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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衛子莊對著王座上的趙丹一拱手,“草民認為,無論是誰做的,這裏麵最大的受益者都是秦國,秦國的大王子楚,就是當年的質子異人,屢犯我邊境,想必也是為了要討回質子政,但是大王要清楚一件事,秦王子楚並非隻有這一個兒子,所以,質子的生與死,秦國未必就真的在乎,秦國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們卻不能不在乎。”


  廉頗冷哼了一聲,“哼!了半,不還是沒查出來誰是禍首嗎!”


  衛子莊轉身就看向廉頗,眼神中滿是嘲諷,“那麽,草民敢問君上,就算是查出了幕後主使是誰,廉老將軍打算怎麽處置?處置幾個負責執行的嘍囉?還是直接領兵打上人家國門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話對啊!無論是行刺還是營救,敢策劃這麽大的事的人,最也得是一國權貴,殺幾個嘍囉基本上就沒什麽用,你今殺一個,我明派兩個來,可是不殺這些嘍囉,總不能提兵開戰吧?趙國這些年就沒消停過,尤其最近前兩年,和燕國的大戰,雖然是贏了,但是連年征戰,窮兵黷武,遲早是要把府庫打虧空的。


  廉頗也是一時語塞,他也明白,殺幾個嘍囉,最多也就是隻能泄憤,問題的根本還是沒能解決,人家該惦記質子府還惦記著,再了,就是殺了這幾個嘍囉,也未必就殺幹淨了,但是……“難道,人家都跑到門上殺人放火了,我們也不管不問嗎?”


  衛子莊沒有回答廉頗,而是轉回來麵向趙丹一拱手,“大王,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可以下結論了,有兩夥刺客潛入質子府,因為他們的目的相左,所以大打出手,驚動了府衛,從作案工具,以及現場留下的線索來看,最大的嫌疑,就是燕國的墨家傳人,如果大王真的打算徹查此事,草民建議還是從質子丹的身上查起,不過,我想應該收效不大,至於信陵君那裏,象征性的查一查就可以了,畢竟他之前是魏國重臣,未必對我大趙忠心。究竟此事如何處置,還請大王與諸位大人商議,草民就不多言了,還請告退。”


  趙丹點點頭,與身邊的闕大人對視了一下,看意思兩個人神交了一下,闕大茹頭示意,趙丹回過來,“衛卿高賢,寡人已經知曉,就請衛卿退下去歇息吧!若是日後需要,寡人定當再請衛卿前來。”


  “草民告退!”


  衛子莊是片刻都不想在王宮待著,快速出了王宮,至於他們究竟怎麽商量,那就不是衛子莊要操心的了,反正有烏戎在,結果也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對他太不利的狀況。


  老實,衛子莊可沒心思在那聽這幫嘴強王者口胡,自從上卿藺相如死後,趙國的文官真的是一撥不如一撥,衛子莊都害怕跟他們呆時間長了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從王宮出來,衛子莊溜達著,來到了徐紱的丹廬,他的劍和**,幸靈的魚腸劍,還有蒙氏兄弟的鐵槍都寄存在這。


  站在丹廬的門口就聽見了屋子裏麵兩個人……好像可以定義為開心的吵鬧吧!因為一個人很高興,另外一個人很鬱悶,兩個人應該是在下棋,不用想都知道,上次那個和徐紱下棋的人還沒走,也對,攏共才一的時間,這個年代,沒有便利的交通,相隔兩地的兩個人要想見一麵老難了,所以,既然見到了,怎麽也得多見幾,誰知道下次見麵是十年以後還是二十年以後?

  隻不過,好像,這個圍棋男並不想那見麵時表現得那麽悶,聽著那開心的樣子很是活潑,像個孩子。


  “你又輸了!哈哈哈哈……”


  衛子莊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徐大師!”


  話音剛落,徐紱就從房子裏出來,一副逃出生的樣子,感動得都快哭了,平衛子莊的腳下抱著衛子莊的大腿,“衛兄,你可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衛子莊就感覺徐紱好像是特別盼著自己來似的,而且自己剛進院子,徐紱就出來了,這銜接得也太巧了吧!難不成,他還知道自己今要來這裏?


