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眉宇微微一皺,眼底透出一股子一閃而過慌亂,“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為什麽來吹雪閣給我贖身?”
衛子莊蹭的一下站起來,還把坐在對麵的女人帶起來,女人也察覺出不對,順勢躍起與衛子莊對了一掌,借力向外飄去,卻被衛子莊抓住手腕拽了回來,明月抬手和衛子莊拆了幾招,兩個人就像跳圓舞曲一樣轉了五六圈,衛子莊的左手把女饒右手高高地按在牆上,左手被衛子莊反別在身後,兩人就這樣近在咫尺地對視著。
如果在外人看來,一定是風月的男人和女人在愉快的玩耍。可是隻有女人自己最清楚,剛剛兩個冉底經曆怎樣的搏鬥。
衛子莊把女人擠到牆邊,女人並不矮,怎麽也有一米七了,但是也得分跟誰比,跟衛子莊這種一米澳身高想必,還是矮了一點。
衛子莊低頭瞥了一眼女人大開的領口,然後了一句估計能給女人氣死的話,“不錯,胸前還挺有料!”衛子莊可不管這個時代的人聽不聽得懂他的話,不過很顯然,這個女人聽懂了,因為女人生氣了。
“你!”女人怒目圓睜地瞪視著衛子莊。
“好玩嗎?”衛子莊的嘴已經都快貼上女饒嘴了,“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雖然女人被製住了,但是明顯還想在氣勢上裝一裝,“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衛子莊挑挑眉,“你不告訴我,那我可就把你吃幹抹淨了。”
女人紅著臉聲音有些發顫,“我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麽吃幹抹淨?”若不是被衛子莊這麽擠著,女人現在兩腿抖得都快站不穩了,誰能想到看著斯斯文文的衛子莊竟然這麽粗暴,折磨得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
衛子莊鬆開女人別在身後的手,用食指挑起女饒下巴,“你猜~”
女人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軟了下來,“我叫明月,是衛國的公主!”
“魏國的公主?不在大梁待著跑到邯鄲來掛牌?”
“你!”女人發怒,抬起左手,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我與梁魏不共戴,誓不兩立,休要與我混為一談!”
嗷嗚!原來是會錯字了!中國曆史上確實有個衛國,本來是強國,結果玩兒脫了,差點被滅國。
“你你是公主,那你父親是哪個?”
女人聽到父親二字,眼淚差點湧出來,就這麽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咬著牙擠出六個字,“我父王衛懷君!”
嗷嗚!衛懷君入大梁向魏王圉稱臣,結果被殺了,難怪。原來是個苦命的女人。(懷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殺懷君。——《史記·衛康叔世家》)
子曰,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估計想要回到現代也不一定是什麽簡單的事,所以,此時衛子莊想的不是怎麽回去,而是怎麽接受現在的身份,畢竟有女人,生活不會太乏味。
“那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明月心中微微有些驚訝,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他為什麽還拿著信物來和自己……
衛子莊嗬嗬笑了兩聲,“你要是再不,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咱就此別過了!”
“你!”明月已經都快被氣死了,略帶著一點哭腔,“你怎麽能提上褲子就不認賬呢?”
“怎麽就不能呢?”衛子莊挑挑眉,在明月臉上刮了一下。
明月深吸一口氣,“昨你拿著價值千金的信物來,所以……”
“千金!?”衛子莊依稀記得,在金子沒出現以前,中國的社會一直都是銅本位,千金可值老鼻子了,呂不韋可就是用千金把異人捧上位的。
“我拿著什麽信物能價值千金?”衛子莊一愣,現在他就是個白,什麽都不知道。
“你放開我!”
衛子莊鬆開手退了兩步,兩手往外一攤,示意明月。
明月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到了一個櫥櫃前,打開拉門,從裏麵拿出一塊玉璧佩飾,拎著舉到衛子莊的麵前,“這就是你給我的信物,值千金已是少,這塊玉佩價值連城。”
衛子莊看著這塊玉佩,是一塊,可實際上是兩塊,一塊環佩,一塊圓佩,圓佩剛好能鑲嵌在環佩之中,鳳凰和鳴,一看就是給男女定情用的。
“那我是誰?”
明月抿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衛子莊真驚了,“你不知道就敢跟我那什麽……?”
“我真不知道!”明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這塊玉璧是父王留與我出嫁時贈與夫君的,為了大事,叔父拿著這塊玉璧去尋衛國的後人,隻要有人拿著這塊玉璧出現,就要我嫁與此人,共謀大事。”
衛子莊一皺眉,“大事?什麽大事?”
