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個傷的在心上,一個傷在身上
但是江左並不知道江心跟陸墨南之間的那些事情,只當她還是自己那個喜歡吃各種甜食的妹妹。
伸手從盤子里夾了一個迷你型的奶黃包,遞到了江心的面前。
江心遲疑了一下,看著那奶黃包發獃。
江左以為江心是因為自己沒有顧忌的用自己的筷子給她夾食物,笑道:
「怎麼著?嫁人了,就連哥哥給你夾的東西都不吃了?」
江左雖然是笑著說出這話的,但是那抹笑容後面又藏著多少無奈跟心疼呢?其實更多的是不捨得吧,畢竟是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妹妹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
江心搖了搖頭,略微伸長了脖子,一口咬住了那白嫩嫩的奶黃包。
甜膩的感覺立刻在口腔中散開,江心發現,是熟悉的味道。
江心發現,就算自己順著陸墨南的飲食習慣,漸漸地不再吃甜食了,可喜歡吃甜食的屬性卻是一點都沒有要消失的意思。
江左見江心終於願意吃東西了,別提多高興了,看江心把一個奶黃包都吃完了,忙問:
「還要嗎?這些都給你。」
江心抬眸看著江左,江左眼底的欣喜一覽無遺。
江心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
「哥,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太任性了。」
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執意要嫁給陸墨南,但是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什麼時間開始喜歡上陸墨南的。
也許是他第一次見面就迷女干我的時候,也許是我在陸家被誤會出去偷會情人,他在顧一柔面前幫我說話的時候;也許是他在知道我肚子餓的時候,親自下廚給我做面吃的時候,即使他做的麵條是真的超級難吃。
但是哥,我好像,就是喜歡這樣的陸墨南。
在我面前,像個孩子一樣,一點也沒有一家上市公司總裁的樣子,永遠在向我拿糖吃。明明是個不喜歡甜食的人。
江心想著想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江左看江心突然就哭了,一下就慌了,忙放下手上的筷子,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江左在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遠比江心是身上的重得多。
不同的是,一個傷的在心上,一個傷在身上。
前者的傷口,那癒合的速度遙遙無期,而後者的傷口,癒合的速度,屈指可數。
江心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哥,我就是覺得自己太任性了,老是在給你添麻煩……」
聽到江心的解釋,江左有些無奈了,抬手沒有受傷的手,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擦去了江心臉上的淚痕,安慰道:
「傻丫頭,我是你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我江左疼愛妹妹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你怎麼會認為是在給我添麻煩呢。」
江心又吸了吸鼻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在一起的親人。
江心不願意讓江左為自己擔心著,忙岔開話題道:
「哥,這個奶黃包太難吃了,太甜了,等回家了,我做給你吃。」
江左怎麼會不知道江心的意思呢?不誇張的說,只要江心撅一下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拉什麼屎。
江左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江心,問道:
「你還會做奶黃包了?」
江心可得意地點頭了,嘴角掛著微笑,像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那些事情了一般,說道:
「那可不,你妹妹我可厲害了,什麼不會啊。」
江左失笑,抬手摸了摸江心的頭髮。
也不知道他不在國內的那一年多,江心究竟是怎麼生活的。
雖然知道江心絕對不會缺錢花,但江左還是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以前他在國內的時候,江心什麼時候洗過一次碗,掃過一塊地了?
