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生氣了
此時看著熟睡中的陌瀚白,許千汐覺得十分安心,好像隻要看見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她轉身坐在沙發上,隻聽見身後床上有人翻身迷迷糊糊起來,然後按亮了房間的燈,一瞬間房間都是光亮,她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他抬眼看見她,唇角一勾,“是不是看見我發的消息,就迫不及待過來了。”
許千汐移開眼,沒有精力應付他的打趣。
陌瀚白一眼就掃見了她的狀況,看她臉上淚痕未幹,隻穿著一個睡袍就跑出來,脖子上此時是已經浮現出來的紅痕,麵色頓變,立刻起身走到許千汐的身邊坐下問道:“怎麽了?”
本來許千汐的情緒都已經鎮定下來,被他這麽一問,頓時捂臉哭了起來。
陌瀚白沒有多言,而是直接把她摟在了懷裏。
約莫哭了十分鍾,許千汐一抹臉說道:“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他問。
許千汐點點頭,剛才的害怕已經全部都哭出去了,隻要她足夠小心,就不會再給明天晟可乘之機,他如果真的再敢胡來,她就直接留證據,不惜一切代價把明天晟給送進監獄。
如今他到底沒對她造成什麽實際損傷,為了許氏,她還要回去周旋。
“有什麽事就跟我說,都可以跟我說。”看她這副強作堅強的樣子,他突然心頭微痛,摟著她低低道。隻要她說出來,他就給她解決,拆個明氏給她玩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許千汐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我真的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你在這裏,我怎麽休息。”陌瀚白說。
許千汐癟癟嘴,看著他有些哀怨地說道:“我在這裏影響你的話,那我就走了。”
說著她站起身,結果被他直接橫抱了起來,給扛到了洗手間門口,“進去洗澡。”
許千汐一下子抓緊了他的衣服,有些驚恐地看著他,要知道她剛才就是從洗手間逃生的,現在看見洗手間就害怕。
陌瀚白看她這個樣子,轉身又把她橫抱放在了床上,他自己轉身去了洗手間,過了一小會兒,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在她麵前,把她的腳放進水盆裏,然後蹲在地上給她洗腳。
因為她當時著急,是赤腳跑出來的,腳上沾了不少的泥土,他小心翼翼給她洗幹淨,中間換了三盆水,然後拿毛巾給她緩慢而又有耐心地擦幹。
自從長大以後,就從來沒有人給她洗腳,還是在這個緊急的時候,許千汐眼眶不由地發熱,看著這個明明那麽高傲霸道的人,此時在給她做這樣細致入微的事情。
陌瀚白從來都沒有給人洗過腳,不過他倒是有專用的洗腳修腳的護理師。
他從沒覺得洗腳是什麽侮辱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是他心甘情願做的話。
看她剛才那反應,是對洗手間有陰影,強迫她進去當然不好,便直接進去找了找合適的器具給她洗腳,因為第一次給被人洗腳,技術不是太好,也沒法問她,所以就按照他印象裏的護理師做得,仔仔細細給她洗了三遍。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他也拉不下臉來問。
回去又找了塊毛巾,沾濕熱水給她擦臉,臉上的淚痕汗漬都被慢慢擦掉,然後他才回來,見她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微微挑眉,“怎麽了?”
“很久沒有人給我洗腳。”許千汐說。
他坐在她身邊,想了一下說道:“給你請個專門護理腳部的技師怎麽樣?”
許千汐有些想笑,她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隨即懶懶躺在床上,燈光明亮而又溫暖,她現在就像是在森林裏驚慌失措的小紅帽成功脫險回到家一樣愜意輕鬆。
“困不困?”他的聲音很溫柔,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許千汐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說道:“不困,隻是有些累。”
他起身倒了杯酒過來,“那喝點酒緩和一下。”
她從床上爬起來,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順價覺得精神一震,抬眼看著他說道:“這個櫻桃白蘭地的好感那麽好,跟酒吧裏喝到的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你居然還說酒吧裏的不錯。”
“有嗎?”他眼裏多了一絲笑意,放下酒杯托著她的腰,吻上她的唇,肆意品嚐她唇裏的酒香,然後說道,“都挺好的。”
她頓時羞的耳根通紅,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然後拉起被子躲在裏麵不說話了。
“起來喝掉,不許浪費。”他掀開被子說道,這可是他半夜讓人從瑜顯山莊送來的櫻桃白蘭地,已經屬於有價無市的珍品,給她倒一杯,她倒幹脆,喝了一口就窩起來了。
不過即便是整瓶倒掉,他也無所謂,不許浪費隻是個借口而已。
許千汐坐起來,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遞給他說道:“好了,不許再催了,我要睡覺。”
“鳩占鵲巢。”他說。
“誰讓你把門卡留給我,自食惡果。”她從被窩裏伸出來一對腳丫晃悠了幾下。
“你怎麽知道,這不是守株待兔。”他掀開被子一下子鑽了進來,抬手摟住她的腰,許千汐叫了一聲,渾身汗毛倒豎,剛才被明天晟壓在身下的陰影還沒過去,她嚇得瑟瑟發抖。
陌瀚白連忙拉開被子抱住她,見她被嚇成這樣子,溫聲說道:“我什麽都不做,隻是抱著你。別怕,別怕。”
“你不問我剛才都經曆了什麽嗎?”許千汐抬眼看著他問道。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無妨。”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麽,現在有我,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要是我剛才被強X了,你會怎麽辦?”許千汐想起明天晟,還有所後怕,她抓住了陌瀚白的手,睜大眼睛問道,“你會不會嫌棄我,覺得我不幹淨?”
陌瀚白沒有說話,她的心頓時揪緊,有些失望地看著他說道:“你在猶豫嗎?”
“我隻是在想。”他微微抬起下巴,撫摸著她的頭淡淡道,“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我生氣了,讓我都有些生疏,該怎麽樣讓這個人痛不欲生。”
早已猜到明天晟想通這一切之後會找她發難,所以他就一直守在這裏等她來。
沒想到他預估錯誤,明天晟居然敢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情,這大概是他自掌權後,唯一一個敢在他麵前作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