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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的未婚妻為什麽這麽忙

  司景遠死死抿著薄唇,他隻聽到了夏芷顏說她不否認她心疼那姓付的,她還說他們之間有著多年的情誼!司景遠心裏的妒火瘋狂滋長著,臉上浮現出濃烈的陰鬱,帶著恨不得摧毀整個世界的狠戾。


  見司景遠不說話,夏芷顏嘴角勾出一絲冷笑,淡然說道:“既然這麽看不慣我,幹脆趁著婚禮還沒舉行就把我們之間的婚約取消了吧!我樂意配合!”


  司景遠驀地睜大了眼睛,堅挺的背脊狠狠的顫了一下,“你說,你要我取消婚約?”


  “是啊,趁著堂堂司少和我這個卑賤的女人之間的關係還沒公之於眾,不如就把婚約取消了,我也不繼續賴在這裏耽誤司少另尋良緣了。”


  “你……”看著夏芷顏一派認真平靜的麵容,司景遠腳步猛地往後踉蹌了兩步。此情此景,竟和她第一次對他說出要取消婚約時的場景出奇相似。


  而第一次的那些話是她在半醉半醒中說出來的,現在她卻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說出了這些話!

  司景遠一顆心驟縮著,全身都像是被泡在了濃硫酸裏。一種撕裂著神經的痛比他第一次聽到“取消婚約”這四個字時更加來勢洶洶。


  “芷顏,你說得是氣話對不對?我知道你是太生氣了所以才說出這些話的對不對?我不會在意的,我不會把這些話當真的。以後我們再也不提起這個話題了好不好……”司景遠急急的說著,臉上有著和他的性格並不相符的莫大慌張。


  他上前一步想要攥住夏芷顏的肩膀真實感覺到她的存在好讓他心裏偏偏平定一些,卻讓夏芷顏立刻側身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


  “別碰我!”


  決絕的音調讓司景遠整個身體僵了僵,眼中順間掠過一抹深深的哀戚,一開口算是澀啞:“芷顏,我……”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夏芷顏說著,繞過他往自己房裏走去。


  司景遠猛地轉身,“我以後都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什麽事都聽你的,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夏芷顏沒有回應,隻留下了一陣落門反鎖的聲音。


  司景遠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眼中洶湧過一陣比一陣更為濃鬱的苦痛,心裏的慌亂也不斷襲來――他們怎麽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前段時間他們明明相處的那麽甜蜜和幸福,她每天早上都會幫他打領帶,上班之前給他一個告別吻,他下班的時候她還會站在門口興奮的等著他回來……他們此時此刻不應該是世界上最恩愛的未婚夫妻嗎?那些短暫而美好的日子現在還曆曆在目,他都感覺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所以這輩子才會享受到她對他的好。但是現在,她竟然一臉平靜的說想和他解除婚約,她又開始反感他的觸碰,開始對他冷漠和不屑一顧,是不是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把他從她心裏拔除出去?


  司景遠不敢再往下深想――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他們會一起走在紅毯上,當著全世界的麵互相宣誓,許下一生一世相依相守的諾言。他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會有他的孩子,會和他白頭到老一輩子也不分開……


  司景遠隻能一遍又一遍不住的安慰自己,仿佛這樣就會緩解心中漫湧而過的一陣陣恐慌。他躺在床上,幽深的眸子中翻湧著強烈的情緒,又好像隻是空洞的盯著天花板,眼睛裏除了沉寂什麽都沒有……


  這一夜,司景遠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晚上。早上起來時,往日俊朗的眉目周圍已染上了一層憔悴的淡青色,下巴上也有淺淺的胡渣冒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滄桑感卻又隱隱顯露出一種獨特的成熟男性魅力。


  “景遠哥哥,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昨晚沒睡好嗎?”蘭玉兒看到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司景遠,他略帶著些頹喪的樣子讓她微微有些訝異。


  “沒有。”司景遠簡短的回了兩個字就打算從蘭玉兒身邊繞過去,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就跟蘭玉兒糾纏在了一起,讓他心裏多了幾分芥蒂,暗暗排斥起跟蘭玉兒有太多接觸。


  “景遠哥哥!我要回去了!”蘭玉兒看著對她仿若熟視無睹的司景遠,不禁有些急切的喊了一句,濃重的期待著司景遠能開口挽留她。


  “嗯,路上小心。”司景遠對待除夏芷顏以外的女人絕對是個沉冷的沒有絲毫情調的人。


  蘭玉兒一雙美眸驀地灰暗下去,她微微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司景遠卻已經單手插兜從她身邊走過,朝著夏芷顏的房間走去了。


  蘭玉兒死死的盯著夏芷顏的房門,怨毒的眼神仿佛染了硫酸要把那門腐蝕出一個洞來。


  “玉兒,你站在那裏幹什麽?司機都把車開過來了,我們快走吧!”


