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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酒家

  由熟悉路線的顧梭月帶路,以天闕閣總部所在的霧隱山為目標前行的君雪寂,連抄幾路近道,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與其山相隔最近的小城鎮。


  進入鎮中,兩人隨意尋了個小酒館,點了些酒菜,打算稍作休息。


  “來來來!這裏也算是我們老本營掌控的直係城鎮,別看這家酒館麵積不大,隻能搭桌子坐在外頭,但這裏不論是酒水還是菜色都是絕佳的上品!”


  入座後,顧梭月興致勃勃,立刻與君雪寂吹噓起此處的各種好處。


  可坐在他對麵的君雪寂,麵色卻不甚愉快,冷著神色,對前者口中任何說辭,都默不作聲。


  他一直記得,由於中途需要由陸路轉水路好幾次,顧梭月曾幾經勸說他賣掉出永安城時那匹快馬。


  他不清楚後者心裏到底打著什麽算盤,一直不曾做聲,可如此處置,卻還是低估了其執著。


  在某一次嘮叨之時,君雪寂閃神的片刻功夫裏,快馬便被顧梭月騎上脫離了視線,待再看見後者,快馬換成了酒壺,多餘的銀兩則隻字不提。


  而若是隻是如此,他君雪寂也萬不是小氣之人,但後者卻變本加厲,借機將裝著盤纏的口袋奪取,一股腦兒砸在街邊乞丐乞討用的食盆裏!


  縱使再氣惱,又如何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口袋取回?


  作為禍端的顧梭月卻無半點羞愧之意,甚至借了這個由頭,處處教訓他奢侈。此時兩人到達這座小城鎮,也是順勢搭了此地農夫拖糞的——牛車。


  這哪裏是對待副閣主該有的做法?若是步驚鴻本人在此,他們還是如此態度否?


  “這個顧梭月,雖是表麵看起來年齡不大人畜無害,卻不知心裏到底有多少花花腸子。天闕閣之人,當真是防不勝防……”


  君雪寂悶悶地不吭聲,心頭思緒萬千。


  但看到他這番模樣,坐在他對麵的顧梭月卻忍不住調侃起來。


  “誒?副閣主大人?我都說了這麽久了,你怎麽一句話也回應我?這樣很沒禮貌的耶,再這樣下去你回找不到女孩子嫁給你的。”


  君雪寂冷冷地瞥過去,並不說話。


  顧梭月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看著他,注意到他掃過來的淡淡目光,也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也跟著扭過頭,看過去,似乎在尋找君雪寂方才到底在看些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他麵帶認真地左右搖晃著腦袋,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他忽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大叫一聲。


  “我知道了!你是看見美女了所以不理我了是吧?”


  言罷,顧梭月麵上的神情又變了變,笑容中也多了幾分玩味。


  他神秘兮兮地微微側頭,將上半身向前探,頂著一頭飄逸長發的腦袋緩緩湊近君雪寂的麵龐。


  他朝著此時視線的方向努了努嘴,繼而咧嘴一笑,用手肘點了點君雪寂的肩頭。


  “想不到副閣主大人你的眼光還不錯啊!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天闕排名第一的冰美人,給我十兩銀子,我就免費告訴你她的名字和喜好,怎麽樣?很劃算吧!”


  掃了眼顧梭月麵上燦爛無比的笑容,君雪寂伸手,將他的頭摁回了座位上。


  順著他方才示意的位置看過去,視野中的確有一名女子。


  由於顧梭月方才的言語,他下意識先注意女子的麵容。


  而看清之後,君雪寂卻並不覺得其容顏有什麽特別之處。絕色女子他也不是沒見過,這等姿色也隻能算中上而已。


  隻是,第二眼,他卻發覺了一些別的東西。


  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冷?也許有更好的形容詞吧。


  緩緩朝著這邊走來的女子麵上沒有表情,眼神冷若冰霜。


  不同於自己對塵世的冷漠,她更是一種別樣的極致冰冷,隔離外界,整個人少了煙火氣,卻隱隱多了肅殺之意。


  配上一身灰白色的衣裙,理應給人的存在的感覺也變得微妙起來,特意去關注她也需要廢不少心神。


  “喂!看傻了不要緊,可別忽視我剛才說的話!再給我加十兩……不,二十兩!我就幫你攻略她!”


  顧梭月伸出兩根手指頭,信誓旦旦地嚴肅了神情,盯著君雪寂,開口。


  回神,聽清他的話,忍住微微在抽搐的嘴角,深呼吸口氣令自己冷靜下來。君雪寂瞪著顧梭月,言語中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再吵,我就把你的腦袋從脖子上卸下來。”


  “喲喲喲!被我說穿了心事還不讓人做生意了,沒想到我未來要輔佐的副閣主大人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太傲嬌了!”


  “閉嘴!”


