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姐夫胖子
“不了，謝謝姐夫。”
??抽煙這東西，就跟小時候看見別的小孩吃零食一樣，見胖子抽上了，張哲輝也禁不住摸出七塊錢的白狼，叼上一根，點燃。
??林曉霞不喜歡男人抽煙，看了張哲輝一眼，嘴唇蠕動著沒說話。搖下車窗，看著窗外，思緒飛到縣城，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離開後，媽媽是不是很傷心。至於她的父親，林曉霞對他是死心了，談不上半點感情。
??為了賭博，連女兒都能賣的男人，根本不配做父親。
??“嘶！”
??胖子狠吸了一口，暗歎張哲輝這小子還真是好命，給他娶到這麽漂亮的小媳婦，實在讓人嫉妒。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像張哲輝這種沒錢的男人，守得住這麽漂亮的媳婦嘛？遲早得跟人跑了。
??胖子覺得自己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他抬起高傲的頭顱，以老一輩的口吻，教育道。“小輝啊！你現在在做什麽？一年賺不少錢吧？娶老婆了，就得收心，好好工作，努力賺錢。等以後攢錢了，在縣裏買一套房子，有機會的話，這輩子也買部車子開開。”
??“嘭！”
??說話時，車子地盤又是磕碰到爛泥路上的大石塊，胖子臉上橫肉一抽，不無肉疼。可要他拿出二三十萬讚助修路，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媽的，這破地方，死活不修路。”
??若不是老婆爹媽在村子，老婆硬要回來，他一輩子都懶得回張家山一次，每次回來都得花不少錢去修車。
??不開車回來肯定不行的，他這麽有錢的大老板，出門不開車怎麽行？
??對於胖子眼中的輕蔑，張哲輝當做沒看到。“還行吧！賺點飯錢。姐夫，在村前小賣部停一下，我買點東西。”第一次去嶽父家，多少總得帶動東西去吧！
??“買什麽？”
??村前小賣部是村長女兒在這開的，村長女兒叫小蘭，也是嫁給同村的，像他們這樣的夫妻，在村子有好幾對。張哲輝真不知道這是什麽習俗，換做是他可接受不了。
??大家同在一塊長大，相互間熟的不能在熟了，怎麽下得了手？
??“喲！是小輝回來啦！好些年沒回家，聽說在外邊賺不少錢吧？”小時候，不分男女，大家常在一塊玩耍。張小蘭跟張哲輝同齡，有一次兩人還玩過過家家呢！
??“還好啦！”
??自從去外邊念書後，張哲輝就很少回家，特別是聽說張小蘭嫁人後，就再沒找她玩過，以免尷尬。“給我拿三條中華，另外最貴的酒，也拿兩瓶吧！”頭一次去嶽父嶽母家，張哲輝不知道買什麽好，在店子裏，隨手拿了不少東西。
??什麽幹果，荔枝，亂七八糟的年貨，買了幾十件，幾乎把小賣部給搬空了。車子後備箱塞得滿滿都是，在胖子訝然的目光中，張哲輝掏出近三十張紅頭付了錢，在張小蘭酸溜溜的目光中，上車飛馳而去。
??“不用買這麽多東西的。”
??林曉霞心裏很感動，雖然她不喜歡父親，可張哲輝能買這麽東西當做見麵禮，說明在他心中還是很在意兩個老人，等同於在意林曉霞。
??“沒事，花不了多少錢。”
??張哲輝擺了擺手，然後從塑料袋裏摸出條中華塞給胖子。“姐夫，這條煙您先拿去抽著吧！我抽白狼習慣了。”
??“嗬嗬！”
??胖子悻悻接過價值近六百多塊錢一條的中華，臉上雖掛著笑，心裏卻很不舒服，納悶著，這小子這兩年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一年能賺多少錢，出門在外，打工不容易吧？一下花三千塊錢，不心疼啊？
??見張哲輝沒什麽異樣，胖子心頭冷笑。“還挺能裝。”
??現在農村小孩兒不都那樣，在外邊千把塊錢一個月，省吃儉用，平時連瓶礦泉水都不舍得喝。然後回家過年時，個頂個的好煙，個個抽的都是中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都是大老板，在外麵過的不知道多瀟灑呢！
??胖子習慣了，在漂亮媳婦麵前，是的好好充胖子。
??“小輝啊！”
??胖子抬起高傲的頭顱，像領導下來審視般，以上級蒞臨下屬單位的口吻，詢問道。“打算什麽時候買個車子啊？你看過年這街上打個車多不容易，冒著雨，吹著風，在街上站個把小時，擠公交車又丟人，又不舒服是吧！”
??“是挺不方便的。”
??昨天打車回家，張哲輝是深有體會，若不是達到煉體後期，昨天還真就被他們給敲詐了。“明年吧！明年過去四九城，就先去弄個駕照，買個車子開開。”
??“哦！嗬嗬！”
??胖子抬頭在後視鏡中偷偷瞟了林曉霞一眼，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歡，這麽嬌媚的女孩兒，又是生的如此可愛。這等美女，自己怎麽就沒碰到？早知道晚結婚幾年多好。“在四九城過的還好吧？平常別太省，你現在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該吃就得吃，別苦了自己，沒錢回家省著點花就是，有困難你找姐夫，看你現在瘦的。”
??聽著像是關切，卻帶著濃厚的諷刺。
??說白了，胖子是叫他回家別裝幣，裝幣得花不少錢，小騷年賺點錢不容易，沒事學人得瑟啥？
??“嗯！”