  直到聽到趙夢蘭在樓下喊她,蘭玉兒才匆匆收回了目光,暗暗斂去了裏麵盛著的怨恨。


  “好,我這就下來!”


  蘭玉兒乖巧的回了一聲,卻又聽到趙夢蘭對樓上的司景遠笑吟吟道:“小遠,我和玉兒回去了,好好照顧夏小姐,媽還指望著你們結婚後能快點抱孫子呢!”


  司景遠對著趙夢蘭點了點頭,眼中卻有一抹苦澀一閃而過。夏芷顏如今婚都不願意跟他結了,她對他的觸碰都那麽抵觸,他還能希冀著她為他生一個孩子嗎?


  趙夢蘭如今的“倒戈相向”再明顯不過,蘭玉兒眸光閃了閃,看來,如今這把老槍是徹底脫離她掌控了。


  不過沒關係,她手上還攥著更有用的籌碼……


  趙夢蘭和蘭玉兒走了之後,司景遠敲響了夏芷顏的房門:“芷顏,你起來了嗎?”


  “……”沒有人給他回應。


  “芷顏,你開門看看我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別不理我好嗎?”


  “……”周圍的空氣還是詭異的安靜。


  “芷顏,你開開門吧,再不說話我可就進去了。”


  “……”


  “我真的進來了哦,你穿戴好了嗎?我招呼可跟你打過了,到時候如果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你可別怪我……”司景遠邪笑的說著就旋開了房門。


  床鋪上幹幹淨淨,被子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頭,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少女馨香氣息,卻四下安靜,空無一人。


  司景遠心裏瞬間空落落的,他抬步走進去,這房間他已經命人整理過,夏芷顏原來臥室裏的東西都已經搬到了這裏,本來他想把這裏的一切保持一模一樣的布局原封不動,好讓夏芷顏住的習慣。可她卻說已經厭倦了原先那個房間的樣子,所以他就讓傭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換了個位置擺放。


  白色的衣架上掛著夏芷顏的白色天鵝絨披肩。柔軟的天鵝絨毛在空氣中微微浮動著,那蕩漾著的純白像極了夏芷顏身上不染纖塵的美和靈動。司景遠緩緩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那柔滑細軟的白色絨毛,琥珀色的眸中溢滿了愛不釋手的繾綣和留戀。俊臉俯下去,埋進那件披肩裏,貪婪的嗅著上麵清幽的香氣,像往常好幾次嗅著夏芷顏的頭發一樣,狠狠地彌補這幾天來心上出現的巨大空缺。


  許久之後,他把臉抬起來,目光卻釘在了窗台那一株風信子盆栽上。前段時間在夏芷顏無微不至的料理下,這花開的極為雅麗和茂盛,如今,外麵那一層深深淺淺的紫卻開始剝落,斑斑駁駁的枯黃已經在這簇花上蔓延,包裹著根部的土也幹裂了大大小小的縫隙,看樣子已經好多天沒有人為它修剪和澆水了。


  司景遠心髒猛地鈍痛了起來,還記得他的小女人曾說過,這盆栽是他送給她的,某種意義上這花就象征著他們之間的愛情,當時她連澆水都不願假以人手,說要自己親自照顧才放心。


  可現在……她難道已經打算放棄他們之間的愛情,決定任由它枯萎了嗎?


  司景遠捏了捏拳頭,大步走過去,拿起窗台的噴水壺開始瘋狂的為那株風信子澆水,近乎暴虐的拔掉了裏麵趁機長出來的幾棵野草。


  他不允許!他決不允許她就這樣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她的決心動搖了他就來給她重新堅定!對於一些想打什麽壞心思趁機而入的人他就連根拔除!他把命都注入進了這段感情中,怎麽可能同意她中途退場?!


  “許布!”


  司景遠大喝一聲,樓下的許布嚇得老心髒一頓,立馬邁著顫巍巍的步子急速跑了上來。


  “少爺,您找我什麽事?”急步跑了十幾階樓梯,許布說話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查!”司景遠低沉的嗓音從喉嚨裏逼出來:“我要知道我的未婚妻究竟有什麽事讓她這麽忙,每天大清早的就要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十分鍾後給我結果!”


  此時在一個觥籌交錯,禮服翩翩的高端宴會上,夏芷顏正穿著一身典雅高貴的酒紅色長裙,巧笑倩兮的坐在一個清俊公子哥兒麵前,絕美的臉上施了淡淡的粉黛,一顰一笑都成為全場的焦點。


  而付子浩就坐在不遠處,一邊假意應對著不斷過來找他搭訕的名媛佳麗,一邊饒有趣味的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小女人與她獵中的名門貴少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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