  忍無可忍,君雪寂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憤憤地將目光轉向別處。


  再讓他看見某人委屈犯賤的表情,他應該動手了吧?但是留著他還有用……


  再次呼氣,將心頭升起的無名業火消下去。可沒過幾秒鍾,又聽其下一句話在耳邊響起。


  “副閣主大人,恕我直言,我就喜歡看你那一副想弄死我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砰!”


  氣急,瞬間捏碎了一隻酒杯。不顧指間流淌的酒水,君雪寂一甩手,將手中碎片朝著顧梭月盡數投擲而去。


  陶瓷質地的碎片夾雜著君雪寂的些許內力,如刀刃般飛出,擦過的瞬息便將顧梭月的麵頰以及脖頸處劃破了數處。


  險而又險,若是顧梭月將身子移動絲毫,鋒利無比的碎片都將毫不留情地割開他的臉頰,甚至喉嚨。


  但自始至終,他都是神色淡淡,不曾緊張絲毫。


  割傷處泛起血色,甚至有一處有血珠凝聚,成股滑落,他卻仿佛不曾察覺。


  “別觸犯我的底線,不然的話,不管你到底藏著什麽底牌,我都保證,把你的頭割下來喂狗!”


  不理會顧梭月到底如何,君雪寂冷冷地吐出這一句。


  “是是是!你是副閣主,官職比我大,不論你說什麽自然都是對的。像我這種名號都排不上的小角色,隻能屁顛屁顛,倒酒討個好印象。”


  顧梭月滿不在乎,如同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地咧嘴一笑,殷勤地為君雪寂換上另一隻酒杯,斟滿酒。


  “鬧夠了嗎?”


  沒有波瀾的一句話。


  君雪寂抬眼,灰衣女子不知何時到了身側不遠處,也不知是否因為注意力被轉移,他竟不曾察覺到後者的接近。


  “大姐大,別生氣,我就是跟副閣主開個小玩笑,你別介意!副閣主這麽帥氣,全天闕誰敢跟你搶,我顧梭月第一個衝上去替你削他!”


  顧梭月說得一臉正經,仿佛真的發生了這等事情。


  女子對此習以為常,並不理會他的話,將目光轉移到君雪寂身上。


  片刻,移開,轉過身,道。


  “副閣主,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跟你比試一場。”


  對於這般突如其來的挑戰,君雪寂當真有些意外。


  他回想起方才她看過來的那一眼,包含了探究,懷疑,還有,不屑。


  被一個莫約十七歲的單薄少女所不屑?還被挑戰?真是有意思!

  君雪寂冷冷一笑,站起身,回應。


  “自然有。隻不過拜這位顧梭月所賜,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的命可能會丟在這裏。”


  雖然說出這句話並不意味著他將會全力出手擊殺對方,但若是對方本身技藝不精喪了命,他可不會有什麽愧疚之心可言。


  “咦?你們兩個人要在這裏打架有我什麽事情嗎?不過,非要我做收屍工作的話麻煩提前付賬,預約一下,我可是很忙的。”


  故作驚訝地輕呼一聲,顧梭月很快進入“講生意”模式,兩眼放光的盯著兩人。


  隻可惜,兩人並未理會他的言辭。


  似乎有一個無聲約定好的信號發出了,兩人同一動了起來,以顧梭月後知後覺的觀戰,隻能看見兩人猛地跳開,時而相近,又時而分離的身影。


  “真是一言不合就開打,一點都不顧及旁觀者的感受呢,還沒準備好,隻能看見這樣的場麵了,真是掃興啊……”


  悻悻地將目光收回,顧梭月將身子縮了縮,半癱在桌子上,用食指的指腹把玩著酒杯的邊緣。


  “那個就是副閣主嗎?殺戮的味道稍稍有些重,得給他去去。”


  對顧梭月來說極為耳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撇頭看一眼,顧梭月將身子直起一些,姿勢換成單手撐頭。


  “人家性子倔得很,指不定會不會讓你給他去火氣呢,反正這些也不是你管,多說無益。”


  “我就說說怎麽了?好歹我胡蘿卜也是天闕退役的,長老級別的人物。”


  自稱“胡蘿卜”的長者捋了捋花白的長胡須,麵帶驕傲地開口。


  繼而,見顧梭月隻喝酒,不曾理會自己,胡蘿卜轉移了話語。


  “還說我多管閑事,閣中也不曾傳出讓你去接副閣主回總部的消息,本該擔任這個任務的無煙被你騙到哪裏去了?”


  “無煙?你說那個長得特別秀氣的小家夥嗎?讓我想想……”


  聽到這裏,顧梭月挑眉,換了雙手撐頭,似乎認真地思考起來。


  不一會兒,胡蘿卜聽見他幽幽地繼續說下去。


  “無煙啊……好像不久前被我賣到窯子裏去了吧,換上一身女裝,真是個精致的美人兒,能賣好多錢呢!你說是不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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