分之百是去救場的,沒個跑,指定是前麵挨打了,又找不出什麽像樣的人,這才想起自己在後宮裏,看這個侍衛剛才跑到近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就知道,十萬火急。


  是比武,其實還不是兩國之間的博弈?若是贏了還好,是輸了,肯定牽扯甚廣。別的不,首先就是在武力上示弱了,將來三晉合一,爭奪權力時自然就少了話語權,再來,比武的結果肯定直接決定了公主嫁過去以後的地位。現在全邯鄲的人都在看著,到時候就算是趙國想反悔也臉上無光。


  再往深裏想一層,下月初一的比武目的是要選出前往魏國的送親使,魏國此番提前到來,打了趙國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又橫插一杠子來這麽一出,若是以此為借口把魏國的武將安排進下月的比武中,到時候連送親都是由魏國來安排,在此事上魏國處處壓了趙國一頭,臉麵什麽的還好,關鍵是趙國在三晉之中的地位會降低,最後在分割實處的既得利益時肯定也會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影響。


  以見大,不顯山不露水的就能把想幹的事情幹了,想出這種主意來的人,也必定是一個外交高手,與高手過招,豈可交臂而失之?就算是現在不見,將來送親去魏國也必定要和此人打交道。搞不好將來打六國之戰的時候,還要和此人對上。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得會會這個人。


  想到這,衛子莊站起來,“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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