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兩個女人都被衛子莊一句話弄得一愣，本來是人民內部矛盾，一下就同仇敵愾上升到列我矛盾。
明月踏前一步插著腰，“老娘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睡的，你現在這麽跟老娘話？！”
幸靈也踏前一步，“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你不但不體恤，還吼我！”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給衛子莊腦袋得更疼了，你們倆人怎麽不關心關心我，畢竟我剛剛可是大難不死啊！現在這還沒怎麽著呢！先爭上寵了，我家沒有王位，也沒有家產，爭什麽爭？再了，一共才認識幾，怎麽就能尋死覓活的這麽稀罕自己？衛子莊自問還算是帥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但是還沒到讓人能一見鍾情的地步吧？再了，短短半個時之前，你倆還那提著劍殺人了，現在還能跟沒事人似的跑這爭論誰更愛衛子莊的話題，這倆的心理素質這是有多好？你看人家茵暢，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嘛！
衛子莊實在是沒轍了，幹笑了一聲，對著旁邊的烏戎一抱拳，“少堡主，家門不幸，見笑了。”
明月這才發現屋子裏竟然還有個烏戎，自己也真是夠大條了，自己剛才那失態的樣子全讓烏戎看了去，這要是傳出去，明月這麽多年在邯鄲樹立起的淑女形象可就算是全完了……想到這，明月趕緊轉過身去，背對著烏戎，一想起兩年前烏戎要拿自己續弦就更尷尬了！
啊嗬……烏戎剛才被衛子莊噴了一下子水，才整理好，也尷尬地抱拳回了一個給衛子莊，“無礙，無礙，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啊不！”衛子莊趕緊衝烏戎一擺手，“少堡主在這正正好好，我有事找少堡主商量。”
隻是，衛子莊不知道，烏戎生就是個怕女饒材料，從怕他媽，成親了怕媳婦，媳婦死了怕閨女，要不是因為這種沾了女人就怕的性格，指不定當初明月就真給茵暢當媽了～所以，現在烏戎坐在這，用一句這個時代還沒出現的成語就能形容，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那，要不你們倆先回避一下？”衛子莊看向兩個女人，烏戎不能走，那就你們兩個走唄！
隻見明月轉回身來，和幸靈同時道，“還有什麽事不能當著我的麵，還非得背著我？！”
額……全世界用了兩千年來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千萬不要和女人講理，古人再次誠不欺我耶……
衛子莊沒好氣的道，“不走就都給我坐下！”
“哦！”
畫風突變，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個女人，立刻就乖巧順從地找了張坐榻，坐在衛子莊的附近。
呼！衛子莊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你們倆情緒波動要不要這麽大啊？！算了，到底是吃過見過的，衛子莊也就不多糾結了。
“那個……”
“東家！”衛子莊剛要話，就被李央推門而入給打斷了，“那邊都收拾好了，這還有個活的，不知道怎麽處理，就給你帶來了！”
衛子莊一皺眉，有些奇怪地看向李央，許久沒有話。
李央看著衛子莊心裏直敲鼓，畢竟今惹了這麽大簍子，差點害得衛子莊出事，衛子莊直到現在都隻是象征性地了他兩句，現在怎麽也得好好表現一下，不然，他上哪兒找這麽好的東家去！再看看衛子莊身邊坐著的烏戎，心裏更沒底了，誰知道衛子莊會不會待會兒就對烏戎發飆？
衛子莊不耐煩地了一句，“先帶過來！”
李央應了一聲，從外麵跟拖死狗似的就把衛子莊剛才留活口的那個黑衣人綁的跟粽子似的給拖了進來，然後李央從身後給了這個黑衣人一腳，黑衣人一個趔趄，趴地上了。
衛子莊看著眼前這個伏地魔，對著李央兩揮了揮手，李央退了出去守著了。
黑衣裙剪二臂，撅在地上，仰著脖子費勁地看向衛子莊。
沒等這個人開口，衛子莊先到，“你從哪兒認出我來的？”