  隻見圍棋男從房子出來,左手拿著一卷竹簡,右手拿著一杆毛筆,抱拳拱手,微一躬身,“昨日我夜觀象,知道衛兄今日要來。”


  衛子莊一臉無語地看著圍棋男,你猜你這話我信不信?夜觀象能算出有大事發生這個衛子莊倒是信,因為衛子莊也略懂象,但是能算出有沒有人來,還能算出具體的人來,那就有點鬼扯了。


  衛子莊回過神來,低頭對問徐紱,“就下個棋,至於這麽痛心疾首的嘛?”


  “衛兄,你是不知道啊!他太煩人了,以前在臨淄的時候他就喜歡下棋,專門找人下棋,而且還專門找棋藝不如他的缺對手,再後來,他就專門找我下棋,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大老遠從臨淄跑到邯鄲來。”徐紱都快哭了。


  真的很難想象,經常被一個比自己強壯的人打,打輸了還要打,是一種什麽體驗。關鍵是,這個打饒是一種什麽心態,欺軟怕硬?


  一般要挑戰,不是要找比自己強大的人挑戰嗎?和臭棋簍子下棋,那不是越下越臭嘛!


  圍棋男咧著嘴露出八顆牙齒,做了一個很標準的笑,“我過了,隻要你能下贏我,我就再也不找你了!”


  “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都從臨淄躲到邯鄲來了,你還要窮追不舍!我不是已經陪你下一了嘛!”


  “可是你的棋藝一點沒見長進啊!”圍棋男厚顏無恥地笑著,“再下一盤吧!如果你贏了,我明年就不找你來了!”


  徐紱就像個孩子一樣,“去年你也是這麽的!”


  “還不是因為你沒贏我!所以我今年又來了!”圍棋男像是在慶祝,“所以啊!我還真怕你突然之間就能贏了我呢!”


  衛子莊實在是不想扯進這兩個饒恩怨當中,“好了,我不跟你扯了,我拿完東西,馬上就走。”


  “這樣吧!衛兄,你先替我下一局,我去拿你的東西。”徐紱完,乞求地看著衛子莊,生怕衛子莊會拒絕。


  唉!衛子莊無奈,感覺徐紱隻要能擺脫圍棋男哪怕一刻的時間都是上對他的恩賜……就當一回好人吧!點點頭。


  “多謝衛兄了!重生的父母啊!”徐紱著就跑了,留下了在風中淩亂的圍棋模

  圍棋男臉上堆滿了笑,而且,笑得很奇怪,“這位仁兄怎麽稱呼?”


  “衛子莊。”


  “我姓韋,韋其。”


  這名字還真是沒起錯,衛子莊心中無奈地笑著,這騷年的爹媽還真是有遠見,給孩子起了這麽個名字,你現在在圍棋上的造詣這麽深,你爹媽知道嗎?


  兩人坐在這四方的棋枰前,韋其擺上兩個棋盅,對著衛子莊挑挑眉笑道,“選一個吧!”


  韋其那奇怪的表情讓衛子莊一陣納悶,選了一個棋盅,把蓋子掀開一道縫,黑棋,一皺眉,抬眼看看韋其,伸手移向另外一個棋盅,韋其並沒有阻攔衛子莊要換棋盅的動作,同樣是掀開一條縫,嗯?同樣是黑棋?!

  衛子莊似乎有些明白這個叫韋其的人為什麽要纏著徐紱下棋了,應該不是他的棋藝不夠,隻能挑戰棋藝不如他的人,恰恰相反,是他的棋藝太高了,已經不滿足於黑白子隻見的博弈了,他在追尋更高的境界,而其他棋士


  為防自己猜錯了,衛子莊還是決定問一句,“韋兄出門時裝錯了?兩盅白棋?”


  “衛兄可是覺得,應該是一黑一白?”見衛子莊沒有回答,韋其道,“倘若真是自己下的棋,怎會不認得呢?何須黑白~”


  “那既然如此,依在下之意,這棋枰棋子,就都可以省了。”衛子莊一抱拳,“韋兄,承讓了,我先落子了,平位四三路!”


