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塵往事
黑袍老者消失以後，一個幾近透明的白袍老者便出現在了柳柳麵前。
“你的情況看起來不怎麽好”柳柳麵無表情地看著白袍老者，毫無同情之心。
白袍老者明白是眼前這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救了自己，心裏滿是感激。
自從百年前封印傳送通道的陣法被解除，自己便在不知覺中逐漸被魔化，等到自己察覺時，卻為時已晚，導致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甚至親手殺了自己的伴侶。
百年間，自己為了防止被徹底魔化，不惜消耗靈魂力量以防止犯下滔天大罪。還好就當自己即將消散時，眼前的小姑娘救了自己，不然……
“無礙，老宿本就已油盡燈枯了，還多虧了尊者幫我除去了被魔化的靈心，不然老宿死不瞑目，也愧對天絕大陸啊！”白袍老者說著雙手抱拳，向柳柳鞠躬感謝道。
“沒什麽，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你不必道謝。”雖然這樣說，但柳柳也沒有阻止老者的行禮，因為她受得起。
檬檬知道小姐要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於是自行帶著兩隻妖獸搜刮起了這裏的奇珍異寶。檬檬和林風林鄂等人在搜刮了這裏的奇珍異寶後，便回到了柳柳身邊。
老者見此未曾說什麽。
將裝著寶物的納戒接過來後，柳柳看著眼前的老者問道：“五大陸並沒有魔的存在，據記載魔在數十萬年之前被百族打敗後，全體退入了數個大大小小的秘境中，最終被各族強者封印了出口，至今都沒聽說那個大陸有魔的蹤跡，你是如何被魔化的？”
想起當初的一切，白袍老者就難以言語，雙眼中透露著無法言語的悲傷和後悔。
輕歎一聲，老者看著周圍的一切，慢慢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誕生之地本不是白玉國，千年前天峽穀穀主在外出遊，曾在南野國呆過一段時間，在那期間我化為人形結識了天峽穀穀主的愛寵蓮蓉，並與她相戀。之後我請求跟隨穀主，穀主同意了，並且將蓮蓉嫁於我。”回憶到這，老者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以及初戀的羞澀。
柳柳幾人沒有打斷老者的回憶，靜靜地聽著他的故事。
“回穀後，我們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穀主身邊隻有蓮蓉一人，因此一直將她視為女兒，對我也是傾囊相授，我曾經不明白穀主實力強大，卻為何一直守在這？我問過，穀主每次都長歎一聲搖搖頭什麽也不說，直到五百年前的一天，穀主深受重傷從外麵回來，當時穀主將我和蓮蓉叫到身前，說不要追問他的死。讓我們發誓守在穀中，別讓人入穀，保護穀中的傳送陣別讓外人知道並打開，最後連說了三聲切記、切記、切記，便走了。”悲傷再次爬上了老者的臉頰。
“你的魔化跟傳送通道有關？”柳柳問道。
透明的靈魂仿佛無力了一般，從空中飄到樹下，背靠著樹根閉眼呢喃道：“是的，我為什麽不聽從穀主的命令呢？都是我的錯”
隔了一會，又繼續說：“這件事發什麽在一百多年前，我的妻子生性活潑，十分喜歡熱鬧的場麵。可是穀主說不能離開，所以為了讓蓮蓉開心，我便建立了天峽交易所，也就是如今的百鬼夜市。十幾年時間，來此交易的人越來越多，大人物也越來越多。終於，禍害來了。”
“你們有感覺過絕望嗎？那時我結識了一個知己好友，我們每天喝酒聊天，從詩詞歌賦到武學法術，可是，我卻不知我這所謂的好友就是披著羊皮的狼。那天，他將我灌醉，正準備打開傳送陣的通道時，被酒醒尋找他的我打傷後逃走。封印雖沒被打開，但卻裂開了一道縫，我用了一天一夜才將其處理好，可是我卻不知何時被縫隙中的一縷魔氣進入了我的體內。當我回去時，發現.……發現……”
說到此，老者再也說不下去了，哽咽的聲音怎麽也止不住，好似眼淚的東西從眼角滑落。
好久以後老者才整理好情緒，繼續說到：“等我回去找我妻子時，才發現她已奄奄一息，她被那個卑鄙小人給侮辱了。我強忍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將蓮蓉救回後，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微微緩解她的情緒，因此忽略了我自身的變化。等到蓮蓉放下後，我才驚覺自己的變化，可惜以為時過晚，我開始控製不住自己了，最終在一次失控時，我，我親手殺死蓮蓉，嗚嗚嗚，我好恨，好恨啊！”
等老者情緒再次平靜下來，柳柳才開口說道：“那你殺了那個小人了嗎？”
“沒有，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再也找不到他了。同時我魔化得越來越快了，最後連靈心都被魔化了，產生出了聚魂魔靈，而我也被他壓製了。百年來我隻能盡力阻止他殺人，可惜近幾年來，我已無法阻礙他了，本以為我就這樣了，沒想到居然被您給救了一命。”收起所有情緒，老者說道。
聽完老者的話，柳柳沒在說話，低頭不知在思考什麽。
一旁的檬檬想起穀中的眾多異族，疑惑地問老者：“那這穀中的異族是通過傳送陣過來的嗎？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我們沒有感受到魔氣呢？”
對於檬檬的問題，老者回答道：“在蓮蓉死後，我將其埋葬在了穀主的墓碑旁，整理蓮蓉的物品時，發現了穀主送給蓮蓉的一件物品中，藏著一張羊皮卷。原來那個封印鏈接著魔族秘境，我害怕不能控製的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便耗費了幾乎所有的修為，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媒介，將封印和傳送通道分離開。隻有我的身體毀滅了，封印才會重現。所以傳送通道被打開了，封印卻還在。而聚魂魔靈是不會自殺的，他隻能通過抽取別人的靈魂來維持靈魂的衰弱。”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快死了，是不是封印就快重現了！”柳柳抬起頭肯定地說。
“唉”對此，老者隻能無奈搖頭。
這時柳柳拿出一顆丹藥對老者說：“看你還不錯，而且為了天絕大陸著想，這個給你，百年內你的生命無礙。”
“這.……這.……”老者激動地看著柳柳手裏的丹藥。
檬檬拿過柳柳手裏的丹藥，走過去塞到老者手裏說：“收好了，小姐可是很少做吃虧的賣賣的。又是祛除魔靈又是救你的，算你走運。”
白袍老者借過丹藥吞下後，靈魂逐漸凝實，感激地對柳柳說：“多謝尊者的大恩，老宿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不用了，我本來隻是來取靈心的，幫你隻是順手而為，現在靈心沒了，也沒事了，我們就先走了”說著招呼林風林鄂和檬檬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