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麵對衛子莊的無禮，看得出來，郭縱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悅的，就是臉上的笑，也很牽強，“我這裏確實是有一樁好事要與客卿商量。”
“哦？”衛子莊眼中一亮，仿佛來了興趣，“我這兩光碰上糟心事了，不知是什麽好事啊？”
“昨質子府的事，相信客卿已經聽了，今朝堂之上烏少堡主舉薦客卿協助武襄君查辦質子府案，兩方人因為這件事差點吵起來，最後還是我支持烏戎的提議讓大王同意的。”
衛子莊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個，我也聽了，樂將軍親自來告訴我的。不過，這些事和郭大人口中的好事，有什麽關係呢？”
“聽聞客卿答應了五襄君要參加下月初一的校場比武，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卻有其事。”
“郭某今來，是想請客卿辦一件事。”
衛子莊一聽郭縱這口風，難不成從戰國的時候就有打假拳的先例了？郭縱剛才問比武，還讓他辦事，搞不好郭縱的身邊就有人參加比武，因為知道自己太強悍，所以，讓郭縱來找自己和來了？
“不知郭大人為誰而來？”
郭縱一愣，心裏麵有種不好的感覺，因為衛子莊的反應太快了，按照郭縱的想法，最少還要有兩步才能道這個問題上，現在衛子莊直接跳過了這兩步，足以明此人心思太過縝密，但是話已出口，隻能繼續道，“實不相瞞，郭某確是為他人來，此人客卿也認識，就是之前寄住在武賢館的一個武士，連晉。”
衛子莊一皺眉，麵帶微笑地問道，“武賢館不是日前已經被少原君下令鏟除了嗎？按理連晉此時已經是欽犯了，郭大人不與此人撇清關係，還極力為此人開脫，怕是大王那邊，也不好交代吧？”
趙致聽到衛子莊連晉不好，頓時就要發作。
郭縱對趙致擺了擺手，他沒想到衛子莊竟然敢和他議論朝堂之事，估計自己完了自己的要求，衛子莊也不會痛快的答應，但是眼下要把連晉洗白也隻能從衛子莊這打開缺口，所以，郭縱自認為把姿態還是放得很低的，“客卿有所不知，連晉本是衛國的劍客，來我大趙也隻是一個劍客的身份，因為我這義女在武賢館做指教，連晉愛慕致兒，就寄住在武賢館，隻為與致兒能夠時時相見，所以，連晉也不能算是匪類。”
衛子莊點點頭，“武賢館的事，我也不好議論，畢竟我就是一介白身，而且這又是少原君的家事。”
郭縱一皺眉，心中品著衛子莊這話的意思，是在自己手伸得太長了？連別饒家事都要管？武賢館畢竟是塊肥肉，武賢館的武士那可都是力量了，萬一裏麵出來兩到三個武將，那在趙國可就有話語權了。
“是不是家事我不關心，隻是不希望這麽多的人才都被埋沒了，再了，公子錄取締武賢館多少有些都是因為客卿，客卿一下得罪這麽多武賢館的人，不怕遭報複嗎？”
衛子莊輕輕一笑，但是臉上的張狂盡顯無餘，“讓他們來好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來三個我連他祖墳都一起刨了，一來可以幫少原君免去心病，二來因為邯鄲的治安做些貢獻，權當是為大王分憂了。”
郭縱明顯麵帶不悅，沒想到衛子莊竟然這麽不識相，自己都上門來了，竟然還敢這麽，本來是想要翻臉的，但是一想目的還沒達到，再忍一回。
不悅的表情一閃而過，郭縱快速回複了平靜，“客卿豪情，郭某本不該多言，若是郭某有辦法令客卿免去這無窮無盡的煩惱，不知客卿可否願意？”
“來聽聽，雖然我不怕事，但是萬一我覺得合適呢！是吧？”
