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見胭脂
葉然隻是靜靜的再想王公公與皇宮的關係,她不知道怎麽和葉曉明說起自己和皇上的交易。畢竟是葉家的藏寶圖,而父親還因此賠上了自己的生命,葉然覺的愧對哥哥,自己如此輕易的就獻了出去。
和李彌筠相握的手讓葉然不再擔心的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該享受時就享受,有人相伴何愁前路。李彌筠總能給葉然安心的柑橘。
“朱少宇,你當真不要我了。”葉然聽到自己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女聲,聲音柔弱卻帶著三分狠戾。
一個涕泣的女子出現在酒樓裏麵,一身如血的紅衣,赫然是曾在葉府做過下人的胭脂。
自從葉曉明中毒,葉然就一直讓丁叔派人尋找著胭脂,沒想到卻在這裏看到了胭脂。
此時,胭脂的妝容已經亂了。瘦削了很多,身上的衣衫隱隱露出肩胛骨。胭脂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樣子,已經有了至少五個月的身孕,想也是那個所謂的朱少宇的孩子,否則胭脂不會這麽不管不顧的找來。
胖子從眾人中站了起來,臉上毫無愧色。他隻是輕蔑的一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懷爺的孩子。”說完,便給伺候在桌邊的奴仆一個眼色。奴才很伶俐的上前拉著胭脂。
一邊高聲說道,“哎呦,這不是紅花樓的胭脂姑娘嗎?怎麽,也對你也算有一夜恩寵,你今日來,卻恩將仇報,你肚子裏麵的孩子想賴給我家爺,也不打聽打聽我家爺是怎樣的出生,豈是你一個青樓女子可以隨便耍無賴的。”朱少宇的奴才說著便把胭脂向後麵退去,下手之重絲毫沒有顧忌這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女子。
胭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得葉然心中一驚。杜元芳小產的經過還曆曆在目,李彌筠感到葉然抓著自己的手一緊。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朱少宇,我以清白之身跟了你,雖然在紅花樓,我也是清倌。豈容你這樣說要就要,說走就走。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胭脂的眼淚鼻涕化作一灘,讓她的麵容看著更加淩亂,引來了茶館眾人的指指點點。
本來這一夥紈絝子弟的誇誇其談已經引得周圍茶客的側耳傾聽,而這一出顯然加重了朱少宇出場的氣場。而葉然則覺的胭脂的話中有詐,胭脂明明和大哥相好過。
他在周圍茶客關注的目光下,挺了挺胸,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陰笑著用手緊緊的捏住胭脂的臉說道,“如果你洗幹淨了或許還有幾分看頭,爺還可以考慮考慮收你入府。隻是如今挺著個肚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不好意思,爺隻要幹淨的女人。”說罷,一個巴掌便衝著胭脂的右臉扇了過去。朱少宇的嘴巴未停,“你個賤貨,敢上茶樓來訛爺,活得不耐煩了。”
隻是葉然比朱少宇出手更快。對胭脂,葉然憐憫過、幫助過、痛恨過,最後隻剩下太多的不解,她不懂胭脂對自己為何有那麽多的怨恨,不解胭脂為何要毒害大哥。
“喲,小娘子是出來路見不平的啊。哥幾個,不是想知道翡翠是什麽滋味麽,和這個小娘子倒是有幾分相像,有些辣呢!”說完,帶頭發出一陣哄笑。
“小姐……”看到葉然的胭脂淚眼朦朧,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朱少宇笑得正歡的時刻,暮然間,一個巴掌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纖纖素手,下手卻沒有半分猶豫“你,你……”對突入起來的巴掌,朱少宇有些反應不過。
葉然輕蔑地一笑,“這樣也算紈絝,比起我當年,你差的太多了”。
不知道何時,李彌筠已經站到了葉然的身邊,還有杜元芳,盡管杜元芳的身體還未複原,但是她想站在葉然的身邊,無論哪裏,有葉然在的地方,總是讓杜元芳感到安心。
看著李彌筠一身青衫,頗有些氣度,但是還是個讀書人的打扮。而杜元芳身穿孝服,她還在給恪親王帶孝。朱少宇的膽子再起,“哼,小娘子,你以為你有人爺就會怕你。書生啊,你最好站邊上,看爺如何收服這兩個小娘子。”
李彌筠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歎,真是紈絝啊!一步向前,擋在了葉然和杜元芳的前麵,不發一語。葉然看著不動聲色的擋在自己麵前的李彌筠,雖然他的身材不夠高大,但是之上能讓自己心安,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默默的為自己遮蔽風雨,葉然的心中充斥著幸福的滋味。
“哥幾個,你看女要俏一身孝,果然是至理名言,那個女子看起來更有味道啊。隻是這個書生是要硬抗啊,英雄救雙美,咱們讓他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命。”話語中帶著痞意,等話說完,便給了周圍的子弟一個手勢,朱少宇身旁的華服公子們便紛紛給自家的奴才們下命令,紛紛想著來巴結一二。
在華服公子之中,唯獨一個公子沒有動,論穿著,他身著粗布衣衫,顯然不同於這些貴族大家的子弟,更像是出自平民之家。比起身旁的那些個雙眼烏青,常年泡在酒色之中的紈絝來說,他的身上有一種書香氣質,與眾不同,舉止之間,不阿諛奉承,也不妄自菲薄,自由一番氣度。
葉然覺的這個男子頗為眼熟,隻是此時奴才們紛紛而上,葉然已經顧不得再多想,畢竟李彌筠一個抵擋,葉然心中有些擔心。雖然知道李彌筠也有些功夫,但是和李彌筠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時候有侍衛相伴,用不著李彌筠親自出手,而此時李彌筠孤身一人,葉然害怕他力敵不過,反而受傷。
雖然李彌筠一介書生,但是自小伴讀,身手也在大內侍衛的教導下練了出來。幾個回合,這些個奴才便全部被跌倒在地。尤其大多數還是別的公子哥的貼身小廝,不是自家公子的事情,他們也不願多出力氣,隻是借著機會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仿佛受了很重的傷似的。
葉然看到李彌筠如此輕鬆地應對這種場麵,也就不再擔心,細細地看著地上的奴才們各種表演,臉上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想著李彌筠教訓人從不手軟,葉然隻是按捺著性子,等著看胖子惡少的熱鬧。
“哼哼,你等著!朱可,我們走。”叫著自家的奴才,朱少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然,便急急忙忙的向茶館外麵走去。
而李彌筠卻不放過朱少宇,這樣放他離開,豈不是太過容易了,他剛才對也葉然的詆毀句句在耳。
“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吧!”李彌筠的聲音幹淨清晰,在茶樓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