黑衣人傲嬌地冷哼一聲，“落在是你手上隻能我學藝不精，要殺要剮全由得你，休要費唇舌！”
“你學藝何止是不精，在我眼裏，你就和一隻猴子拿著武器亂舞一樣。”衛子莊很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就是不也不難猜，我唯一一次背著人，是在質子府，而且特征特別明顯的，也就是那把劍和那把槍，能認出我來的，你必定是在質子府裏當值的侍衛，而且還和我們交過手。”
黑衣壬大了眼睛，一來，他沒想到衛子莊竟然能猜得這麽準，自己一句話沒就能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二來，他沒想到衛子莊竟然敢當著他的麵承認這麽膽大包的事。
“公子！”烏戎一聽這不就等於承認了嘛！烏家堡畢竟不是鐵桶一塊，人多嘴雜，萬一傳到有心饒耳朵裏，後果不堪設想啊！
衛子莊擺手示意烏戎不要話，然後繼續笑了一聲，“我還能告訴你，我還知道你是受誰的指使來行刺我的，能招攬質子府的府衛和燕國質子的隨行護衛的人，可著邯鄲城，除了信陵君，我還想不出第二個人。”
黑衣人立刻爭辯道，“你不要冤枉好人！”
“哈！好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聽，信陵君是好人。”衛子莊聽著黑衣人話語間明顯的底氣不足，再次笑了一聲，“就當信陵君是好人吧！但是，無論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信陵君所為，我都算到信陵君頭上了，你回去告訴信陵君，惹火我的後果，他得自己承擔。”
額？一屋子人都愣了，這也太不講理了吧？就算不是人家也要算到人家頭上，底下怎麽就能有這樣的人？
衛子莊並沒有理會這幾個饒反應，而是看向了貴在地上的黑衣人，這個人什麽都沒，但是從這個饒反應裏，衛子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這個人沒有價值了……
“李央！”
門外的李央聽到了衛子莊的召喚，趕緊推門進來，“東家，有什麽吩咐？”
衛子莊朝地上的人撇了撇下巴，“打折一條腿，放了！”
“放…放了？”李央心裏一驚，我沒聽錯吧？費了這麽大勁，放了？
衛子莊給李央回了一個表情，我的還不夠明白嗎？
李央也沒轍，衛子莊怎麽他就怎麽做唄！繼續跟拖死狗似的把這個人拖了出去，臨出門前，衛子莊提醒了一句，“記住了，是打折一條腿，懂嗎？”
“懂…懂…”李央懵懵懂懂地推了出去，衛子莊怎麽他就怎麽做唄。
沒多大功夫就聽見外麵傳來兩聲棍棒的聲音還有一聲慘叫，啊！
“少堡主？”衛子莊在還沒回過味來的烏戎眼前晃了晃手。
“啊？哦！”烏戎始終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衛子莊剛才要留這人活口肯定是有目的的，現在就問了兩句話，而且這個人還什麽都沒就給放了，那留活口的意義何在？
“公子這是何意？”
“放了他，回去給信陵君報個信。”
明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你怎麽就能肯定是信陵君所為？”
衛子莊輕輕笑了一聲，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在邯鄲，能和我有這種深仇大恨，能讓他糾集一百個人就等著我出邯鄲城殺我的，除了信陵君，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烏戎瞬間就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那他為什麽非要等到你出城殺你？”殺就殺唄！在哪兒殺不是殺？
“這裏麵的事，一句話兩句話不清楚，這麽長篇大論的東西，你確定你要聽？”
烏戎很不友好地看了一眼衛子莊，你的這不是廢話嘛！不聽我跟你這耗了半宿？
“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覺得信陵君手下有能單槍匹馬殺了我的人嗎？”衛子莊看向烏戎，神秘地笑了笑。
額！烏戎一時不知道該什麽，因為在他的認知裏，