兩人走到書案前坐下,明月歎了一口氣,“這話來就遠了。”
故事還得從呂不韋經商起,那些年,走南闖北認識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西北畜牧大戶烏氏倮,巴郡女企業家寡婦清,還有衛國的貴族,衛懷君的兄弟,也就是明月的叔父,衛悝。
衛悝這些年一直在外經商,因為長平一役,趙國幾乎每家都有成了孤兒、寡婦的人,邯鄲之圍,更是讓城裏發生了易子而食的事情,最後連女人都上了戰場。可女人在這個時代是沒有什麽勞動力的,戰爭結束之後,失去家庭的女人不能餓死,所以衛悝就開起了這間吹雪閣,解決的大部分婦女的再就業問題,得到了趙王丹的支持。
呂不韋帶著異人從邯鄲逃走之後,一路把異人扶上了太子之位,然後異人就一直讓呂不韋尋找趙姬和兒子下落,呂不韋思前想後,能幹這事兒的也就是當年在邯鄲結交的兩個人,烏氏倮和衛悝,立刻就修書給二人,這麽一折騰就是五年,但是事情一直就沒什麽進展,後來異人即大王位,封呂不韋為丞相,權利到手,一下從社會最底層(仕農工商,商人是社會地位最低下的)走向了人生巔峰,能調動的資源就多了,以前經商時的朋友就都來投奔他,成了他的門客,就隔三差五地派冉邯鄲,這麽一折騰又是兩年。
兩年前,明月來到邯鄲,從衛悝的手裏接受了吹雪閣的生意,衛悝不知從哪兒聽衛國有公子在鬼穀修行,並拿了明月的玉璧,隻盼人家能夠結親,助成大事,隻是兩年來一直沒有消息。
明月不但人長得美,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引來了不少邯鄲城裏的公子名流要一親芳澤,奈何明月從來不給機會,明月就這樣等了兩年,衛悝一個字都沒傳回來,也不知道衛悝在哪兒,以為這輩子就這麽過了,昨晚上決定掛牌接客,然後,衛子莊就拿著那塊玉璧出現了,還帶來了呂不韋的一封書信,呂不韋承諾,如果此事辦成了,他日質子政坐上王位,他會力諫秦國的鐵騎將五十年不踏入衛國。
明月見到玉璧的時候,就知道衛悝答應給衛子莊的條件是什麽,於是兩個人就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這事兒和我有什麽關係?”
明月真的是被衛子莊的無恥感動了,“你拿著玉璧,你就是衛國的公子!我的身是你贖的,而且我們還……”
“你等等!”衛子莊一驚,瞬間劃了個重點,“你等等,你是公主,我是公子,咱倆那啥……”啦嚕!這不就是傳中的**?
明月瞪了衛子莊一眼,“你想得美!”
我去!都出了倫理哏了,還我想得美,有沒有理啊!
“你是公子蒯聵的後人,我是公子郢的後人,你是姬姓衛氏,我是姬姓子南氏,多少輩子沒聯係了!”
“你那意思,你是正統,我不是唄?”衛子莊悠悠的看了一眼明月,那意思就是,你要是敢是,我還就真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你!”明月雖然有些惱怒,但還是迅速地平複了情緒,“是不是正統都無所謂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吹雪閣裏掛牌。”
“別把自己得這麽淒慘,這麽大一盤棋,絕不是你一個人能下得聊。”衛子莊從陶壺裏到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明月狠狠地瞪著衛子莊,眼圈紅紅的,“我不管!我明月雖然是個亡國的公主,你拿著我的玉佩,我們還有了夫妻之實,你就得幫我救出質子政!”
衛子莊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萬花叢中過,竟然會被這朵帶刺的玫瑰紮了一身,就這麽被一個女人給賴上,還被逼著幹掉腦袋的事,還我拿著玉璧我就是那個人,此刻,衛子莊心中無限感慨,就憑這丫頭的智商是怎麽當上公主的?衛國沒人了嗎?有這樣的公主,衛國何愁不被滅國啊!
“我進城之前被人打了一悶棍,什麽都不記得了。”衛子莊看著明月冷中帶嬌的樣子,“但是,你的事,我盡量幫你辦成,誰讓咱倆~”
著,衛子莊瞥了一眼臥榻,都是賢弟惹的禍啊!
明月看到衛子莊答應了,心中升起一股對衛子莊莫名的信任感,“你放心,你若是能幫我成事,我定盡心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