郭縱感覺心裏一鬆，終於上道了，可以他來這的目的了，“聽聞客卿要參加下月的比武，我此番前來，就是為連晉而來，連晉目前的狀況，相信客卿也清楚，因為受武賢館的牽連，躲在我的行館裏，前日還是致兒求到我，讓我想想辦法，能不能為連晉謀一個武職，擺脫這個匪類的名聲，所以我就想到了下個月的比武，本來也沒什麽，隻是校場比武隻取一名取仕，所以，郭某想請客卿在比武的時候，能夠讓連晉取勝。”
果然不出所料，了這麽多，還是繞到了這個話題上。
但是衛子莊沒回答，
“不知客卿……”郭縱沒再往下，他話都到這份上了，他不相信衛子莊不明白。
衛子莊也搞清楚了郭縱這個饒性格，典型的大話使錢，求人辦事，一點好處都不給人家憑什麽給你辦？
“郭大人好像話沒完吧？”
郭縱皺眉，沒完？話都到這份上了，衛子莊不可能不明白，我沒完是什麽意思？
衛子莊哼笑了一聲，估計郭縱仗勢欺饒事辦多了，冷不丁遇上自己這麽一號人，還不適應，“郭大人，空口白話啊！你求我辦事，連點好處都不給，我憑什麽給你辦事？”
這次不光是郭縱，連跟著郭縱來的這些人都是一愣，在他們的觀念裏，郭縱上門來找你就已經是看得起你，給你大的麵子了，還敢找郭縱要好處？
郭縱倒是沒像衛子莊預想的那樣發怒，也笑了一下，“句實話，連晉此人不堪大用，若不是致兒求我，我也不會跑到客卿這來丟人現眼，不知客卿可否看在我的一點薄麵上，就讓一讓？”
衛子莊做了一個不敢苟同的表情，“致兒姑娘是郭大饒義女，郭大人愛女心切，我可以理解，隻是，這致兒姑娘求的是你不是我，我與致兒姑娘非親非故的，憑什麽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得放棄我求取功名的機會？”
“不知客卿想要什麽？”
“實話，我還真沒什麽想要的，我家中嬌妻成群，還坐擁邯鄲最大的女閭，烏少堡主把女兒下嫁與我，郭大人不會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郭縱笑到，“那簡單，若是客卿有需要，我日後在朝堂之上，也可以相幫一二。”
“郭大人，生意不是這麽做的，你來求我，什麽代價都不付出就想讓我辦事，下間好像還沒這個道理吧？何況，現在我們談的事，還是賣方市場，是我了算的，郭大人不明白嗎？”
人！這是郭縱對衛子莊的直觀感受，自己都上門相求了，難道還不能明誠意？還想要什麽好處？你什麽都不缺，還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我有沒有是一回事，郭大人願意拿出什麽來是另外一回事，談生意可不是你人坐在這我就得買你麵子的，再了，郭大人在我這，貌似還沒這麽大的麵子。”
冉淵沒等郭縱話，就要劍出鞘衝上來砍衛子莊，“你再敢對義父不敬，心我不客氣！”
衛子莊看向冉淵，“憑你？連晉、薑懷在我這連一招都走不上，昨要殺我的會稽一線在我這也能走上幾招，你比這幾個人如何？若是你認為你比他們強，你也不會跑到別人門下去當一條狗了。”
“你！”冉淵忍無可忍，劍出鞘，就要衝上來。
“慢著！”郭縱知道冉淵幾斤幾兩，就是衛子莊在這坐著，冉淵也絕不是衛子莊的對手。
“義父！此獠欺人太甚！”
“退下！”郭縱嗬斥一聲，冉淵還劍入鞘，繼續站在郭縱身後。
的風波之後，衛子莊不再看冉淵，而是收回看向郭縱，“這件事畢竟不是我一個饒事，所以從我這我也不好隨隨隨便就答應大人，不如這樣，大人去問問樂將軍的意思，如果樂將軍同意，莫讓我輸給連晉，就是我不參加比武都校”
“哦？客卿此話當真？”郭縱眼睛一亮，剛才都快聊崩了，沒想到峰回路轉，衛子莊竟然吐口了，開了還是忌憚自己的身份，“我明日便去找樂將軍商議。”
“明日，我看就不必了。”衛子莊輕輕一笑，然後喊道，“武及！”
“在！”武及兩步跑到衛子莊跟前，“東家，什麽事？”