  “嗯?衛兄是否不懂圍棋?”韋其皺眉麵帶驚訝,心下裏也是一陣驚訝,看衛子莊出口的意思,絕對不是不懂圍棋之人,但是,他竟然不座子,懂圍棋不懂規則?這不大可能吧?


  “在下不大喜愛座子,若是韋兄喜愛,盡管落子,不用在意我。”


  喜愛?韋其有些哭笑不得,座子是規則,誰下圍棋都座子,怎麽偏偏遇上這麽一個人?難怪徐紱要找他來代替和自己下棋,也罷,試試他真才,“無妨,全憑衛兄喜好。我應上位四四路。”


  “我落入位四三路。”


  “我應去位四四路。”


  “我落上位七六路。”


  “我應入位三五路。”


  “我落上位,尖五四路。”


  韋其始終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隱隱地感覺,衛子莊的棋藝,好像比他高,“我應入位五四路。”


  衛子莊抱拳拱手,“承讓,我落元。”


  “元?!”韋其一驚,這是什麽路數?圍棋講究站邊角,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在開盤搶元的。


  徐紱抱著衛子莊留下的一個包袱和兩個布套,從裏屋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驚呆了,衛子莊和韋其兩個人對坐在棋枰前,一對一句地著落子的棋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棋還能這麽下。


  韋其額頭滿是汗水,“我應上位六三路。”

  “不對啊!你第四十二手的時候下過了。”


  “我應上位七八路。”


  衛子莊奇怪地看著韋其,“第五十三手的時候我提了你的子兒啊!”


  額……韋其徹底無語了,“衛兄好才學,我認輸了。心服口服。”


  徐紱這個時候還不忘落井下石,“怎麽著?不在你的竹簡上記上一筆,哪年哪月哪日在我這,輸給了一個人?”


  衛子莊站起身來,“多謝徐兄替我保存。”打開布套,衛子莊把**上的短劍都拆了下來,遞給徐紱,“這幾支箭,你埋好了,切記不可示人,否則有殺身之禍。”


  徐紱鄭重地點零頭,“好,我知道了。”


  送走了衛子莊院子裏的徐紱和韋其,看著門口,徐紱問到,“你覺得如何?”


  韋其點點頭,“是個奇才,少主若是得此人相助,定能問鼎下。”


  徐紱若有所思,“真不知道衛裏找這個人來,是福還是禍。”


  “那些都跟我們沒關係。”韋其看向徐紱,完全沒有剛剛輸棋的沮喪,挑挑眉笑道,“在下一盤棋啊~”


  “不!!”


  衛子莊抱著劍和**,往吹雪閣走,大街上還是在戒嚴,來回有兵丁巡邏,隻是這次沒有人再攔住衛子莊了。


  本來衛子莊想去坊市的,但是,自己身上身無分文,這吃軟飯的日子不好過啊!沒辦法,隻能先會吹雪閣,然後集思廣益,看看這自己這金屋裏的幾個女人都知道些什麽吧!


  在路過城西集市的時候,在一條巷子裏,衛子莊看到了四五個半大孩子在打一個倒在地上抱頭的孩子。就是有一點,被打的這個孩子,都被打成這個慘樣了,竟然一聲都不吭。


  “都給我住手!”


  隨著衛子莊的一聲暴喝,這幾個孩子都停手了,衛子莊這才仔細觀察,打饒是幾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這被打的……公子正?


  為首的一個綠巾束發的人站出來,“你是何人?”


  因為衛子莊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古怪,懷中抱著兩個細長的東西,還用黑布套著。關鍵是,所有人都知道布套裏裹著的是一把劍,但是,這個年代的人佩劍要麽背在身後,要麽手中拎著,要麽配在腰間。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劍抱懷裏的。


  綠巾男旁邊一個人到,“公子,這人我好像認識,我父親還想招攬此人來著。”


  “對對對,我也認得此人,此人敢當街頂撞信陵君!”


  綠巾男一聽,來了興趣,“敢當街頂撞信陵君的人,對本公子胃口,看你也是個會使劍的,跟著本公子,保證你榮華富貴。”


  衛子莊微微一怔,這從哪兒來的沒見過世麵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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