可就是那樣被她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著的姑娘,自己在外面生活了一年多,學會了太多的東西。
讓他這個做哥哥的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了。
江心一下就看懂了江左眼中的意思,挽著江左的手,說道:
「哥,我過得很好,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你看,我從什麼都不會,什麼都需要你,需要蘇決幫我解決,到現在我能自己解決所有的事情,我一直在長大。我也是可以保護哥哥的人了。」
江左一愣,問道「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保護了?」
江心看了眼江左吊在胸前的石膏,說道:
「現在。」
江左順著江心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笑道:
「也對,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保護得了心心呢,所以得是心心保護哥哥才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保姆聽不太懂江心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幾乎沒被動過的餐點,詢問道:
「江先生,江小姐,這些餐點是我們特意找人做的,你們真的不再嘗一下嗎?」
江心扭頭,就看到保姆那略帶失望的眼神,忙鬆開了挽著江左的手,回答道:
「不,我們現在就吃。」
江心說著,就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個奶黃包,放到江左的嘴邊。
見兩個人都吃得挺開心的,保姆笑著說道:
「感謝上帝,總算是做了份符合你們口味的食物了,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
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才繼續說道:
「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喊我一聲就可以了。我就在前面。」
江左跟那保姆道了聲謝,抬手自己去夾那小包子。
江心見江左吃的開心,雖然覺得有些反胃,卻還是強迫自己多吃了一點,只是為了不讓江左擔心自己。
江左見江心吃得那麼多,更開心了,也越吃越多了起來。
站在一旁偷偷監視著這一切的保姆,在看到兩個人幾乎將準備的小糕點全部吃完的時候,才轉身,走到史密斯夫人身邊嗎,小聲說道:
「夫人,江小姐跟江先生吃了不少那麵包,現在只需要等那葯開始發生療效了。」
史密斯夫人沒說話,依舊淡定的左刀右叉地切著面前盤子里的荷包蛋,繼而優雅地放進嘴裡,像是完全沒聽見那保姆在說什麼一般。
保姆抬頭,偷偷的看了眼史密斯夫人,低下頭,說道:
「我明白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
史密斯夫人覺得有些納悶,心說: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你能明白個什麼鬼?自作聰明!
但是這些,史密斯夫人卻是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淡定地吃著盤子里的東西,不過這次正在切著的東西,卻換成了香腸。
史密斯夫人吃完早餐,拄著拐杖來到江左跟江心的座位前面,兄妹倆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說實在話,史密斯夫人還是挺喜歡面前的這兩個孩子的。
雖然是會兄妹,但是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可不一樣中,又帶了點一樣的成分。
例如:固執。
飛機緩緩地下降著,地面上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保鏢隊伍,和加長的林肯車。
見到史密斯夫人拄著拐杖緩緩地走出來,遠遠的,就已經有人將車門打了開來,只為了迎接史密斯夫人。
但是當來人看到被史密斯夫人的保鏢推著出來的江左跟江心時,還是愣了一下,問道:
「奶奶,這兩個人是誰啊?怎麼睡著了你也不把他們喊起來呢?」
史密斯夫人伸手,那人就跑了過來,攙扶這史密斯夫人,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奶奶,難道說他們就是你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嗎?」
史密斯夫人沒承認,亦沒否認,只是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大小夥子。問道:
「那你喜歡奶奶為你準備的嗎?」
那人看了眼靠在輪椅睡著了的江心,又扭頭看了眼同樣睡著了的江左,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說著,又看向了江心,補充道:
「這個雖然是個中國人,但並不是中國人當中最漂亮的,我不喜歡。」
側身,指著江左,繼續說道:
「這個也是中國人,他將中國人的帥氣都凝聚在了自己的身上,任何比我出彩的人,我都不喜歡!」
史密斯夫人沒說話,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成才呢?怎麼一點都沒猜到她帶這兩個人回來的想法呢?
見史密斯夫人往車子走去了,那青年忙跟了上去,問道:
「奶奶,你把他們帶回來幹什麼?給我的禮物呢?難道你沒有給我帶禮物回來嗎?」
史密斯夫人舉起拐杖,照著青年的小腿就狠狠地打了下去。恨鐵不成鋼道「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關心家族的企業呢?你就不怕到時候你大哥繼承了家業,你就要睡大馬路嗎?」
雖然史密斯夫人的那一棍看起來很用力,但畢竟只是個疼愛孫子的老人,哪裡捨得下重手呢。就剛剛那一下,於青年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
青年聽到史密斯夫人這麼說,不屑地努了下嘴,說道:
「不會的,大哥不是那種人,他才不會捨得讓我這個唯一的弟弟睡大馬路呢。」
史密斯夫人抬頭,看到青年的目光剛好停在剛被送上車的江心身上,提醒道:
「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女人你是萬萬不能碰的!這個女人的家世背景不簡單,我是特意帶回來給你大哥的。」
青年微怔,轉頭,驚訝地看著史密斯夫人,說道:
「天啊,奶奶,你去了趟中國,就轉變性子了嗎?竟然會給我大哥帶禮物回來!」