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叫小姐
“嘟嘟嘟！”
??“錢，錢總等等我……”
??夜幕降臨，車子回到大寶齋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小唐。”
??錢誌高親手搬著大石頭，衝進店鋪。“小唐過來。”
??唐小婉怯怯走上前來，看著氣喘籲籲的錢誌高，詫道。“錢總您叫我？”
??連楊德成的楊記古玩都有切割機，他大寶齋這麽大的店鋪又怎麽會沒有。一般切石的人，大多數都是男人，而大寶齋除了陳建國，錢誌高和張哲輝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女孩兒。
??負責切割的是唐小婉，漂亮的女孩兒往往比較討喜，客人們要是切漲了，心裏頭一高興，隨隨便便甩出一疊錢，能給店鋪增長不少利潤。當然，她們的抽成也不少。“快，快把它切開，小心點。”
??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累的，錢誌高手心手背全是汗。
??楊德成沒有離開，跟陳建國杵在一塊，準備著看張哲輝的笑話。
??張哲輝倒是滿不在意，石頭已經交給錢誌高了，切出來是什麽東西都與他無關。他搬來張椅子，坐在角落裏，摸出七塊錢的白狼，刁在嘴裏，不急著點燃。
??“滋滋滋！”
??馬上要下班了，累了一天，唐小婉沒什麽精神。這種石頭，一般都是一刀切，裏麵不可能有什麽東西，也不知道錢誌高有什麽好激動的。
??眼皮耷拉著，唐小婉快睡著了似的。在古玩店鋪上班，工資是挺高，但也特別累，穿著高跟鞋，一站就是一天。
??兩千萬啊！
??要是換別人跟他說這石頭值兩千萬，錢誌高沒準兒會抽他一巴掌，問問他睡醒了沒有。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大石頭，手指拽成一團，掐進肉裏。錢誌高愣是沒眨下眼，深怕一恍惚，他的兩千萬就會沒了。
??這幾年年景不錯，他才賺了點錢。連房子，車子，店鋪這些一塊加起來，滿打滿算，錢誌高手裏也隻不過四千萬左右。假如，這個石頭真的能值兩千萬，那他的財產一下就膨脹了一大半，錢誌高怎能不歡喜？
??最為主要的是自己真的撿回來一棵搖錢樹了，隻要把張哲輝牢牢抓在手裏，搖一搖，還不財源滾滾啊！
??老板在一邊盯著，唐小婉就算在犯困，也得打起精神來，細細切割。很快，磨盤大小的石頭，大半個不規則石料被切開，裏麵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石頭逐漸變得小塊，錢誌高麵目猙獰，心沉如山，張哲輝這小子，不會是故意戲耍老子吧？
??陳建國樂嗬嗬倒來一杯茶水，遞給錢誌高和楊德成。
??天色不早了，要不是想看錢誌高發飆，張哲輝被訓，楊德成早捧著鬆子觀音回店鋪了。餓了一整天，嘴唇發裂，肚子直貼後背。
??楊德成端著茶水，正仰頭往嘴裏送。
??“綠了綠了。”
??錢誌高突然鬼叫一聲，拍著大腿大喊。“哈哈哈！小唐小心點切，耽誤點時間，明天放你一天假。”
??“好叻！”
??石頭側麵露出一大片的翠綠，皇冠綠，綠色濃豔，色調均勻，透明度高，底子像玻璃般純淨，這絕對是最上好的品種。唐小婉甜甜應了聲，小心翼翼打磨著石頭，她在大寶齋切了兩年多了，還從來沒在這麽大的石頭裏，切出這麽翠的翡翠。
??翡翠翡翠，越翠越貴。
??錢誌高笑意更濃，轉頭尋找張哲輝時，看到他嘴裏叼著根煙沒點燃。立馬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嬉皮笑臉湊上前來。“小張，來，我給你點煙。”他兩眼直勾勾一直盯著切割機上的大石頭，那一片濃的跟液體般，像是會流動的翠綠，實在太耀眼了。“出來了，出來啦！哈哈哈！”
??看著眼前砧板大的翡翠毛料，錢誌高興奮的手舞足蹈，那一層層贅肉，不住的抖動著，脂肪在跳舞。
??“寶貝，我愛死你了！”
??錢誌高摟著張哲輝，嘟著兩片肥厚的嘴唇，就要吻下來。嚇得張哲輝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忙推開錢誌高，尷尬道。“錢，錢總，我性取向正常。”
??一旁唐小婉，掩嘴輕笑，在燈光的映射下，徒添幾分姿色。張哲輝怔怔愣了片刻，眼睛都看直了。唐小婉穿著一套淡雅無袖旗袍，白色的底，梅紅葉綠，清秀而聖潔。豐滿的雙峰，被勾勒的更加完美，渾圓緊湊的翹臀，散發著野性的誘惑。旗袍顯然是經過設計的，融合了古代古典風韻和現代的時尚原理，將唐小婉的身材承托的更加修長。
??錢誌高從錢包裏摸出一疊錢，數都沒數，硬塞給唐小婉。“小唐，把東西收好了，這些錢你拿著，明天你休息一天吧！”然後，拽著張哲輝，豪氣衝天。“走，哥今天高興，帶張老弟一塊出去喝兩杯。老陳，老楊你們也一塊來。”
??兩人對視一眼，陳建國長籲了一口氣，搖頭歎息道。“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不佩服都不行啊！老楊，一塊去喝一杯吧？”
??楊德成滿眼都是綠，綠油油的有點嚇人。
