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趙政?衛子莊有些錯愕了,竟然叫趙政?
衛子莊回過神來,發現地的人都看著衛子莊,他這才發現自己那似坐不坐似站不站的動作有些尷尬,“那什麽,我好像聽秦國的質子也叫趙政吧?”
公子桓笑著拉衛子莊坐下,“同名不同字而已!”
伏離也出言解釋道,“秦國的質子是文正之政,這弟是正義之正。”
“你不是第一個這麽問的了。”質子丹笑著搖搖頭,“很多人都拿弟當成質子政,其中就有我。”
衛子莊聽著新奇,“到這,我得有個問題跟幾位公子領教一下了,一樣都是質子,為什麽質子政就要被禁足在質子府裏,而質子丹殿下就可以出來隨便走走?”
此話一出,幾個人就都表情豐富地看向質子丹,都感覺這個問題太尷尬了,怎麽?難不成還要把質子丹也關進質子府?
“我和質子政不一樣。十年前,秦國派大將王齕率師圍攻趙國都城邯鄲,大王欲殺質子異人泄憤,異人逃走之後,趙姬和年僅三歲的質子政被留在了邯鄲城內,多次麵臨被殺的危險。所幸趙姬是豪門大戶之女,免於一死,但被趙大王軟禁。去年,大趙大軍圍我燕都薊城,我是作為父王求和的條件來到邯鄲的。他是秦國強勢用於牽製秦國的質子,而大燕是弱勢之國,我的存在可有可無。”質子丹著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身後的那一個食案,“看見那邊那幾個人了嗎?都是負責保護我的,是保護,其實就是監視我的。”
嗷嗚!衛子莊心下了然,原來是這個樣子,“怪不得啊!”
“唉!”質子丹歎了一口氣,“衛兄,實話,不怕你笑話,這來了邯鄲,我感覺我的待遇比在薊都的時候好太多了,從我師從將渠飽讀兵書,就是希望將來有一能夠幫到父王,可是結果呢?父王不聽勸諫,執意對大趙用兵,兵敗之後還拿我來作為求和的條件之一,想想我都覺得心寒。”
衛子莊心裏腹誹著,你要是現在知道你將來的結局,你心更寒。
不過,這不對啊!衛子莊納悶,這質子丹找自己來,就是為隸純訴苦的?不能夠吧?如果真是那樣,可就真顛覆了太子丹在衛子莊心中那中二的形象,不然也不會因為當時已為秦王的趙政諷刺了兩句就跑回燕國雇荊軻刺秦去了,最後還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世事無常啊!
心裏琢磨歸心裏琢磨的,衛子莊還是得問一句,“不知幾位公子找我前來,所為何事啊?”
質子丹再次發出感歎,以表示自己生不逢時,“自三十年前,秦國鐵騎攻入楚國郢都,自此齊、楚俱衰,下已成秦、趙相爭之勢,這山東(自古崤山以東稱為山東)六國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秦國的襲擾,幸得馬服君趙奢在閼與大敗秦軍,擋住了這秦國的鐵騎,十年前秦軍又在長平大敗趙國,又敗於邯鄲城下,但是也是早晚之事,如果想再拒秦軍與函穀關內,除非蘇秦在世,可如今鬼穀門下已多少年沒人出山了,所幸今日得見君。”質子丹著,站起身來,一拱手深施一禮,一躬到地地拜下去,“燕丹懇請先生出山,再現昔日蘇秦之能,合五國之兵,拒秦國鐵騎,免百姓被秦國大軍的鐵蹄踐踏圖遭塗炭!”
“公子,公子,公子!”衛子莊趕緊站起來去攙質子丹,“公子折煞我了!”
著著,這畫風突變,讓衛子莊差點接受不了,還“先生”,我才多大你就叫我先生,你哪隻眼看出我是先生了?更甚者,眼見著質子丹就要跪地下給衛子莊磕一個。
“哎!哎!”衛子莊廢了好大勁才架住了質子丹,“公子,使不得!”
“別看著啊!上來幫忙!”衛子莊看了一眼坐那穩如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幾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就這麽幹瞪眼看著兩個人耍,好玩是嗎?
就這麽一打一鬧的功夫,整個大堂裏的人都看向衛子莊他們這一角,本來還喧鬧的大堂,瞬間落針可聞。這什麽故事?堂堂燕國質子,在燕國是何等的尊貴,跑到趙國竟然要對一個女閭的東家下跪,看樣子是求饒事,但是,這也太不合情理了。
衛子莊和質子丹兩個人就這麽幹在這了,就這麽和一群人大眼瞪眼。衛子莊現在心情可是不好,質子丹的這件事本來就是背著饒事,現在被質子丹這麽一鬧,還有什麽背人可言?他這是想讓自己答應還是不想讓自己答應啊?
這三個人也沒想到,質子丹竟然會這麽個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伏離起身,“質子,質子,先坐下,都看著呢!”
把質子丹弄坐下之後,伏離又對著人群招呼,“幾位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大家雅興了。”
重新坐下,衛子莊趕緊平複自己那糟透聊心情,有心拂袖而去,可眼前這幾人都還算是邯鄲的權貴,就這麽給扔下,也確實不合適,隻能先陪著,看看下麵還什麽。
衛子莊做夢都想不到,本以為是史書上記載的錯誤,誰知道這質子丹竟然這麽中二,難怪將來趙政討厭這個貨,現在連衛子莊都想弄死他。古人雲,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古人誠不欺我耶!
還是伏離最先打圓場,“那什麽,衛兄莫要介懷,這燕兄也是心係蒼生,是唐突了些。”
衛子莊歎了一口氣,“我是實在沒這個心思,就那質子剛才口中的蘇秦蘇師兄來,最後落得一個什麽下場?車裂於市,我還兩年才行冠裏,我是不怕死,可是我還沒活夠呢!像現在這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多好,操那個心幹什麽?”
“唉!不那些了。”公子桓道,“衛兄,以前兄弟我多有冒犯,還請衛兄原諒,今我主要也是想求衛兄一個事,還請衛兄莫要推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