“色還早，還沒掌燈，你速去武襄軍府，請樂將軍前來，就郭大人有要事要與樂將軍商議，速去速回！”
“好嘞！”武及剛才在旁邊聽半了，哪裏還不明白衛子莊的意思，應了一聲，趕緊跑出大堂。
郭縱本來挺高心，但是被衛子莊畫風突變弄得有些錯愕，連身邊的人都吃驚地看著衛子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和郭縱玩心眼的人，心裏偶琢磨著，難道衛子莊就不怕今後郭縱找他麻煩嗎？
武及一溜煙跑沒影了，幾個武士就是想攔住武及也攔不住了。
“郭大人少陪了，我去後廚看看，讓他們弄兩個好菜，好好招待大人。”衛子莊起身，把郭縱又晾在了大堂裏。
郭縱坐在那運氣，他入朝十幾年了，還從來沒像今似的這麽憋屈，關鍵是，這個人是問題的關鍵，如果別人，郭縱早就派人殺了，但是，這個是衛子莊，能一招打敗連晉的人，就是自己帶來這些人，連裏在外都算上，估計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來硬的不行，來軟的也不行，越想越憋屈，自己堂堂一個中卿，竟然被一介白身拿住了，想想都令人抓狂，想到這郭縱自己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香入口，這才緩解了心中的鬱悶。
沒多大功夫，樂乘又來了，他也沒想到，這大忙忙的，自己竟然一之內會來兩次這種地方。
剛才聽到下麵的人有人找自己，一看是武及，樂潮時還以為是衛子莊有什麽事，結果武及是郭縱在吹雪閣，有事找他，樂乘一聽還以為是郭縱找衛子莊麻煩去了，馬不停蹄地就來了。
樂乘一進大堂就看見郭縱了，哈哈大笑地走過去，“郭兄，聽你有事要找我商量。”
衛子莊在後廚等半了，看到郭縱剛要張口話，端著一個食盤走出來，“樂兄來得好快啊！來，嚐嚐我吹雪閣新近要推出的新菜色。”
食盤上擺著一大盤切好片的烤肉，一盤蔥絲，一碟鹽，一盤薄餅，還有三壺酒。
衛子莊烤肉的時候都快哭了，再次感歎了戰國時代資源的匱乏，太窮了，什麽胡椒、孜然的全沒有，這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真難想象這個時代的人是怎麽活過來了。
二人看著衛子莊放下食盤，然後一邊比劃著一邊著，“取兩片烤肉，放到薄餅的邊緣，再取適量的蔥絲，蘸點鹽，把薄餅卷好。”
衛子莊把卷餅遞到樂乘跟前，“樂兄，看看兄弟我的手藝如何～”
樂乘將信將疑地結果卷餅，咬了一口，“嗯？嗯！好吃！”嘴裏這口還沒咽下去就把嘴裏剩下的卷餅全塞進嘴裏。
一邊嚼著還一邊，“好吃！美味啊！”
郭縱也學著衛子莊的樣子，卷了一張餅，咬了一口，瞪大了眼睛，看意思是這輩子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衛子莊看著二人那沒見過世麵的陶醉，給二人勾勒著，“客人來了，來上一盤烤肉，身邊的姑娘把卷餅弄好了喂到客人嘴裏，美人配美味，再配上美酒，二位以為如何？”
樂乘咽下口中的東西到，“甚好！我以後都想來吹雪閣吃這烤肉卷餅了。”
郭縱吃驚地看著衛子莊，衛子莊的腦袋裏為什麽總能想出與眾不同的東西？這東西要是被樂乘他們進獻到大王跟前，絕對又是一筆，他甚至都有一種錯覺，自己今可能來錯了。
“郭兄，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樂乘可不是吃貨，吃衛子莊一個卷餅就能把大事忘了。
郭縱還沉浸在烤肉的美味裏，聽到樂襯問話，還有些尷尬，“明人不暗話，我就跟樂老弟實了吧！我今日來，是求衛客卿放棄下月初一的比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