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噩耗
前些天張哲輝在太平洋服飾店門口焚燒衣服時,徐怡恰巧在場。以前徐怡從來沒正眼瞧看張哲輝,沒想到,家庭沒背景,又沒什麽能力的張哲輝,居然這麽有錢了。
??看走眼了。
??早知道張哲輝現在能賺這麽多錢,當初徐怡就答應跟他交往了。
??隻可惜流年不在,不過,張哲輝現在還沒有結婚,這是個機會。至於家裏那位,徐怡從來沒考慮過他,大不了一拍兩散,離婚唄!反正沒生小孩兒,辦個離婚證多簡單的事兒。
??張哲輝不知道徐怡心裏所想,隻覺得她今天有些過於熱情,與上次藥店門前的冷淡截然不同。張哲輝端起酒杯,跟徐怡又幹了個。
??兩人纏在一塊,絲毫沒察覺到對麵的沙發上,李江泉投來憤怒的目光。他起身將音樂聲音調到最低,抓著話筒,臉上橫肉擠成一團,蔑笑道。“大家安靜一下,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呆子給我們唱一首歌吧!”
??前不久,李江泉榮升局長,正是意氣風發時。像張哲輝這種軟弱無用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他同學,居然敢跟自己爭女人。高中的時候,李江泉添著臉跟徐怡表白過,被徐怡嚴詞拒絕。
??今晚來之前,李江泉就藏了心思,打算在酒席上把徐怡灌醉,然後拖上車,找個酒店瘋狂縱欲一晚。本來跳舞跳的好好的,摸的也挺爽,徐怡卻一把將他推開,去陪張哲輝了。
??張哲輝那點比自己強?
??賤女人,待會兒灌醉了,非得扒了你不可。
??“是啊!呆子唱一個唄!”
??“泉哥叫你唱,就快點唱吧!”
??“估計他隻會唱世上隻有媽媽好,哈哈哈!”
??呆子是張哲輝高中念書時,李江泉他們給他取的外號。那會兒張哲輝天天在教室念書,基本沒出去玩過,不知道有多認真。可是每次考試成績下來,張哲輝的成績,每次都在倒數第三名上下浮動。
??語文和曆史的成績相對而言會好一些。
??麵對眾人的調侃,張哲輝選擇視若無睹。放在一個月以前,張哲輝或許會臉紅脖子粗,跟他們好好理論,顯擺一番。自從達到煉體後期之後,張哲輝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似乎跳脫了紅塵,世外高人般,懶得跟這些庸人做毫無意義的爭執。
??螞蟻挑釁大象,大象是不會跟螞蟻計較的,因為大象隻會一腳踩過去,至於螞蟻是生是死,那就是它自己的事了。
??沒了音樂,也就沒有玩骰子的氣氛。
??張哲輝靠在沙發上,掏出白狼,摸出一支點燃。半眯著眼,似乎在享受重金屬帶來的充實感,全然不顧李江泉噴火的眼神。
??“喂!呆子,泉哥叫你唱歌你是沒聽到還是耳朵聾了?”
??“我看著煞筆就是皮癢,欠抽。”
??“嗤!白狼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不知道丟人。”
??張哲輝五音還算健全,但真心沒唱過歌,李江泉擺明是要他出糗。依張哲輝看,這同學聚會不聚也罷,一點意思都沒有。以前,雖說也不常在一塊玩,但杵在一塊時,多少還能聊上兩句。
??那時候多純真啊!
??再看看現在,一個個全都戴著有色眼鏡,像李江泉發展不錯,當了局長,立馬一堆人搶著去拍馬屁。反之,像張哲輝穿著簡樸,抽的是七塊錢的廉價香煙,除了徐怡之外,從張哲輝進門到現在,就沒人搭理過他。
??大家都在相互攀比,時間有限,哪裏人浪費時間跟張哲輝搭訕。
??徐怡知道張哲輝在外邊賺不少錢,但不知道張哲輝具體有多少,她輕輕拉了拉張哲輝臂膀,勸說道。“隨便唱一首吧!李江泉現在是東臨縣的局長,你今天不給他麵子,遲早他會給你下絆子的。”
??張哲輝苦笑著搖了搖頭,早知道就不該來參加什麽同學聚會了。“抱歉各位,我是鄉下人,沒在ktv玩過幾次,真心不會唱,見諒哈!”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徐怡,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玩盡興點,拜拜!”
??“喲!”
??李江泉陰陽怪氣道。“輝哥業務挺忙啊?剛來一會兒就走?不再玩玩啊?大老板就是比較繁忙啊!”李江泉好一陣羞辱,惹得眾人哄笑。“輝哥,你開奔馳來了沒?要是沒開車來,小弟送送您?”
??李江泉眼中的輕蔑,張哲輝怎麽會看不出來,他擺了擺手。“不敢勞煩泉哥,我去外麵坐摩的回去隻要十五塊錢,走了!”
??反正日後跟他們也沒過多的交際,完全沒必要鬧的不愉快。
??“廢物。”
??“孬種!”