??這個價值兩千萬的大石頭，先前被人隨意丟在山上，為什麽自己沒有發現？兩千萬啊！楊德成恨不得戳瞎自己雙眼，時光能夠倒流就好了，死活也得把這塊石頭抱回家。“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楊德成咽了咽口水，“我店裏還有點事兒，下次有空，我再擺一桌，請錢總喝幾杯。”與這塊翡翠相比，楊德成真想把懷裏抱著的送子觀音丟遠一點。
??臨走前，楊德成掃了張哲輝一眼，他發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小子了。以前他兢兢業業跟在自己身邊幹活兒，悶聲不響，沒發現有什麽優點。怎麽……早知道他這麽能耐，楊德成打死也不舍得去坑他。
??都怪自己，要是現在張哲輝還跟著自己，這兩千萬不就是自己的了？楊德成後悔莫及，悔自己沒能發覺張哲輝的才能，好好利用他為自己謀取利益。
??楊德成最恨不得見張哲輝撿漏，他每一次撿漏，楊德成這心裏，跟被刀子割了一般，難受的要死。
??從頭到尾，張哲輝沒正眼看楊德成一眼，但他卻一直在注意他臉上的變化。楊德成越是不爽，張哲輝就更是開心，他就喜歡看他憋屈，難受的樣子。
??雖說張哲輝以前就不怎麽喜歡他，但至少對他極為信任。五十萬啊！牽連著張哲輝一家人的性命，楊德成他怎麽就下得了手？不管怎麽說，張哲輝也是他的徒弟。
??等著吧！這才剛剛開始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切身體會痛苦，絕望的滋味，張哲輝堅信，那一天不會太久。
??ktv，豪華包廂。
??錢誌高扯著破鑼嗓子，抓著麥克風，抖動著身上贅肉，咆哮。“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然後，又清了清嗓子，換成假音，聲音尖銳。“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
??看著錢誌高盡情搖擺的身軀，張哲輝真是哭笑不得，像他這樣的嗓音，去街上吼上一兩聲，絕對能釀造出一場災難。瞧他這副得瑟樣，張哲輝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就藏起來了。
??哎！愁死了。
??那麽大一塊上好翡翠，流露到市場，絕對是搶手貨。
??路上，眾人抵不住肚子餓，在大排檔先搓了一頓。陳建國說了，那塊翡翠單單賣毛料的話，炒作的好，最起碼能賣到兩千三五百萬。如果請師父做成成品，利潤更要高的嚇人，賣一億也不是不無可能，隻是時間要長不少。
??思考再三，錢誌高還是決定賣毛料。吃完飯後，他就急急把陳建國趕回店鋪，給翡翠拍幾張照片，再叫他明天一早把那些照片送到各大珠寶公司，準備舉行個小型拍賣。
??這個世界不缺有錢人，就缺這種上好品種的天然寶貝，照片一出手，立馬會有人來哄搶。錢誌高一點也不擔心銷售的問題。這塊翡翠，沒花一毛本錢，賣一塊錢都賺。當然，他會把翡翠的價值炒到最高。
??特大包廂裏，空間極大，就他們倆個人，顯得有點孤零零的感覺。“小張，別光顧著吃啊！會唱什麽你自己去點，多悶啊！”
??“不用了，錢總你唱吧！我坐這吃點東西就成。”
??張哲輝擺了擺手，深怕錢誌高離他太近，包廂裏就他兩個人，錢誌高性取向不太正常。萬一……張哲輝還是個未****的雛鳥呢！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給一個老男人。
??一個人唱歌一個人聽多沒勁？
??見張哲輝一個人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吃果盤，錢誌高以為他給自己賺了這麽多錢，他一分沒落著，心裏不高興呢！
??錢誌高丟了話筒，抓了一瓶啤酒，坐在張哲輝一旁。咧嘴露出一排大黃牙，嘿嘿笑道。“小張啊！你這次幹的不錯，錢哥沒錯看你。這樣，等翡翠賣出去後，錢哥轉給你一千萬成不？另外你那鐲子九十萬，一一筆勾銷。”
??“錢總……”
??錢誌高厲聲喝止。“別扯其他的，這一千萬，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必須拿著。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錢誌高。”一千萬啊！錢誌高也很心痛，但他心裏清楚，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必須把張哲輝牢牢抓在手裏。況且，他一分本錢沒花，扣除張哲輝的一千萬，錢誌高也能落到一千多萬。
??錢誌高提著酒瓶，“小張，以後你也別老叫我錢總錢總，要是看得起我這個大老粗，叫我一聲哥就成。來，咱哥兩兒走個。”
??兩人碰了一杯，錢誌高拍了拍張哲輝的肩膀，起身道。“張老弟，等過幾天我帶你去玩一筆大的。跟著我錢誌高，你保管放心大膽的幹就好，錢哥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錢哥！”
??一千萬啊！總算擺脫窮人的帽子了，張哲輝喜形於色。有了這一千萬，今年總算可以大大方方回家過年了。去縣城給爹媽買一塊地皮，建一棟樓，再買上兩間店麵，這輩子二老都衣食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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