??張哲輝點了點頭，不在言語。他實在沒興趣在跟胖子交談下去，在古玩界混了幾年，在傻的人都成精了，胖子那點小心思，張哲輝豈能不知？還有困難找他，上次父親幫忙朝他借錢，他怎麽不說這話？
??胖子見張哲輝不作言語，也沒心思再說下去，隻是仍舊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後車鏡。鏡子裏，宛如仙女般的林曉霞，小手撐著腦袋，看向車外，眉宇間似乎暗藏著諸多心思。
??實在令人惋惜啊！
??這麽漂亮的女人，怎麽就嫁給張哲輝這個小子。
??“停車，快停車。”
??車子剛駛入東臨縣十字街，林曉霞突然喊了起來，神色焦急不安，不等車子停穩，打開車窗就跳了出去。“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爸，你沒事吧？”
??過年前後，東臨縣熱鬧非凡，不少遊子回家，帶著另一半，或是爹媽。在年前到東臨縣大肆采購一番，勞累了一年，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切身體會一把身為消費者的歡樂。
??十字街往前步行不足百米，就是農貿市場，是東臨縣最為熱鬧的地方。街道邊，停靠著一輛暗黃色的的士車，車牌號碼為3748，是林曉霞父親，林勇的車子。
??林曉霞對這個車牌號再熟悉不過。
??的士車側邊，一圈人圍成一圈，從縫隙中看去，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正被三個黃毛小子圍成一圈痛扁。
??那中年人不是林勇還能是誰？他躺在地上，弓著身子，抱著頭，任由三個黃毛肆意踐踏。
??林勇習慣了。
??早上，他出門載了個小青年，個子瘦弱。車子剛發動，林勇就要漲價，開口就是雙倍打車費。對方不同意想下車，林勇沒理睬，要下車可以，先把打車錢給了再走不遲。
??那小青年無奈之下，隻好答應林勇的要求，然後用手機聯係好兩個朋友，在十字街等待。
??故而，就發生這麽一幕。
??“別打了，你們都別打了。”
??林曉霞帶著哭腔，將一個小青年推開，然後幹脆撲在林勇身上，抱著林勇。任由小青年拳腳揮在她嬌弱的身軀上，父親再可恨也是父親。
??“嘭！”
??張哲輝衝下車，輕而易舉將三個小青年撂倒。“大白天，動手打人，你們就不怕進號子？”
??其中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摸出電話，看樣子是要呼朋喚友的意思。“進號子，搞笑，他在車上敲詐我朋友，就不怕蹲號子啊？有種你報警唄！敢不敢？你不敢我替你報。”
??這三人是未成年，打架鬥毆就算鬧到局子，頂多就被教育批評下，不用一天就可以放出來。可林勇敲詐勒索就嚴重多了，車子扣分停牌事小，事情鬧大了，把林勇以前做過的事情，全翻出來，判十年都夠了。
??“小爺，求求你，別報警，別報警啊！”
??林勇撲上前，躲過小青年手中的手機，苦苦哀求著。“我已經讓你們打了一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喲！當著大家的麵，就開始搶手機了？”
??黃毛占著理，絲毫不做退讓。“就這麽算了？要不是我兄弟發信息過來，我們恰好在這邊，我兄弟不就給你敲詐成功了？”黃毛又指著張哲輝，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懼色，又故作囂張道。“再說這家夥剛剛揍了我們一頓，我感覺頭都快爆炸了，天知道有沒有被打出腦震蕩，我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還有肚子也痛，絞痛的跟被刀子割了一樣。”
??其他兩人也紛紛學模學樣，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受不了，擺明了是耍無賴。張哲輝沒怎麽揍他們，隻是上前將他們推開而已。
??“是你？”
??張哲輝沒有去搭理那三個小屁孩，不就是訛點錢嘛！大不了賠他們點錢就是了。讓他驚詫的是，身前這個未來的嶽父，居然是昨天在泥濘小道跟紅下巴和柳有望一柄敲詐他的林勇……
??細細一想，除了林勇，恐怕東臨縣也沒幾人會幹出這種事兒來。張哲輝著實無語，摸索著找錢包，準備賠點錢了事兒。大過年的，在街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多不好。
??胖子擠進人群，然後不慌不忙，摸出包中華。是張哲輝剛剛送他的，抽出一支叼在嘴裏點燃，掃了一眼那幾個小青年，輕描淡寫道。“賣我個麵子，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看在林曉霞的麵子上，胖子才會這麽主動，以他的性子，倘若被打的人是張哲輝，他不一定會上前勸阻。
??“賣你個麵子？你算個屁啊！”
??小青年可不吃這一套，開口閉口就是要錢，不給錢這事沒了。弄的胖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些小青年壓根不認識他，都是在外地打工回來的人，縣城有什麽勢力，他們知道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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