??條件清苦,房間不夠,王鳳在張家住到過年後,就回縣城去了。
??令人詫異的是,幾天相處下來,同病相憐的鍾倩和林曉霞,關係十分要好,兩人現在都以姐妹相稱。在接觸過程中,林曉霞可以看得出,鍾倩看張哲輝的眼神,夾著的濃濃的愛慕之情。
??兩人相互吐露過心聲,林曉霞一開始還以為張哲輝心裏的那個女孩兒是鍾倩,有一陣子黯然心傷。鍾倩那麽優秀,是大城市的女孩兒,體貼溫柔,善解人意。
??與鍾倩相比,林曉霞不覺矮了一截。
??女人是敏感的動物。
??聽到林曉霞說張哲輝心裏住著她的時候,鍾倩第一反應,就是劉西西。兩人曾經接觸過一段時間,一向看不起男人的劉西西,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張哲輝。現在看來,張哲輝對劉西西也是心有所屬。
??顯而易見的是,劉西西的爸媽不可能允許他們兩人在一起。
??想到這,鍾倩暗地裏有些高興,與劉西西父母相比,鍾老是大力讚同鍾倩追求張哲輝。為了孫女的愛情,鍾老可是拖著虛弱的身子,從四九城千裏迢迢趕到張家山來。
??“霞霞,倩倩,想吃甘蔗不?”
??張哲輝剛從村長那邊回來,已經答應張老禿,同意撥一百萬給他,讓張老禿初五動工修路。張老禿原本不抱有什麽希望,因為張哲輝的大姐夫胖子沒在,等張哲輝給村上財務化過去一百萬時,幾人才幡然醒悟。
??敢情張哲輝才是大頭啊!他們一直把胖子當做攻克的目標,卻沒曾想丟了西瓜揀芝麻。拿到錢後,幾個村幹部樂不籠嘴,合計著初五去哪裏請挖土機和建築工,商量著這筆錢該怎麽花,才能多扣下來一點,揣進他們自個兒腰包。
??付過錢後,張哲輝呆在那沒什麽意思,就先回來了。在家閑著無聊,想去刨點甘蔗回來啃。入冬後,家人就在田埂挖了個坑,把甘蔗埋土裏,不容易壞。來年還種的話,可以做種。
??“姍姍,跟哥一塊去挖甘蔗吧!”
??姍姍剛洗了頭,正拿著吹風機吹頭發。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穿上後來買的新衣後,張珊珊俊俏不少,水靈靈的山裏妹子,皮膚水嫩光滑。一頭烏發紮成兩個小辮子,峭立兩旁。
??價值近千塊錢的新衣裳,光鮮亮麗,將張珊珊剛發育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比起城市裏的小姑娘,也不遑多讓,顯得更加秀麗,可愛。
??張珊珊吐了吐舌頭,俏皮道。“不去,人家剛剛洗好頭穿好新衣服,你就叫我去挖甘蔗,一會兒又得弄髒了。哥你一個人推板車自己去吧!多弄點回來哈!明天家裏會來好多親戚。”
??林曉霞掩嘴偷笑,張有田陳細英夫婦偏愛兒子,一般家裏的活都是張珊珊一手包辦。林曉霞到張家後,兩人都是爭著活幹的,很少見張珊珊會拒絕不幹活。
??頭發髒了可以再洗,反正晚上要洗澡的。衣服髒了,沒幾天不會幹。張珊珊好不容易終於舍得穿新衣服了,哪裏舍得剛穿就弄髒?“我陪你一塊去吧!反正閑在家裏也沒事。”
??“我也去。”
??鍾倩狐疑道。“輝哥,甘蔗是長在地下麵的啊?我一直以為甘蔗是長在地上的呢!帶我一塊去看看咯!”
??“噗嗤!”
??張珊珊笑的差點沒喘過氣來,伸出大拇指。“倩倩姐,你真的是太可愛了,樂死我了。我大姨的女兒表姐嫁到上海,婆婆家裏挺有錢的,到了暑假的時候,我表姐說想回娘家玩幾天,順便幫大姨摘花生。我表姐的婆婆煞有其事,語重心長跟我表姐說,回家去要注意安全,摘花生的時候別爬太高了。敢情她老人家以為花生是長在大樹上麵的,哈哈哈!”
??張珊珊眼淚都笑出來了。
??鍾倩羞的滿麵通紅,怯怯道。“人家知道花生不是長在樹上的。”
??鍾倩沒在鄉下待過,張哲輝能理解,但她傻的這麽可愛,實在忍俊不禁。
??林曉霞就像顧家的小媳婦,很是自然到豬圈旁把板車推了出來,“是不是想到一會兒有甘蔗吃了,都這麽開心呐!”
??“沒有。”
??張哲輝上前接過板車,“我來拉,姑娘們都上車吧!哥開車載你們去地裏。”
??地頭,梗右角有一塊高高隆起的地方,上麵鋪滿了稻草。張哲輝用鐵耙將稻草剝開,然後挖開一個洞口,再卷起袖子,將一層甘蔗葉子扒開後。一根根甘蔗就跳入眼簾,這樣碩大的一個甘蔗,現在在街上沒八塊錢拿不下來。
??過年的時候,跟朋友聊天吃甘蔗是一種享受。
??張哲輝貪吃,拔出來一根後,拿到河邊略為洗了一下,就坐在田埂先啃了起來。“唔!真甜,你們來點不?”
??現在黑心的商販越來越多,為了盈利,他們什麽事兒都幹的出來。馬克思說過,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家就蠢蠢欲動。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潤,資本家就忘乎所以。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們連絞刑架都不怕了。
??記得去年,有一次撿了個不小的漏,張哲輝特意去買了個西瓜,慶祝下。花了近三十塊錢,買回來的西瓜根本不能吃,剖開後,囊紅子黑,好不漂亮。但是吃到嘴裏的味道,差點沒讓人吐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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