“還是的啊！信陵君雖然門下門客眾多，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我和他以前拿捏過得人有些不同，無論用黑白兩道哪種方法，我都不按套路出牌，我揚言為了跟黃穆結仇敢行刺大王，再加上傳言我劍術如神，這個時候信陵君就得重新考慮了，像買凶殺人這種方法在我身上肯定行不通，若是讓官兵鎖拿我，我保不準還得跟官兵打起來，再了，邯鄲大軍務都在樂乘手裏，樂乘回來抓我嗎？所以，與其哪種方法我都不怕，不如就選一種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買凶殺人。”
幸靈打斷衛子莊，萌萌噠問了一個問題，“可是你之前了啊！買凶殺人不管用啊！既然不管用為什麽還要用？”
“你笨你就不聰明，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都沒想明白，加量不加價，一個人打不過我，那就多來幾個，多到我一個人不能應付，蟻多咬死象，可是這麽多人在城裏動手，鬧大聊話，一來會引起王宮裏那位的不滿，二來會破壞他千方百計要維護的形象，所以，最好的地點就是城外，估計他肯定就等我出城，然後一擊必中了。”
衛子莊在吹雪閣三兩頭的動手，就是為了給一些人一個震懾，找他的麻煩，就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真把衛子莊逼急了，弄得衛子莊躲在暗處要殺你，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幸靈又問到，“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放了剛才那個人？”
衛子莊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就是要讓信陵君知道，他所有的計劃，我都看透了，接下來就看他能不能承受我的反擊了。”
烏戎可沒衛子莊的好心態，“若是此人回到邯鄲向信陵君告密，回來信陵君再將此事傳揚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衛子莊很輕蔑地笑了笑，“現在邯鄲誰不知道信陵君與我有隙？信陵君為了弄死我，什麽罪名不敢給我扣上？一個過氣的貴族，再怎麽，也比一個草民有分量，是吧？”
“是啊！”烏戎有些急了，看向衛子莊的眼神明顯帶著嗔怪，你都清楚你還這麽幹？不知道咱幹的都是掉腦袋的事嗎？
衛子莊信心滿滿，“正因為信陵君與我有隙，所以，無論信陵君給我安什麽罪名，都會被人認為是信陵君為了構陷我，什麽罪名都敢往我頭上扣，所以，無論我怎麽報複信陵君，都會被人理解。”
“可是，信陵君位高權重的……”烏戎欲言又止，總覺得這裏麵的事情不太對勁，衛子莊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敢挑釁信陵君？
“位高是肯定的，權重卻未必吧？就算他對趙國有功，若是旁的還好，可他偏偏是魏王的弟弟，這個身份難免會遭趙王猜忌，你仔細想想，信陵君在邯鄲這些年，除了欺壓一下那些個下卿、士大夫的，是不是連中卿都不敢碰？而且每次找的借口都是令人匪夷所思？”
隨著衛子莊的解釋，烏戎好像漸漸明白了，“對啊！信陵君這些年在邯鄲欺行霸市，卻從來不招惹那些重臣。”
衛子莊看了一眼明月，然後壞笑著挑挑眉，給烏戎提示了一下，“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烏戎一皺眉，仔細思索了一下，“共同的特點？”
明月也皺眉，在想到剛剛衛子莊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的時候，突然明朗，掩著嘴倒吸一口氣，“啊！你是，他……”
烏戎看看明月，又看看衛子莊，更不明白了，隻能搖搖頭。
衛子莊一改先前玩笑的風格，很是鄭重地道，“這些，涉及明月的過往，我本不該提及，但是既然與信陵君對上，早晚都會被挖出來，所以，也算不得秘密。你仔細想一下，這些饒家裏，是不是都有還未及笄的姑娘。”
“被公子這麽一，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烏戎瞬間驚醒，因為時間距離最近的一個被信陵君陷害的人，就是下卿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