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心甘情願變成寵妻狂魔
“沒有孩子了,對不起。”許千汐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扔掉枕頭投入陌瀚白的懷抱嗚咽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寶寶,是我不好,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那一天她被夏天成言語刺激,失足從台階上滑了下來。
她其實很難過很難過,好想投入他的懷抱大哭一場,向他宣泄她的痛苦,可是麵對夏家的人,麵對夏煜昭,她隻能忍住所有的痛苦,把那一切都壓在心裏,那些痛,都隻能在他的懷抱裏得到疏解,可是那個時候她跟他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
“不怪你,你很好,你也很在乎它,很愛它,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想起來那個失去的孩子,陌瀚白也是眼眶一熱,他摟緊了許千汐說道,“我們還會有很多,我們以後會幸福的。”
許千汐躲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好像要把這段時間所壓抑的悲痛全都哭出來一樣。
第二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看見許千汐那腫的跟桃子一樣的眼睛,把陌瀚白叫出來委婉地說道:“陌少,咱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嗎?這病人的情緒不能激動,不然會對身體機能造成影響的。”
“你放心吧,她之前的情緒已經壓抑太久了,昨晚上發泄之後,她的心情才能轉好。”陌瀚白說著還不忘往病房裏看看,眼睛真的一刻也離不開那裏麵的人。
醫生無奈離開,幸好檢查結果也顯示一切正常。
許千汐正在那裏拿著平板看電影,今年新出的喜劇片,劇情還不錯,看得她一直在笑,好像個孩子一樣單純。
“看什麽呢?”他直接湊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許千汐連忙喊道:“重死了,重死了,快點挪開。”
陌瀚白就躺在她身邊,許千汐枕著他的肩膀,看見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又咯咯地笑起來。
外麵有人敲門,許千汐隨口說道:“進來。”
顏茗幽拎著餐盒跟崔子恪一起進來,看見他們在床上的造型,瞬間臉紅了,小聲說道:“因為家裏燉了雞湯,所以就想著帶過來,不好意思。”
“雞湯哦,我還真有些餓了,謝謝你啊。”許千汐坐起來笑道。
顏茗幽要把雞湯打開,崔子恪攔住她說道:“我們去看看你大哥,這裏不用我們費心。”
說完崔子恪還對陌瀚白促狹一笑,顏茗幽不明所以被崔子恪拉了出來,她疑惑地說道:“難道不需要我幫她盛一下嗎?”
“那裏有寵妻狂魔在表現,我們不需要在那裏當電燈泡。”崔子恪說。
顏茗幽一下子笑了,“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寵妻狂魔是什麽樣的呢。”
像陌瀚白那麽冷的人,居然會被子恪冠上寵妻狂魔的名號,真是好有趣啊。
顏汶徹已經醒了,當他得知自己的一條腿被截肢之後並沒有什麽反應。
在他看來身體根本不重要,隻要他的腦袋還在,意識還在,他就還是他。
不過當他得知宋小雅生死未卜的時候,顏汶徹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非要搬到宋小雅病房的隔壁,想著這樣也算是陪在她身邊了。
顏茗幽敲了敲門,得到顏汶徹的準許之後走了進去,微笑著說道:“大哥,你今天感覺怎麽樣,我本來是要帶雞湯過來的,但是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吃清淡的,所以換了米粥。”
“還好。”顏汶徹淡淡道。
顏茗幽知道他在擔心宋小雅,但是現在醫生已經盡全力去保全宋小雅,要是沒辦法救宋小雅的話,顏茗幽也隻能勸哥哥節哀順變了。
就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警報聲,還有醫生護士急匆匆跑過去的動靜。
顏汶徹頓時激動起來,“出什麽事了?”
顏茗幽連忙扶住顏汶徹說道:“哥哥你別激動,我立刻就出去看看。”
崔子恪先開門走了出去,拉著一個醫生問道:“醫生,怎麽回事?”
“隔壁床的病人沒有度過危險期,如今已經搶救無效。”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楚裏麵的表情,但嘴裏說出的話是那樣的無情。
崔子恪隻感覺耳朵一沉,心也跟著深深沉了下去。
他轉身看見顏茗幽就站在他的身後,她把剛才醫生所說的話都聽到了耳朵裏,現在的神情驚惶不安,仿佛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如果顏汶徹知道宋小雅沒能搶救成功,死掉的話,顏汶徹還會一個人獨活嗎?他把宋小雅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顏茗幽一瞬間腿軟,有些沒力氣推開顏汶徹病房的門的感覺。
“穩住,現在不能讓你哥知道。”崔子恪立刻扶住顏茗幽,顏茗幽少不更事,情緒根本掩飾不住,她捂住嘴,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流,無力地靠在崔子恪的肩膀上說道:“可是,瞞不過去的,大哥的直覺很敏銳,我們瞞不住的。”
“那也要瞞著,你大哥現在情緒要是不穩定的話,他的身體可就撐不住了。”崔子恪嚴肅地說道。
顏茗幽轉身就跑,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麵對顏汶徹。
崔子恪轉身進去,顏汶徹仔細地盯著崔子恪,立刻問道:“怎麽回事,外麵是什麽動靜?”
“沒什麽,有個重症監護室的病人出現了肺部積水,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大夫趕快去看了。”崔子恪若無其事地說道。
“是劉老吧,之前茗幽來的時候說劉老肺病住院,就在重症監護室裏。”顏汶徹端起杯子裏的水喝了一口,“重症監護室裏好像也就那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崔子恪坐在他身邊說道:“是啊,原來你認識。”
“我認識個鬼,你老實交代吧。”顏汶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丟冷冷說道。
崔子恪一拍腦門,忘了自己麵前這個人能夠把各種不同的物質比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思維可是相當敏捷的,一不留神,就直接露出了破綻。
“別讓我親自過去看,她,到底怎麽樣了?”顏汶徹的尾音帶了幾分顫抖。
他醒來的時候,盡管所有人都跟他說宋小雅沒事,隻是在觀察期,但他始終覺得他們做得太過,欲蓋彌彰,現在看看外麵的變故還有崔子恪的遮掩,顏汶徹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崔子恪側過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說道:“顏汶徹,以後你單單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身為她的朋友,也算是她的大哥,我有義務監督你為了她好好活下去。”
顏汶徹心頭一痛,麵色陡然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