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毀了你，因為愛
“那你是對什麽不滿意？”許千雪問。
“我隻是想要把眼前這件事給控製住，我們在這裏開會，外麵的言論不知道會怎麽樣傳播，既然這件事是由我而起，我必須妥善解決掉，及時挽回對公司的影響，所以我暫時不能就職，等這件事平息之後我就會回來擔任副董職務。”許千汐說完，對著所有人一鞠躬，“對於因為我個人原因給公司造成損失，我在這裏向各位道歉，對不起，但我相信，也會努力，讓許氏的股價重新漲回來。”
說完，許千汐側臉對宋小雅說道：“把辦公室裏的東西都收拾走。”
宋小雅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愣愣地點點頭。
許千汐轉身就走，從明天晟身邊經過的時候，後者的眼中閃過一抹疼惜，不過也隻是一抹而已，如同落日的餘暉，很美，但阻止不了黑夜的到來。
走出去之後，許千汐沒有用電梯，而是沿著安全樓梯下去，十二層的高度，安全樓梯裏並沒有人，地上有些髒，還有些煙蒂沒有清理幹淨。可是她現在也沒有權力管這個事了。
坐在十層的樓梯處，許千汐抱著手臂緩緩蹲了下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當真如書裏所說，斷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
就這樣丟了父親的公司，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她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麽那麽不小心，沒有早一點猜到明天晟的野心。
一方手帕遞到了許千汐的麵前，帶著那熟悉的冽香。
他一直都用著Glory係列的男士香水，很小眾的牌子，香氣也因為有些冷冽，受眾一直很少。
她很熟悉這個味道，因為他的懷抱裏有，他的呼吸裏有，他每一次相擁，每一份關懷都有。
許千汐抬眼看向明天晟，她沒有接，而是立刻站起來盯著他說道：“你來看什麽，看見一個曾經驕傲不可一世，如今被你打敗的失敗者，尋開心的嗎？”
明天晟低歎一聲，收回了手說道：“千汐，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怎麽可能會拿你尋開心，我是那麽的愛你，那麽的珍惜你。”
“珍惜？”許千汐冷冷道，“這份珍惜，我消受不起，不用你來假好心了。”
明天晟低低道：“千汐，我隻想問你，如果我把許氏完完整整地還給你，把我手裏麵的股份也給你，讓你成為許氏最大的股東，你能不能原諒我？”
她有些錯愕，他這話裏麵的意思，難道是……
男人苦澀一笑，“我知道在你的心裏，我可能早已經被釘死在恥辱柱上不得超生，我跟千雪的那一次，真的隻是錯誤，可是在信息爆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依照你的性子，肯定會跟我分手，然後我們就真的完了，我不甘心，所以想……”
“用你的本事告訴我，隻要你有心，隨時可以毀了我。”許千汐冷冷道。
“不用我毀，你昨晚不是已經把自己給毀了嗎？”明天晟的眼眸微冷，神情也有些鄙夷，他抬手掐住許千汐的下巴，眼眸裏有痛色，有憤怒，又帶著愛戀跟不舍，“我沒想到，你居然能那麽幹脆地去睡了別人，許千汐，你對我的愛，難道就僅僅止於此嗎？”
“愛，早在我看見你跟她的照片的時候，我就不愛你了，你在我的眼裏，不過是個肮髒的男人罷了。”許千汐甩開他的手。
“嗬嗬，我髒。”明天晟嘲諷一笑，“現在我們算扯平了，許千汐，你考慮考慮吧。”
扯平，這個男人還真的有臉提這個，他以為愛情隻是雙方條件相持的籌碼嗎?
許千汐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她轉身就要走，但是明天晟卻不放她，不僅不放她，還把她摁在了牆上，抬手撐著牆壁，把她困在他的臂彎之中。
“隻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許氏我就還給你，我幫你，千汐，你很清楚，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要得到你，為了得到你，我什麽都能做。”明天晟死死地盯著許千汐。
這個他已經深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她此時的眼圈紅紅的，以前他都舍不得讓她掉一滴眼淚，她的鼻梁小巧挺翹，每次他捏的時候，都好像捏棉花糖一樣柔軟，她的嘴唇粉嫩嫣紅，每次他吻的時候都不想停下來。
可是為什麽，偏偏她是這樣的完美主義，完美到，不能接受一個有一點點瑕疵的戀人。
她的任何殘缺在他的眼裏都是完美的，而他的任何殘缺，都是她毫不猶豫拋棄他的理由。
她怎麽就可以那麽決絕，將十幾年的感情置於不顧。
“明天晟。”許千汐掙紮不開，就放棄了掙紮，她低下頭沙啞著說道，“如果說我對之前的決絕有過三分的猶豫和矛盾，那現在，我不會再有任何猶豫了。”
因為擔心會失去她，所以就先一步搶走她最重要的東西，並且以此來要挾她，這樣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毒藥。
“你就不怕我毀了許氏嗎？”明天晟見她還這樣執著，立刻生氣地說道，“還是，許千汐，你就當真如此絕情，連一個妥協的理由都不願意給自己嗎？”
他以為，當她出於完全劣勢的時候就會鬆口，讓他去愛她，去守護她，把她重新護在自己的臂彎下。
甚至是，隻要她同意，他會自己就把一切獻到她的腳下。
一個驕傲的人，愛起來卻如此卑微。
他這輩子都很驕傲，在她麵前才會如此被動，如此患得患失。
“不會再有了，明天晟，現在我對你隻有滿滿的厭惡，我當初不是瞎了眼，就是腦子進了水。”許千汐抬腳在明天晟的兩腿之間狠狠一踹，明天晟沒有防備，立刻變了臉色，鬆手護住下麵，許千汐趁機甩開他，直接走出了安全樓梯間。
“許千汐，你別後悔。”明天晟眼看著她離開，咬牙說道，他發誓，一定要讓她哭著到自己的麵前，一定要讓她把今天他最後的折辱給原封不動地受下去，他發誓，一定要得到她，不管用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