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商量餘地
“如果你讓他留在晴明市，留在鼎盛，他會快樂的。”許千汐說。
崔夫人一下子笑了，“男人又不能隻靠事業過日子，況且鼎盛也不是子恪野心所在，頂多算是拿一間夜店交朋友罷了，他最想要的東西，也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那就是感情。”
“可女人也不能隻靠感情過日子，豪門也不是我的野心所在，我隻是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麽身份。”許千汐垂眼說道。
看她的心意已決，崔夫人點頭，“好，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當然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我就真的不會出手了，子恪如果牽扯進去的話，我們崔家有的是本事保住子恪，至於陌瀚白的死活，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許千汐咬唇，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崔子恪能夠為了兄弟義氣去幫陌瀚白，她已經沒資格要求更多了。
“你把我關在這裏要做什麽，我不是應該被綁在實驗室裏的手術台上嗎？”宋小雅看著玻璃外麵的實驗室，坐在沙發上有些不解。
這裏是顏汶徹的私人房間，平時是絕對不許人進來的，宋小雅之前給他當副手的時候都不被允許進入這裏，沒想到暴露身份之後反而能進來，真是諷刺。
顏汶徹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淡淡道：“我要問清楚，你的身份。”
“反正在你眼裏，我已經是個背叛者，我的身份根本一點也不重要吧，我知道你最討厭別人撒謊，在你麵前我也沒什麽好辯解的，你要怎麽樣就隨意吧。”宋小雅自問自己已經盡力去掩飾身份了，但是奈何夏天成的實力太強，她都還沒做什麽就被夏天成揭穿了身份，已經失敗，那她也沒什麽好爭辯的了。
她知道顏汶徹的性情，對待家人都可以如此冷漠，對待她這個本來就是不速之客的人，肯定也不會太客氣。
“你倒是乖覺，可是我要聽你自己說，老老實實交代清楚。”顏汶徹抬眼盯著她，神情仿佛看一隻螞蟻一樣，不過有更深層的情緒在他的眼底氤氳，那是宋小雅看不透的深意。
宋小雅有些發怔，他為什麽那麽在乎她的身份，對於他而言，自己隻是個可以被處理掉的小棋子而已。
“還不快講，這直接決定你以後的命運。”顏汶徹皺眉說道。
宋小雅隻得老實講道：“我叫宋小雅，是晴明市的一個小小員工而已，因為許姐的愛人陌瀚白中了你的X-235，不得不跟夏氏的千金小姐夏晴訂婚，我就想從你這裏得到X-235的解藥去救他，這樣許姐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僅此而已，除了我的身份和目的，其他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麽會有人那麽傻，為了別人能拋棄一切，你不知道我身邊有多危險嗎？你以為自己在過家家嗎？”顏汶徹訓斥道，“簡直是荒謬。”
“我當然知道危險，可是不能因為危險就不去做啊。”宋小雅反駁道，“你不是我，根本不知道許姐曾經給了我多少的勇氣，如果沒有她對我的知遇之恩，我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生活，為許姐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反正我現在已經失敗了，你要怎麽樣都好，但是你不要看輕我的感情。”
她是個失敗的棋子，可就算是個棄子也會有感情的，也不允許別人詆毀自己心中所珍惜的東西。
這樣認真的宋小雅，倒有些像當初的自己，顏汶徹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一瞬的失神。
當初他費心研製出來了抗生素三號，但是導師卻以臨床試驗數據不合規格，拒絕讓他參與項目，把他的研究成果給批得一文不值，所有人都勸他跟導師道歉，然後老老實實按照導師安排，這樣就能參加項目，在自己的履曆上添上光彩的一筆。
但是他有更看重的東西，那就是研究的真實性，所以他堅決不妥協，並且向院係申請研究，抱著無人問津的東西成為所有人眼中阿鬥。
人在有了珍惜的東西之後就會變得異常勇敢，所珍惜的東西也不允許他們來踐踏侮辱。
“很重要的人，連性命都可以拋棄嗎？”顏汶徹突然站起來抬手掐住宋小雅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宋小雅那雙靈秀烏黑的眼眸映入他的眼中，她其實本性很善良，而且也有單純的時候，從一開始他看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就像一杯裝在玻璃杯的水一樣澄澈幹淨，可以一眼望到底，沒想到他也有被騙的時候，當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不過想想她也是為了很重要的人才接近他，也算本性不壞，他也不是道德標兵。
“當然可以，人這一生又不全是為了自己而活。”宋小雅被他掐著下巴，說話的時候聲帶在他的手心裏震動，微微發癢的觸感，顏汶徹一下子鬆開手，轉身說道：“那麽，你為了得到X-235，什麽都肯做了？”
“你會給我嗎？”宋小雅聽出他的話裏麵有轉機，立刻迫不及待問道。
本來她都不抱希望，隻要能拿到解藥，不管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如果顏汶徹能夠給她解藥的話，即便是死在顏汶徹的手裏，她也沒有遺憾了。
“你想要嗎？”顏汶徹問。
宋小雅立刻點頭。
“即便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問。
宋小雅點頭。
“那好，你隻要能幫我進顏家做一件事，我就給你解藥。”顏汶徹說。
宋小雅有些意外，“顏家，我現在這樣的身份，根本進不去顏家吧。”
“可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要是在顏家安排什麽人的話，還不算什麽難事。”顏汶徹淡淡道，“隻要你答應按照我說的做，那我就可以給你X-235的解藥。”
“可是這根本由不得你做主吧，你要是給了我解藥，夏天成的目的達不成，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宋小雅不假思索著急說道。
顏汶徹唇角一勾，“你在關心我？”
“我隻是不想你受到牽連。”她移開臉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一直被你蒙蔽，被你騙走了解藥，夏天成也不會放過我。”顏汶徹漫不經心說道。
宋小雅忍不住分辯，“可那個時候你也是受了蒙蔽，什麽都不知道，即便你有責任，夏天成也不會對付你，你現在把解藥給我，就等於是在背叛他，那麽他一定會對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