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沒有開始過的感情
如果當初的那個人真的是陌非霖,那麽他就應該明白,她許千汐不是會攀扯他的女人,他可以放下那一切,她也可以。
說完這些,許千汐如釋重負,舒了一口氣走出陌氏的大樓,仰頭看了一眼滿天繁星,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淚。
陌非霖眼睜睜看著許千汐離去,對她那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完全理解不了,自己明明跟她沒什麽幹係,怎麽她的意思裏自己好像對她做了什麽一樣。
他隻是基於她是大哥所重視的人,明麵上對她多加客氣照顧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嗎?許家大小姐心高氣傲,連這個都要視入輕賤嗎?
應付了那麽多大生意,沒想到在一個女人麵前,他完全無法應對。
“你做了什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辦公室裏麵傳來。
陌非霖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連忙打開燈,結果看見陌瀚白就坐在辦公椅上,一雙烏黑沉鬱的眼眸正盯著他。
“大哥,原來你沒走啊,那裏為什麽不開燈,不然剛才許小姐就能找到你了。”陌非霖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他剛才已經受到一波驚嚇,現在又被陌瀚白給嚇到,真擔心自己等下就被送進醫院搶救了。
陌瀚白的眼眸冷凝,直直盯著陌非霖,好像要把他給看出原型一樣。
她方才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陌非霖對她做了什麽事?
千汐的性子他很清楚,做事幹脆利索,不喜歡拖泥帶水,好端端跑過來找陌非霖說這麽一番話,肯定事出有因。
“大哥,我什麽都沒做,不知道為什麽許小姐要對我說那麽一番話,也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我對她的確有些照顧,但那是因為大哥你喜歡她,除此之外,我什麽都沒做。”陌非霖連忙辯白道,“我現在就找她回來把話說清楚。”
說著,他就要轉身出去,陌瀚白淡淡道:“不必了。”
說完,陌瀚白起身就往外走,走的時候丟下一句,“要查的東西,都藏不住。”
陌非霖腿肚子有些發軟,大哥不會要查他,順便扒出來什麽老底吧,他雖然跟許千汐沒什麽關係,但私底下可是交往了不少美女,這事要是被大哥扒出來,讓老頭子知道,老頭子肯定能把他的腿給打斷。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身後的陌氏大樓依舊燈光明亮,好像另一個世界。
許千汐坐在噴泉池的邊沿上,周圍很暗,旁邊的路燈也不夠亮,不過有很多飛蛾都繞著路燈的光芒飛。
飛蛾撲火,粉身碎骨卻沒有結果的愛,多麽符合她此時的心境。
許千汐突然抬頭,結果正看見陌瀚白從陌氏大樓裏出來。她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麽會在陌氏這裏?
陌瀚白就站在那裏,眉眼沉鬱,心情似乎十分不好,他身材高大,站在那裏筆直的就像一棵樹一樣。
“瀚白哥哥,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一個嬌俏的身影突然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許千汐的瞳孔一震,那邊明亮的燈光將那個女孩的麵容照得一清二楚,就是那個她在超市停車場救下的女孩,她跟他是什麽關係,這樣親密的姿態怕不是一般人吧。
“你還敢出現,夏家的人已經被你拜托了嗎?”被夏晴抱住,陌瀚白身形未動,淡淡說道。
夏晴靠在他的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撒嬌道:“瀚白哥哥你真壞,總是想讓我被爸爸抓住關起來,那些笨蛋早就被我甩到千裏之外了,我才不怕他們呢。”
她這段時間可是辛苦了,躲避那些抓她的人,還不敢動用自己的銀行卡,要不是有幾位朋友冒著危險幫她打掩護,早就被抓住了。
那個可惡的陌非霖居然敢打電話找她父親告狀,她要不好好整他一頓,就對不起自己這個小魔女的名號。
不過還好,經曆了這幾天的逃難,總算能在此時擁住她最愛的男人,夏晴覺得這些天的辛苦都值得了。
陌瀚白拉開她的手,轉身捧著她的小臉,溫柔而又危險地說道:“夏晴,既然你已經來到了J市,就趁機多學點東西,不要把精力都放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不然,還是把你送回京都裏好。”
聽出他話裏的威脅,夏晴的麵色一變,低下頭委屈地說道:“瀚白哥哥,你就那麽討厭我嗎?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夏家與陌家世代交好,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這一點以後不會改變,所以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回去吧。”陌瀚白拍拍她的肩,此時一輛車開了過來,陌瀚白扶著她上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他必須親自送她回夏家,不然指不定這個小丫頭會幹出來什麽事。
他剛才那一係列親密的舉動全都入了許千汐的眼,她竟不知,他也會對其他女人露出這副溫柔的麵容,會接受擁抱,會有捧臉那樣溫馨的親昵,會那麽親密地共乘一輛車離開。
他們要去哪裏?去他們的愛巢?去賓館?
不管去哪裏,那一定是浪漫的一夜,他這樣的男人,身邊從來不會缺女人,她許千汐又算得了什麽,一個對他根本一無所知,在他身邊完全不算什麽的人。
許千汐想要放聲大笑,但笑了一聲就泣不成聲。
罷了,罷了,既然他是這樣的男人,她就應該放開手。
房思艾在睡夢中被許千汐的電話叫醒,睡眼惺忪的她一聽說要去夜店玩,頓時打起精神,立刻收拾一通跑了出去。
許千汐神色平靜,隻是麵前一堆的空酒瓶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分手了?”此時的千汐不是正應該享受愛情的甜蜜嗎?看她抑鬱的樣子,房思艾感同身受跟她碰了個杯,千汐這樣高冷的性子可是很難喜歡一個人,一旦喜歡上就會掏心掏肺地付出一切,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千汐這麽脆弱痛苦的樣子了,心中都有幾分心疼。
許千汐看著她,揚唇一笑,“沒有開始過的感情,怎麽會有分手的說法?”
“什麽意思啊?”房思艾有些不解,“你們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嗎?還叫沒有開始?”
許千汐拿起一瓶酒放到房思艾麵前淡淡道:“喝光它才有資格問問題。”
房思艾頓時噎住,端起酒杯哄著她說道:“好好好,我不問,咱們今晚上就開開心心地玩,把那些臭男人都忘到九霄雲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