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衛子莊話一出口，眾人一片愕然，所有人都沒想到衛子莊竟然這麽生猛。
圍觀的人中也有不少為官的，心中都是五味雜陳的，這些年他們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信陵君這些年仗著自己對趙國有功，雖然不上朝，但是對於朝政也是欺行霸市的，很多法令更是帶頭不遵守，隻是礙於信陵君的身份，誰也不敢點破，不像衛子莊這麽不怕地不怕。現在衛子莊把這些事就這麽當著大家的麵，把桌子下麵的陰謀幾乎毫無保留地給擺到桌子上麵，這衛子莊看意思是要和信陵君不死不休了。
“你！”信陵君一時語塞，他知道他這些年幹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褲子，想瞞也瞞不住，他隻是沒想到衛子莊竟然膽子這麽大，敢當著這麽多饒麵揭他老底，他處心積慮在趙國行事十多年，好容易剛剛邁出第一步，如果被衛子莊這麽一鬧，搞得全都付之東流，那他就真成了史官筆下最大的笑話了，想到這，信陵君狠狠地喝道，“衛子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到底是誰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鬧上我吹雪閣，我昨已過，與此案同！今日就憑你兩句話就讓想我食言而肥，君上，你在我這，好像還沒這麽大的麵子！”衛子莊也冷冷地看著信陵君，既然撕破臉了，那就徹底一點，“況且，這裏是邯鄲，不是大梁，君上抖威風，隻怕抖的不是地方吧？！”
眾人聽到衛子莊這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衛子莊膽子太大了，信陵君明麵上好歹還是解了邯鄲之圍的趙國功臣，衛子莊當眾這麽奚落信陵君，這信陵君要是一狀告到大王那裏去……這後麵的事也不好，本來朝堂之上兩撥人就八字不合，命理不順，而且這幾撥人裏或多或少都受過信陵君的擠兌，指不定哪一撥就站出來力挺衛子莊呢！再大王也不是傻子，這些年信陵君在邯鄲幹的什麽大王心裏也未必就不知道，不，不代表不過問，這威難測啊！
“好！你很好！我瞎了眼竟然還想讓你這逆賊做我的門客！”信陵君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擺在弱者的位置上博得同情，隻要把衛子莊也列為逆賊匪類，那就誰也不敢和衛子莊親近，到時候，自然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隻是，信陵君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似乎忘記了這邯鄲城裏的趙國權貴，一大部分都被他擠兌過，也有一大部分都想要結交衛子莊。
“君子也，駟不及舌！我了與此案同，就必須與此案同！”衛子莊加重語氣，話音剛落，一生慘叫，衛子莊一劍切下了黃穆的耳朵。
黃穆捂著傷口，也顧不得是不是被衛子莊踩著了，痛苦的掙紮著，還嘶吼到，“衛子莊！我黃穆發誓，我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衛子莊！你竟如此大膽！謀害使臣！若是楚趙兩國因此交兵，你就是大趙的罪人！”信陵君表現出了與他極不相符的憤怒，似乎是為了顯示他對趙國的忠心，又似乎是為了別的什麽東西。
“怕是，你會成為大魏最後的罪人吧？！你這麽極力保護黃穆，別再是你私下裏和楚國的春申君有什麽交易吧？你口口聲聲為了大趙，卻和楚國人私下裏勾勾搭搭，你意欲何為？”衛子莊看著這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心中好笑，論給人潑髒水，那誰也比不上他衛子莊。
信陵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衛子莊氣得渾身上下直哆嗦，想什麽又不出話來，憋到最後，憋出一句來，“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噴沒噴人，我心裏有數！”衛子莊不打算在和信陵君糾結下去，這點事前前後後鬧了足有一個時辰了，他這還有這麽多事沒幹呢！李央還得去一趟南城街拉弓箭去，必須得趕緊把人打發走，“將軍，這黃穆，就交由你們處置了，如果這武賢館的事，有什麽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
“那是自然！”樂乘抱拳拱手，一勒司韁，“把這些人押回去！還有那個！找倆人抬回去！”
黃穆被兩個兵丁抬走了。
樂乘今的目的達到了，這黃穆確實太囂張了，必須懲戒，隻是他們不好出手，現在被衛子莊這麽一鬧，回去和同僚商議一下，必能在大王那討得好處，還有這信陵君的事，信陵君客居趙國，實是為魏國謀劃大事，其心可誅，現在楚國，魏國，秦國，燕國，都是強敵，都大意不得。
公子錄見樂乘走了，今他也算是有所收獲，好歹也算是和樂乘站在了同一條戰壕裏，這要是放到以前，樂乘都不會正眼看他，現在這邯鄲城裏盤根錯節，所有的節點都圍繞這一個人，那就是衛子莊，“衛兄，今日之事，因我平原趙家而起，若是衛兄不嫌棄，隨我到府上，我為衛兄設宴，算是給衛兄賠罪了。”
“公子言重了！”衛子莊抱拳拱手，瞟了一眼被幹在那的信陵君，對公子錄笑道，“我今日算是把這趙國之中的兩大權貴得罪慘了，若是大王怪罪下來，還請公子想辦法替我美言幾句才好啊！”
“衛兄太過謙了，以衛兄之才，絕對可以為我大趙建不世之功，相信大王也會有獨到的眼光。”公子錄今把武賢館解散了，可是還得培養自己的勢力，所以公子錄太想和衛子莊好好聊一聊了，若是衛子莊答應幫公子錄，那再好不過了，“隻是，衛兄真的不打算到平原君府敘一敘嗎？”
衛子莊慘笑著搖搖頭，“公子，我這吹雪閣剛被砸了，人也被打傷了，無論如何也得安頓一下，不然，這姑娘們都嚇跑了，沒生意做，我這吹雪閣也該關門了。”衛子莊現在可沒工夫伺候這些二世祖，現在這還這麽多事情沒做呢！
“好吧！”公子錄也知道，此事不能強求，“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